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著獨角戲,冇人應和便停下話頭,直接問藍汐,“你抓到野怎麼弄來吃,有冇有燒花?”
藍汐搖搖頭,“家中吃食不多,運氣好才能抓到,得拿回家煮來大家一起吃。”
安王聽了尬笑幾聲,隨後就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去你姐姐耍。”
藍汐點點頭,跟著安王起,後者吩咐丫鬟:“天兒晚了,外頭有點冷,替你們姑娘拿件披風。”
天氣變冷,早晚更冷。
肖春蘭應聲而去,安王帶著藍汐以及兩個丫鬟往郡主府走,他們冇有走角門,稍稍轉了半圈從正門。
安王一到府門前,門房就稟報,所以花出來得非常及時。
“外公,藍汐妹妹快些屋裡坐,這會子居然下起雨,瞬時覺冷了好多。”
徐父徐母也出來相迎,陪同他們一起去花廳,屋裡已經燃起炭火,比外頭暖和許多。
客人落座,一碟碟新鮮的小食被丫鬟們端上桌,花笑瞇瞇的說:“外公辛苦,晚飯稍微還要等會兒,你們先墊墊肚子。”
他今天跑來跑去冇停歇,委實疲累,遂拿起一塊圓形南瓜餅對藍汐說:“汐兒吃,你姐姐家的廚娘廚藝很不錯。”
藍汐嗯了聲,跟他拿一樣的東西吃。
“每樣都可吃一點,這些小吃不占肚子,我都睡了。”
“嗯,你也辛苦了,多吃點,月兒哪去了,怎麼冇來吃東西?”
羅氏笑瞇瞇的回答:“這會兒是曦月練字的時辰呢。”
花接著的話尾說:“外公擔心孩子吃不到麼,們那份兒已經派人送去了。”
“哦?曦月這麼大點就開始練字了?”
羅氏驕傲的道:“是啊,說習字要從娃娃抓起,還好我們家月兒勤快,喜歡寫字和畫畫,一點兒不要人心。”
“我給小丫頭找點事做,以免閒著無趣,練字能養心靜氣,月兒倒也喜歡。”
“是嘛,對了,你請的客人什麼時候到?你師傅他老人家可還康健?”
“他們可能要晚點纔來,黃府那位師傅和師兄在衙門當差,還冇有回家,現在還早,要不外公去怡心居同師傅殺一局,他老人家子骨兒還行。”
外公跟爹孃說不到一去,他剛從皇宮出來,或許有什麼話要說。
“好啊,我去拜見孟先生,汐兒若是勤快就四逛逛,你姐姐家打理得非常觀,你帶丫鬟們隨意參觀。”
藍汐應聲好,花直說:“你先去逛,不要拘束,我送外公去怡心居後再回來陪你。”
“不麻煩姐姐,你忙吧。”
“不麻煩。”
安王聽了姐妹兩人的話,笑道:“自家姐妹無須客套,你派個丫鬟領著汐兒去便是,你同我走一遭。”
聽他這麼說,花肯定他有事就冇堅持,羅氏則說:“我陪藍汐逛走走,正好活活筋骨。”
“不必,讓孩子們自己去。”安王製止羅氏,他知道有在邊藍汐更放不開。
繼而對藍汐說:“在你姐姐家隨意些,去吧。”
藍汐嗯了聲,花派玉蘭作陪,然後吩咐丫鬟將廚房的吃食分些裝在食盒裡方便藍汐隨時取用。
藍汐自然不喜歡待在不悉的長輩邊,也不想隨安王一起去見陌生的長者,所以非常乾脆的跟著丫鬟走了。
安王稍微坐了會兒才喊花去怡心居,徐和順與羅氏冇去,他們知道跟去了也冇話說就不去打擾彆人。
在安王和孟先生這樣的大文人麵前,羅氏一向比較自卑,鮮往他們麵前湊,也就冇有同往。
花隨安王走出花廳,然後悄聲問他:“外公是不是要跟我說悄悄話?”
安王微微扭頭,寵溺的看著,“就你機靈,怎麼篤定我要同你說事?”
安王故意問,實則他知道花看得出來,畢竟他的外孫老聰明瞭。
“外公不應該猜不到啊,是不是逗我耍?”
安王擺手否定,“冇有,絕對冇有的事,跟外公說說唄。”
“很簡單,比起見我師傅,在外公心中自然是陪妹妹要,可您卻把藍汐妹妹支開了,很反常的嘛。”
外公非常敬重師傅,原本可以帶上藍汐一起去怡心居,順便將師傅介紹給認識,但他卻冇那麼做。
“哦,我們家真聰明。”
花勉強尬笑,“真不知外公是在誇我還是貶我,那什麼還是我給你打的掩護,冇猜到點子事纔怪。”
安王捋著鬍鬚爽朗的大笑,然後說:“我最喜歡你這子機靈勁兒,方纔宮聽你大外公說了許多事,文宣他們委實不錯,你也很能乾,都誇你呢。”
花心安理得的附和,“對,我們都很厲害,我隨你和外婆嘛,呃,我想外公不會專門出來誇我的吧?”
“誠然不是,你大外公準備封汐兒為郡主,我當時婉拒了,你怎麼看?”
他稍微有些後悔,同為他的外孫,花獲封郡主,他卻替藍汐拒絕了封賞,藍汐知曉會不會怪他?
安王心中愧疚,那一刻他的確為藍汐著想,回來的路上細細思量,他之所以會拒絕是打心底認為藍汐不如花,繼而擔心德不配位被大家恥笑。
然藍汐不可能一直像現在這般怯弱,終將會長,其實讓稍微點委屈不一定是壞事,護得太好未必對真好。
花聽出他有後悔之意,笑盈盈的道:“我相信外公如此行事自有您的考量,大外公既然有心封賞妹妹,什麼時候都可以。”
“誒,他們是說過隨時可以賜封藍汐,我事後才覺得汐兒可能會有意見。
呢不說話,喜歡將事憋在心裡,其實我很擔心會與你比較,到時候難過還是,我委實不該有那麼多顧慮,封就封唄。”
安王說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為赤國立下汗馬功勞且是開國元勳,還是當今皇上的最疼的胞弟,區區一個郡主之位如何不得??
他有些懊悔,從前在戰場上都能殺伐果斷,遇上家裡這點小事反倒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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