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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鑑仙族》 第773章 白鶴墜地

“那腰上青白之劍,一定是傳聞中的【青尺】了。”

白鬢子看著那在【雍京玄環】靈之中的鬥法男子,心中驟然嘆息起來。

李尺涇並非劍門之人,也未及紫府,時過百年,其實劍仙的份漸漸淡了,這麼多年來沒有聽聞劍門與李傢什麼往來,大抵這位年早夭的劍仙,劍門也是惋惜居多,並非份。

可白鬢子當年還是築基初期,被派去守稱水陵坊市的長霄門產業,也曾聽聞過一人,乃是這劍仙兄長,作李通崖。

而這月闕劍李通崖訶,轟一時,被記劍門呈華殿,作爲劍門弟子榜樣,人人頌記。

白鬢子心頭明白,眼前李周巍不僅僅是李家家主,劍仙后裔,還是李通崖真真正正的嫡出正統脈!

“這樣一位人,腰上配著前後一位劍仙、一位大德的配劍【青尺】,如若在劍門地盤上被紫府殺了去…萬昱定然愧譁然,劍門的道德招牌、劍修門面也不必立了!”

白鬢子此刻都沒有收到言哪怕只言半語,不須多想,這位真人一定在太虛中有什麼麻煩…好歹是自家真人,白鬢子只能心中想的好聽,他是在同那位劍門之主“對峙”。

“指不上真人了…”

白鬢子在半空中失了神,靈之下的烏焰洶洶,李周巍收了大部分法,長戟前挑後刺,烏影暈染,用破法之焰抵,已經在五人的合圍之中站住陣腳。

‘白鬢在半空發什麼愣!’

玉南子打得憋屈,滿心是火,眼前這青年幾乎沒有短板,法高強不說,長戟更兼破法之力,一掃一刺便打碎火焰與法,他只能持起劍來,以法劍來干擾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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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莊道人擅長法,平日裡在東海,洶洶離火鎮敵人無往不利,誰知遇上不懼火的明,又有破法之焰消磨法,一實力發揮不出來五

玉南子看得生怒,將劍一橫,兩指相併,抵在劍上,口中唸咒,袖中也抖落出一枚枚符籙,莊道人與他配合久了,反應極快,立刻出一枚青葫蘆來,喝道:

“先行困住!”

兩旁的修士對視一眼,各自從袖中取出一串紫水波玄紋鎖鏈,抓著法掐訣唸咒。

李周巍也趁機將長戟從重重的法泥潭沼澤中出,【甲子魄煉戟兵】的火焰升騰而起,終於將在旁邊晃盪反覆的五六道晞炁狂風給平定。

只不過是舉手擡足之間的事,李周巍驟然擡戟,眉心之間的彩噴涌而出,四人各自出手,餘下最後一名長霄修士可就遭了殃,這老人駕著風立著,手中舉著一棕漆桃木長杖,不得不咬牙前去抵擋。

李周巍得了息,攻勢尤爲猛烈,戟鋒未至,上曜先到,這老人祭起了那殼般的防,只聽轟一聲巨響,白芒和火焰在那殼上熊熊燃燒,使之倒飛出去。

長戟這才刺過來,烏焰洶洶,帶起一片激盪的法力。

李周巍當下沒了一羣法掣肘,全力出手,那雙金瞳中幾乎要跳起金焰來,這老頭嚇得魂飛魄散,將棕漆桃木長杖高高舉起,仙基運轉,一棕黃隨之涌而出。

“轟隆!”

這老人哪裡擅長什麼藝,所擅長的那點法早早被破除,又突如其來了這樣的攻擊,所幸那桃木長杖上還有些保命手段,整件法發出一聲低低的哀鳴。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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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戟驟然橫掛,那彎月一般的小枝明亮,老人覺得手中一難以掌控的沛然大力傳來,桃木長杖剎那之間手而出,被那長戟勾起,往高空飛去。

“不好!”

這桃木長杖在空中瘋狂掙扎,老人好歹是長霄嫡系,立刻掐訣施法,那桃木長杖化爲一點棕點,要破空鑽回他的手中。

“轟!”

皎潔的白明關卻浮現而出,轟然砸在那點上,法一剎那便被打磨鎮之力破碎,顯化出這法的本來,牢牢鎮在下方。

‘魏李常用戟兵…並非沒有道理,配合著這仙基,真是鎮之道…’

老人丟了法,灰頭土臉,好在莊道人的青葫蘆已經祭起,從中涌現一片白水,帶著洶涌的法力,傾瀉而下。

李周巍頓覺腳底匯聚的法風衰弱下去,立刻明白:

“『府水』法!”

