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婁映煙帶著薛宸和韓氏去了東邊的廂房,水伯早已將事安排好了,夏珠和蘇苑,凝素和凝香便去各自收拾去了,婁映煙和薛宸們坐到了一旁的耳房之中,對薛宸問道:
「大嫂,您怎麼不直接和對峙呢?這樣還以為咱們家肯了五郎和姐兒的婚事呢。」
薛宸沒有說話,韓氏從旁說道:「煙姐兒莫急,你大嫂這麼做是對的,你也是糊塗,到現在都沒看出來,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煙姐兒迷茫的搖頭,韓氏暗自嘆息,這個大姑娘好在是不聰明,這麼些年在這裡才能勉強過下去,要是,天被這麼氣著,早拂袖離去了。
不過,這畢竟是府裡的大姑娘,就算不懂,也有義務教懂,於是,韓氏就耐的對婁映煙解說道:
「這是你婆母想利用咱們婁家,你以為那婚書是江五郎和龔姨娘所為?」
接著便把婁映煙拖到邊,在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之後,婁映煙果然就震驚的看著,然後有些恍然大悟,走到了正欣賞著壁上畫的薛宸邊,問道: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啊?」
韓氏也走過來對薛宸說道:「是啊,我們就這麼乾等著也不是辦法,聽太妃的口氣,咱們明天未必能見到龔姨娘的。」
薛宸既然流出了婁家對江五郎有興趣的意思,那烏氏就絕對不會冒險把江五郎給喊過來,萬一真給婁家看上了,陷害人不,反倒給對手找了個強大的靠山,這種自掘墳墓的事,烏氏應該不會做吧。
用手了那牆上的特浮雕壁畫,薛宸勾說道:
「咱們見不到龔姨娘,那就讓來見咱們。」
說完這話之後,薛宸便不在繼續,看了看門外,然後才對兩人說道:「我有些累了,回房去給老太君寫封信,老太君說了,一天不寫,就要派兵過來,可不能耽擱。」
韓氏們也知道老太君說的這話,不阻攔,見薛宸已經有竹,便不再多問,韓氏讓婁映煙也回去休息,然後自己才回了房。
薛宸去到自己的客苑中,然後喊了嚴東進來,給他一份庚帖,讓他的送去龔姨娘的住所,用婁家特製的信封送去,然後再去調查一下烏氏和淮南王太妃之間是什麼時候牽扯上的。
代完這些之後,薛宸便回房寫信,然後便讓夏珠拿著去給婁映煙,讓負責將信按時送到京城去。之後,才去間小睡了一下,還沒睡多久,就被夏珠喊醒了,說是嚴護衛回來了。
嚴東給薛宸帶回來一個人震驚的消息,原來他不探不知道,一探才嚇一跳,因為淮南王太妃和王妃這回並不是單獨來的,們另外帶著私兵,就在汝南王府後山上紮營。
薛宸立刻清醒過來,蹙眉問道:「屬實?」
嚴東點頭:「屬實!我去探過,確實有三四百人的樣子,可是淮南王太妃和王妃邊也就只有十來個護衛,那麼多人囤在後山,十分可疑,並且我調查過,淮南王太妃和王妃是在昨天進城的,與咱們相差了一天。這樣巧合,人不得不懷疑。」
薛宸也陷了沉思之中,淮南和汝南相隔不過百里地,如果們從京城出發的時候,有人給淮南那邊通風報信,淮南王太妃等便出發,的確有可能比薛宸們先進城,先佈防好,可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從京城來,所帶護衛不過幾十人,連帶婁慶雲暗地裡安排的最多不過百餘人,可淮南王妃們為何帶三四百人來?並且囤積在汝南王府後山,這就說明汝南王府不可能不知道,而汝南王近來都在籌關盯著戰事,對府中之事必然不甚知曉。
薛宸想不起來上一世,汝南王和淮南王有沒有暗中連接,所以不得不防這些事,如果說,淮南王妃們帶來這麼多人,最終的目標在們的話,若是們在汝南這邊有個三長兩短,汝南王和婁家的關係就算是徹底斷了的,並且很可能短兵相向。
這件事,汝南王有沒有參與,薛宸不敢保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汝南王太妃一定參與了,看樣子,對婁家的恨並不只限於跟婁映煙的婆媳問題,難道還夾雜著其他,所以才讓這樣配合淮南王府?
