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肇行側眸盯著言理,看著用輕鬆又無所謂的樣子,說出斷絕一切的話語。
他臉頰上的僵著,冷眼瞥著,眼神傾瀉著濃重的寒氣。
言理沒有很醉,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知道自己該保持冷靜,現在離婚還不是時候,但是應肇行再次食言,帶著冼佳月的味道回來,終究沒能忍住。
心裏那線已經繃斷了,不是在今天,是在更早的某個時刻。
說完之後沒有後悔,反而說不出的輕鬆。
以前想過很多次,當破一切偽裝,和他撕破臉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心,可能會心痛,或者崩潰。
但是現在竟然隻有輕鬆,甚至沒有落淚,心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
轉迅速地上了樓,將自己的證件和一些要的東西收拾了,一個平時用的提包就裝下了。
迅速地走出門,應肇行一直站在那裏,背對著,但是他渾繃著,一鷙的戾氣籠罩著他,不容人靠近。
言理不想再跟他吵,隻說了句,“離婚的事我會讓律師來談。”
提了東西就走了,聽見車聲,應肇行猛地一揮手,將茶幾上所有的茶果盤全都掃落在地上。
一片碎裂的狼藉聲響,傭人們都躲在一旁,大氣不敢。
直到看見應肇行突然影踉蹌著,捂著心口跌坐在沙發上,傭人才敢跑過去。
——
司嶼的戲份已經進尾聲。
最後再有幾場就可以殺青了。
梅姐看他最近狀況又不太好,上那鬱孤僻的勁頭又重了,總怕他是力大抑鬱癥什麽的,不敢離開地陪著他。
哄著他說,“拍完了給你放一陣子的假,出國散散心?別有力,工作不給你排那麽滿。”
司嶼眼神一片死水,“不,給我排的越滿越好,無進組,我不想休息。”
梅姐很害怕,“祖宗你別這樣了,注意一下——年輕也不能這樣揮霍本錢,況且,最近公司也出了一點問題,言總那邊……”
“言總怎麽了?”司嶼忽然抬起眼。
梅姐看著他忽然有了靜的眼神,“言總……言總這兩天聯係不上,公司那邊說休假了。”
司嶼拿紗布纏著胳膊,這部戲拍的很辛苦,很多高難度作戲,他傷已經是家常便飯。
不過他喜歡這種覺,他心裏很痛,也痛,他這樣自的覺。
他坐了會兒,忽然又問梅姐,“言總去哪裏度假了嗎?”
梅姐早就有一點點懷疑,很慌張地說,“祖宗……你別打聽這種事了。有些事咱們想都別想。”
梅姐不是外人,司嶼知道也猜出來了,也不介意說的更清楚,“梅姐,我現在還沒死,還有一口氣吊著,都是因為。”
梅姐嚇得魂飛魄散的,“你可別這樣說出來,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這樣的想法會害死你知道嗎!”
他無所謂地一笑,“我說我除了什麽不在乎,你們怎麽都不信。”
梅姐已經說不出話,四周圍看了看,低聲說,“我聽公司的人說,言總是突然失蹤了,手機關掉,手頭的工作沒有代就走了——都傳跟應先生婚變了,不會跟你有關吧?”
司嶼猛地站起來,帶幾分欣喜地抓著梅姐,“真的嗎?是這樣嗎?”
梅姐捂著他的,“你高興個什麽勁兒!發神經!”
司嶼馬上拿出手機打給言理,但是不通,真的關了手機。
司嶼抬步就想走,梅姐攔著他,“還沒拍完呢!拍完你再給我往外野!”
司嶼忽然有了生氣似的,笑著對梅姐說,“好,你幫我跟劇組說,我想今天把這幾場戲都趕著拍出來,我今晚就要走。”
梅姐狠狠瞪他一眼,“不知死活的東西!”
司嶼卻本不在乎,人在這裏,魂已經飛到不知哪裏去了。
——
趕完戲後,司嶼連夜就離開了劇組。
他買了張車票去機場。
但是他不知道言理去了哪裏。
他想了一路,給言放打了個電話。
言放接了,有些急地問,“司嶼,你知道我妹在哪裏嗎?”
司嶼聽他也不知道,說,“我正要去找,哥,你知道出國還是在國嗎?”
言放很是著急,“跟我說去M國散心了,但是落地之後去了哪裏就不知道,我在派人找。”
“那我去,我去找。”
言放很是頭疼,“你別在這個時候添了司嶼。”
“哥,我跟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對什麽樣子,你應該是最了解的——讓我去找吧,我把平安地帶回來。”
言放沒想到,當初他瞧不上的窮小子,現在卻了最可靠的幫手。
他歎了歎,“那你去吧,注意點別被拍了,又生事端。”
“放心,我找到就跟你聯絡。”
——
司嶼落地M國後,租了車,到找尋言理。
他知道在N城落地,但是後麵就沒有下落了,他聯係不上,隻能憑著猜測尋找。
漫無目的地轉了兩天,他忽然想起,那次他們自駕的旅途,因為時間不夠沒有走很多地方。
言理說過幾個以後特別想要去的地方,司嶼考慮了一下季節因素,將可行的地方都篩選出來。
他想自己跑出來玩,肯定是要隨心所的,他規劃了一下路線,驅車行駛。
一路走,一路找,其實就算他找對了地方,也未必就會在同一時間出現在那裏。
可能早就走過了,也可能剛剛好離開,隻要錯過一分鍾,他就不可能找到。
但是他也沒有灰心,沿途找,沿途問,每走一步,都當做在向靠近。
到了第五天,下了大雪,司嶼隻能暫停向前。
車也要沒油了,他找了個加油站,正等待,抬眼看見一輛車駛過來。
那車裏下來個人,材高挑,著利落,在那嫻地自己加油,司嶼看著的影,幾乎要心跳出來。
他嗓子有些幹,沒有出聲,等開車走了,他才馬上跟上去。
一路上不敢驚,怕甩掉他,等到了旅館,看著進了房間,司嶼才長出一口氣。
在附近要了另一間房,雪越下越大,路況已經不能再走,所有人都被困在這裏。
言理下來餐廳吃飯的時候,司嶼才出現在的視線裏。
張口咬牛,看到他在對麵坐下來,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定在那兒好一會兒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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