這洶洶的府水捲腳底,還未侵襲而來,他軀之上的法風已經消散了個乾淨,只餘下腳底半點天憑依,在空中頓著。

他憑空一踏,腳底浮現出一尊玉山來,這山極速膨脹,其上,雲霧繚繞,仙鶴蒼木活靈活現,還不消一兩息,已經鎮在水中。

李周巍立在【玉煙山】上,這件玉真法芒大放,得兩側弱水繞行,可憑空已經飛來兩道紫玄紋鎖,往他上纏去,李周巍平日裡最無奈就是面對這等束縛法,當下只能掣起長戟,兩端撥開。

“呔!”

當空卻聽一陣暴喝,玉南子已然出劍來,口中反覆含了一口清水,“噗”地吐在劍上,便見一道青碧沉之彩從中放出。

“咻…”

這玄彩才離了那把劍,彷彿把那柄劍的靈也帶走了,原本遍佈在劍上的庚金之華消失的乾乾淨淨,只留下一柄空曠黯淡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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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南子修行『真炁』,又常年修行法,這法施展的速度極快,只將這把劍掛起,改去出腰間的玉符,扣在手心,似乎接著就開始施展下一個法

李周巍這端卻鄭重起來,離赤雀旗猛然捲,五離火噴涌,暫且將兩邊的紫鎖鏈擋住,長戟上挑,“鐺”地從半空打出這青碧沉之彩。

這玄彩閃一瞬,消失不見。

李周巍長戟橫回,將兩旁的法,激起一片靈機波,那雙金瞳卻在空中尋找。

方纔一手,他便曉得這東西不同尋常,似乎是某些法凝聚了金,難以驅散,偏生天上的靈不斷下落,自己的法又大制。

他默默服下丹藥,背後的兩隻烏焰手臂持戟掃離火之中,用以抵玄紋鎖鏈,覷了一眼躲在後方的玉南子,虛空前踏,腳底的玉煙山驟然升起。

“鐺!”

青碧沉之彩速度越來越快,好幾次從李周巍長戟下逃,幸虧玉煙山鎮之力影響,這才被打出空中。

這座玉真一道的大山生逢其時,放出道道白,配合著明的鎮之力一同芒大放,莊道人見他目在空中反覆尋找,興的又是鎮之道,便知道對方要鎮自己師兄的青碧沉之彩,連忙上前,鼓離火。

李周巍控著法驟然從弱水之中飛出,芒大放,卻捨近求遠,向著莊道人頂上去。

他這般不顧他人,青碧沉之彩頓時得以逃,尋了個空子,一頭紮在他背上,【元峨】甲頓時片片鱗片豎起,李周巍渾芒一暗,這法復又遠遁而走。

可這一驚得這男人亡魂大冒,他法厲害,一剎那便化爲流火焰散去,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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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玉伏師兄海外隕落,豈有此獠囂張的份!”

誰知道後的玉山不追不趕,轟隆一聲砸在那青葫蘆上。

‘此間最關鍵的其實是莊道人的府水法,我已經被天上靈制得法黯淡,這法又打散了我的法風,只能困在玉煙山上人圍攻!’

這葫蘆本就不是什麼防守一類的法了仙基與法一同鎮,頓時哀鳴起來,比那木杖還要不堪,霎時間便被天上的明關收底下。

李周巍這一步出,足足三道法在他開,上的甲迅速明亮,每一片鱗片都嗡嗡作響。

下一刻,他化作明燦燦的天,快的如同一條水疾馳的魚,在金渺渺的彩之中消失不見。

【元峨】的化穿梭之能!

玉南子心驟然升起危機,他手心的玉符才明亮了一半,發覺眼前照來刺眼的天,照得他面上噴出火焰來,不得不捨棄法,揮袖掃出黑暈。

“喀嚓!”