薛宸心頭一團麻,想了想之後,才冷靜下來,去寫了一封信,給嚴東,說道:「這封信讓廖簽派人快馬加鞭送回京城給婁慶雲,讓他儘快回覆我。」
嚴東拿了信放襟之中,然後對薛宸問道:「其他還有什麼吩咐嗎?」
「這幾天安排個班次出來,後山的況暗中監視,最主要的是去把淮南王太妃和王妃每日的作息全都調查清楚,我要知道們每天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嚴東收到命令以後,便退了下去,薛宸走到書案後頭,拿著那支蘸了墨的狼毫白玉筆發呆,京城之中會對下手?誰有這個能力對下手?
腦中似乎顯現出一個清雅靚麗的容貌——柳煙?是右相的外室,特別寵,由右相派在宅子周圍的高手護衛就可見一斑了,如果只是單純的保護的安全,何必用那種高手?嚴東曾經和說過,這些人應該都是軍出,只不過,不知為何,居然退下來替右相效命,右相心中有雄圖霸業,招攬這樣的人才並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將這些人用在保護一個外室子上,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所以,薛宸幾乎可以肯定,柳煙不僅僅是右相的外室,還可能是他的左膀右臂,替他在暗地裡做一些事,就好比控制住青公主等這樣的後宅人的事,也許就落在柳煙上。
而上回因為薛宸毫不費力的就喊出了柳煙的名字來,讓柳煙覺到了威脅,所以想要藉機除掉,或者控制住……這個猜測雖然有些荒謬,但卻讓薛宸開闢出了一條新的思路出來。
畢竟京城之中,如今有腦子,又和有著恩怨,還有能力做出這麼大手筆事的人,薛宸實在想不出來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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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裡,柳煙醉臥在榻之上,聽著屬下彙報汝南的況,榻前擺放著一張檀木香案,右上角擺著香爐,中間攤著兩本冊子,一張寫了一般的宣紙,似乎是在作詩,以酒為詩,憑添雅趣。
「淮南王太妃和王妃已經到了汝南,第二天婁家的世子夫人也到了,們的人全都安排在汝南王府後山,這些天江之道一直在籌關,不在府裡,這事兒只要不洩,他就管不了。」
柳煙似乎有些醉,雙頰泛著酡紅,一揮袖,又讓丫鬟送了一杯瓊漿上前,喝了一口後,才說道:
「不可掉以輕心,衛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可不是個省油的燈,邊高手如雲,讓淮南王府那些人藏得深遠些,別的人察覺了,你們只管辦事,只要拿下來,婁家就自然能拿到手裡,對相爺的大業只有裨益。」
院中那人立刻單膝跪地,保證道:「是,夫人儘管放心,這件事關乎相爺大業,我等一定不會出任何差池。」
柳煙的聲音在屋響起:
「下去吧。」
那人離開之後,柳煙的侍婢范娘子走上前來,之前與柳煙在海市街上遇見過衛國公府世子夫人,知道對方並不是個善茬兒,擔心自家姑娘被牽扯進去,遂進言道:
「姑娘既然知道那世子夫人不是個善茬兒,為何又要招惹呢?先不說婁家會不會因為而倒戈,可就上回咱們與說話時,的本領卻是奴婢平生僅見的,相爺安排在您邊的都是些怎樣的高手,的人竟然能夠突破重圍闖進來,探得您的姓名,這,這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如今您惹了,若是了,勢必反撲,若是敗了,也會將咱們暴在面前,在相爺大事未之前,過早的暴自己,絕非好事啊。」
柳煙看著范娘子,這個人是在這個世上除了娘之外,對最好的人,們倆共過患難,在跟了相爺之前,柳煙能活下來,就全靠范娘子,後來十三歲就做了相爺的外室,才把接到邊,柳煙對頗為信任,有些話也願意和說,但對於薛宸這件事,似乎不願意說太多,只是從榻上坐起來,對范娘子勾了勾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我就是要看看,到底有多大的本領,若是連我的這點手段都分不清明的話,哼哼……」
范娘子聽不懂柳煙的話,還想發問,卻見柳煙從榻之上站起,開始醉醺醺的輕解薄紗,往室走去,室中有一人工開鑿的溫泉池水,是相爺命能工巧匠特意給姑娘做,而柳煙最喜歡的就是在醉酒之後,泡那溫泉池子中,一醉就是一下午。
伏趴在池子邊緣,目盯著池子上方的那一盆花,似乎有些乾燥,不游過去,用手舀起一掌水澆了上去,如此反覆三兩下,而後才屏氣緩緩沉池水之中,靠在池壁之上,將水淹到口鼻之上,出兩隻眼睛,像個潛伏在水裡的鱷般,盯著水面的波紋與漣漪,水霧生煙。
薛宸,你可千萬不要令我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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