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這些天婁戰兵部沒什麼事,有空就到兒子這裡來坐坐,發現兒子這裡有上好的茶,他也不客氣,大咧咧的坐下用起來。
一邊和兒子老生長談:「我那時候是條件不允許,三十歲親,三十一歲才有了你,可你現在不同啊,好不容易盼著你娶了妻,你也別天窩在這裡辦公,回家多陪陪你夫人,爭取早點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出來,你天在這裡辦公,我孫子會自己出來啊。」
婁慶雲抬眼瞥了瞥這看起來一點都沒有五十多歲,頂多四十多的老頭,實在不想搭理他這個無聊的問題,可是,婁戰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無聊,見兒子不理他,於是又接著說道:
「你在這裡寫寫寫,能生出孩子來嗎?你天跟大理寺的這幫大老爺們兒混在一起,能生出孩子來嗎?你就是把這些案子審的再漂亮……能生出孩子來嗎?」
婁慶雲將手裡的案宗放了下來,抬頭對婁戰說道:「爹,您能不能換個地方嘮叨?你要不嘮叨,我就能早點把事兒做完,做完就能回家給你生孫子去了,你……」
他話還沒說完,外頭就傳來說府中管家求見的事,讓管家進來之後,先是行了禮,然後就將府中今日發生的事告訴了這兩位,婁戰聽得有些雲山霧罩,不過婁慶雲可是一下子就聽懂了,管家離開之後,婁慶雲就對婁戰笑道:
「爹,我媳婦兒那誥命,咱什麼時候請啊?」
婁戰不懂兒子怎麼突然說這個,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今日府中發生的這件事的要點在哪裡,不過就是幾個上門鬧事的人被置了嘛,很正常的一件事,反正不可能是公主幹的,老太君倒是有這能耐,不過,老太君可是好幾年沒有這樣大出手了。
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媳婦兒的誥命,自然你請,問我做什麼?不過你們才剛親,才十六,這也太早了些吧,除非是那些皇家子弟,否則我可從未聽過有誰十六歲當誥命夫人的,況且你又是一品,十六歲的一品誥命夫人,別寵的無法無天了去。」
婁慶雲心裡得意的很,揚眉一笑,說道:「我媳婦!我怎麼寵怎麼寵!過兩天我就遞摺子去府。」
婁戰對這傻缺兒子表示無語,不過,他也不是那種不開明,喜歡管小輩私事的人,兒子願意怎麼弄就怎麼弄,反正一品誥命的名分不了兒媳就是了,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麼。
「我管你什麼時候遞摺子。我只關心我孫子,我告訴你,你要是一年之不能給我整出個孫子來,哪怕是孫兒,先開花後結果也,反正我要個孩子!一年之後要沒有,我把你弄邊關去,聽到沒有!」
對於婁戰這樣的威脅,婁世子本能的對這傻爹翻了個白眼。然後就繼續埋頭苦幹,爭取早點幹完回家。腦子裡,順便想想今天晚上和媳婦兒吃點什麼。
婁戰得不到兒子的回應,杯子裡的茶也喝完了,灌了一肚子水,就不在這裡和他耗著了,想著今天府裡有人鬧事,公主一定嚇壞了,他得回去哄哄,便翻上了馬,回家去了。
回到家裡,公主的侍婢寶鵑告訴他公主睡下了,婁戰才百無聊賴的去了老太君那裡,老太君看見兒子,就拉著兒子說了一大通今兒府裡的事,又把薛宸給誇了一番,婁戰這才傻眼的看著自己的老母親,說道:「你是說,今兒這事兒不是您的手筆,而是……慶哥兒媳婦?」
老太君點點頭,也知道兒子有點不敢相信,事實上,如果不是親經歷,自己也不敢相信,婁戰看著老太君好長時間,然後才吶吶的說了一句:
「怪道要請誥命了。」
******
婁慶雲回家的時候,正是華燈初上,薛宸正親自站在明燈罩前用竹籤撥弄著燈芯,蘇苑,夏珠給婁慶雲請安,薛宸才回過來,婁慶雲接過手裡的竹籤子,放到夏珠手裡的托盤上,薛宸笑道:
「回來了?」
婁慶雲點點頭,然後對蘇苑夏珠揮了揮手,兩人便埋頭退了下去,的替兩人把房門也關好了,婁慶雲這才一把摟住了薛宸,將橫抱著轉了兩圈,把薛宸嚇得只好抱住他的脖子,嗔道:「哎呀,你幹什麼呀!又有什麼好事了,怎的這樣高興?」
婁慶雲在上用力親了一口,然後才摟著坐下來,順勢讓他坐在自己上,靠著自己,說道:「媳婦兒你太給我長臉了。」
說著話又要來親薛宸,被薛宸用手擋住了,無奈的問道:「什麼呀。你這虛頭腦的。」
婁慶雲就把今兒這事說了一遍,末了還小小埋怨了下薛宸這事兒都沒要他幫忙云云,薛宸倒是卻不以為意的笑了,說道:「就這個?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
說著就要從婁慶雲上起來,卻被兩隻鉗子般的手臂箍住了腰,婁慶雲說道:「就這事兒,你都不知道老太君有多高興。我剛才一回來就被給去了,把你從頭到腳誇了個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對你好,一定要把你看住了。」
「……」薛宸無語的看著自家相公:「不至於吧。老太君不嫌我多管閒事就很好了,還誇我?」