下一刻,長戟刺在暈之上,他倉促運用的防本沒有起到太多的作用,很快便碎裂爲滿天流,戟,李周巍背後的明關同樣飛馳而來。

玉南子法匆忙,餘力未消,上的羽鏗鏘作響,嗤嗤冒出火來,他不能坐以待斃,趁著對方法不濟,形即刻從原地消失,在數丈之外浮現而出。

這長戟卻窮追不捨,打了一個小小的轉,如彎月般的戟枝再次刺來,玉南子這次得了息,從容太多,從袖中甩出一面玉珠抵擋。

誰知長戟勾挑,一戟拍在珠上,李周巍仍然視背後追來的法劍法如無,背後的兩隻手臂不去回防,還抄著長戟刺過來。

“魔徒還敢這般兇殘!”

玉南子上是又驚又怒,已經邁開了,他仙基神妙大多跟法有關,長霄門是法道統大門,本沒有幾個煉藝的,唯一的劍也是爲了施法才練,哪有法子與他近,調頭便跑。

他馳出一步,後皆是火焰靈水的轟鳴之聲,四穿梭,顯然是李周巍正抵幾人的圍攻,聽著一聲震響,李周巍竟然從一片火焰之中穿梭而出,直奔而來!

這金瞳男子此刻已經滿火焰,【元峨】上的片片鱗片被烤得微紅,極力催之下飄出微來,李周巍利用【元峨】化近前,口中咒語嗡已久,眉心之的上曜伏濃郁到了極致:

‘照臨八方,諸王朝宗我…萬靈俯仰,上曜爲天神!’

連續三次追逐,上曜伏終於在剎那之間化爲亮白柱噴涌而出,足足有水桶細,玉南子的瞳孔霎時間被無邊無際的明亮的彩所籠罩。

他終於反應過來對方爲何連續三次追逐,不給自己留下半點反應時間。

‘已經出了【雍京玄環】的靈範圍了!’

“轟隆!”

玉南子上突然跳起灰盾,熾烈的上曜伏如滾燙的地煞,瀰漫在整片盾之上,他只覺得渾熾熱,咬牙道:

“白鬢子!”

他的聲音迅速被淹沒在上曜伏之中,似乎還有烏黑的火焰伴隨其中,重重砸在這護盾之上,發出呲呲的聲響。

玉南子自忖上的符籙強橫,並不懼怕,甚至因爲這樣珍貴的符籙被用而心中又急又怒,出刻毒的冷笑來。

可他擡了擡眉,約約從這閃爍的彩中看到一點金

‘這是…’

瞬息之間,玉南子眼前清晰起來,他發覺這是一枚刻畫著金紅離火紋路的小瓶,只有掌大小,正在傾斜下來。

瓶口之慢慢流淌一點點,似乎極爲粘稠,上居然遍佈著紋路,呈現出人心驚膽戰的杏黃

玉南子後知後覺地懼怕起來,他想要挪位,卻發覺周邊的一切明亮彩僅僅是爲了囚他罷了。

“滴答。”

李周巍猛然回長戟,這把【大昇】掃出彎月般的戟風,帶著濃烈的烏火焰將離火和府水打滿天流,這長戟一朝迴轉,後追著的五人齊齊後退一步。

“轟隆!”

一道耀眼的杏黃彩沖天而起,幾人都忍不住瞇起眼睛,本就彩紛呈的鹹湖倒映了金湖,磅礴的離火頃刻之間瀰漫天際,讓天上那環都微微暗淡。

莊道人神錯愕,被濃烈的離火掃得手忙腳袍杏黃火焰滾滾,可他修行離火,卻已經是幾人之中最不狼狽的了,一邊掩起袖袍上的杏黃火焰,一邊擡頭去

杏黃稍稍黯淡,終於顯出蹤跡來。

濃烈的離火風暴正從金眸男人的背後緩緩升起,杏黃的火焰從後席捲過來,李周巍一手前擡,大昇長戟的鋒芒平平指向後五人,那圓弧式的戟心散發著一圈圈輝。

那一點青碧沉之彩已經失了靈,呆呆地在圓弧式的戟心之中穿梭,原本鋒利的形態已經被烤了橢圓,苦苦掙扎。

李周巍則披甲持戟,他的背後是被離火所抑的真炁輝,隕落的異象正化作一隻只姿態輕的仙鶴,纔在空中曼妙地撲騰了三兩下,迅速化爲火焰墜落。

‘玉南子死了!堂堂紫府嫡傳玉南子竟然這樣就死了!’

湖面金黃,晨曦燦燦,離火昇天,白鶴墜地,明亮的杏黃輝之中,李周巍的長戟彷彿凝聚了此間所有的黃金,讓幾人皆睜不開眼睛。

而他冰冷的聲音正響徹湖面:

“長霄親傳,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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