「怎麼能多管閒事呢?康家這樣過分,騙婚居然騙到我們頭上來了,你若不出手,靠我娘……這事兒就沒個結果了。老太君是真喜歡你,就跟我似的,從頭到腳,到頭髮兒我都喜歡,你也不想想我娘是個什麼子,老太君這些年為了給我娘善後,不知道費了多心呢。就怕娶個我娘那樣的麵糊孫媳婦回來,你這樣的,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老人家可說了,今後這府裡的事兒,你放心大膽的辦,給你撐腰!還有我,不僅是府裡的,就是府外面,有事我也能給你擔著!儘管橫著走!」
薛宸被婁慶雲的這番話給說的笑了起來,了他的鼻子,說道:「傻子。」
夫妻倆又在房裡膩歪了一會兒,然後婁慶雲說帶出去吃飯,薛宸也想出去看看,換了服就和婁慶雲出門去了,在景翠園吃完了晚飯,婁慶雲又帶薛宸去集市裡逛了逛,夫妻倆玩到戌時兩刻才回到府中,婁慶雲今兒大發善心,只要了一回,就放薛宸睡覺了。
******
繡姐兒五月給元家生出了個六斤重的閨來,薛宸和靜姐兒,韓鈺,一同去元家道賀,繡姐兒的神還不錯,月子裡滋養的白白胖胖的,比從前多了幾分富態來。
「哎喲,生個孩子可不容易了,咱們人真是辛苦。」繡姐兒靠在墊上,姐兒先前抱過來給大家看了兩眼,然後就給娘抱下去餵了,薛宸坐在一旁給薛繡剝橘子吃,薛繡接過之後,對薛宸問道:「你這肚子還沒靜啊?」
薛宸橫了一眼,說道:「橘子還堵不住你的。」
薛繡礙於韓鈺和靜姐兒都沒親,不好將已婚人的話題上升的太激烈,只好和薛宸換了個眼神,薛宸給瞪了回去。
「靜姐兒下月也要嫁人了,我聽人家說,唐家二公子人很俠氣,是個好人,定不會欺負靜姐兒的。只不過,唐大公子之前娶了長寧候府的嫡長宋毓華進門,我和宋毓華打過照面,說了幾句話,那可不是個好相的,靜姐兒嫁進去之後,言行舉止都要當心些。」
已經不是一個人和靜姐兒說唐飛的嫂子厲害,搞得靜姐兒也很張,薛宸拍了拍的手,說道:「也別太擔心了。就跟你從前說的那樣,你又不和爭權奪利,也不會對你如何的。」
靜姐兒點了點頭,然後就把話題引到了韓鈺上,問道:「對了,鈺姐兒到今天都還沒訂親,你母親有什麼打算嗎?」
韓鈺正在吃東西,見所有人的目都落在自己上,眼神似乎有些閃爍,故作輕鬆的說道:「哎呀,說我做什麼呀!我就不訂親,你們能拿我怎麼著?」
對於韓鈺這任的說法,幾個姑娘紛紛搖了搖頭。正說著話的功夫,就聽外頭有丫鬟來稟報:
「夫人,楚姨娘親自給您燉了湯送過來。」
薛繡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整個人如臨大敵,薛宸從的反應中就能看出,這個楚姨娘絕對和從前那兩個由通房抬姨娘的不一樣,最起碼,這一個能夠讓薛繡出這樣的正神,就足以說明在府中的地位不一般。
似乎看出了薛宸的疑,薛繡深吸一口氣後,笑著解釋道:「是相公的遠房表妹,三個月前才被納府中做妾的,宛平人,才一個。」
寥寥幾個字,就把楚姨娘的份說的分明了,薛宸心中實在覺得有些難,繡姐兒的路真是多舛,元公子邊的鶯鶯燕燕多的這個外人都覺得頭疼。
薛繡準許之後,就覺得門外一陣素雅的香風掃,走一個環佩叮噹,形態風流的子來,子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整個人如一顆的桃般人,規規矩矩的給薛繡行了禮,然後才親手奉上了湯,說了說熬湯時的事。
薛繡端過了湯,卻是不喝,笑和楚姨娘說道:「有勞你了,這些事如何要你來做,給下人也就得了。」
楚姨娘一口的音調,說的話讓子都為之心:「伺候夫人是妾該做的,夫人別嫌妾笨手笨腳就了。」
薛繡沒有說話,低頭用勺子攪了一番湯碗,外頭又傳來丫鬟的傳話聲,說是大公子回來了。
楚姨娘聽見這句話,整個人都直了一些,薛宸是婦人倒還行,可靜姐兒和鈺姐兒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就不太方便留下了,便紛紛起讓薛繡好生修養,們改日再來探,薛宸彎腰替薛繡整理髮鬢的時候對以眼神詢問了下,薛繡不著痕跡的搖搖頭,然後薛宸便轉,走到門邊,就有丫鬟送上薛宸的披風,楚姨娘竟走過來對薛宸說道:
「想必這位就是衛國公世子夫人吧。時常聽我家夫人說起您。」
薛宸穿好了披風,看了一眼楚姨娘,然後微笑著對說道:「幸會。」
說完這句話之後,薛宸便領著幾位姑娘出門,楚姨娘趕忙屈膝相送,走到門邊時,正好遇見了進門的元卿,看見薛宸,元卿往後退了一步,拱手做了禮,薛宸也與他點頭至禮,然後便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之下離開了元家。
既然繡姐兒說沒事,那薛宸也不好多問,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外人實在不好手就是了。
靜姐兒定在六月初二嫁唐家,薛宸五月底就跟老太君和公主告了嫁,說要回薛家幫忙幾天,老太君讓不用擔心府裡,晚上回來跟婁慶雲說起,他倒也沒提出反對,不過,在聽到薛宸說這幾天都不回來的時候,就變了態度,說什麼也要跟薛宸一同回薛家住幾天。薛宸拗不過他,只好同意,於是夫妻倆就這麼浩浩湯湯的搬到了燕子巷的薛家,住回了薛宸的青雀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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