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兩清

    第二百四十九章 兩清

    民政局。

    喬時晏和蘇曼排了很長時間的隊，但是兩個人心裏卻不急躁。

    他們還在商量，家裏的庭院，該添什麽花花草草。

    終於到他們，工作人員看了眼兩人的證件，在上麵敲下了鋼印。

    他們就這麽締結了婚姻關係。

    整個過程，順利、流暢。

    ——如果蕭北聲沒有出現的話。

    蕭北聲是在鋼印敲下的那一刻闖進來的。

    “蘇曼！”

    他氣籲籲，眼底泛紅，像是趕了很遠的路過來的。

    看著那兩張通紅的結婚證，他一臉不敢置信。

    “你不是……”蘇曼有些錯愕。蕭北聲現在不是應該跟在一起去往婚禮現場嗎？

    沒等蘇曼把話說完，蕭北聲幾步過來，牽過蘇曼的手，拉著往外走。

    喬時晏上來攔人：“北聲，你這是做什麽？我跟蘇曼已經領證了，你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撕破臉大家都不好看……”

    蕭北聲回，揮拳砸在了喬時晏的腹部上。

    力道很重，喬時晏捂住肚子，往後倒向了櫃臺上。

    蕭北聲帶著蘇曼快步離開了民政局。

    “蕭北聲，你放開！我不要跟你走！你瘋了嗎！放開我！”蘇曼掙紮，但是哪裏抵得過蕭北聲的力氣，最後還是被他塞進了車子裏。

    他關上車門，鎖上了門鎖。

    他坐上駕駛座，剛啟車，就把油門踩到了底，車子像一頭狂奔的野，在公路上怒吼狂奔。

    強烈的推背讓蘇曼有些張，護住了自己的腹部，“蕭北聲，你在發什麽瘋？”

    蕭北聲一邊開車，一邊沉道：“我讓你選，你不選，隻能我替你選了。”

    “選什麽？我現在不是已經選了嗎？

    “我選了喬時晏，我要跟他結婚，我不會選你！

    “你真搞笑，你現在，不會是來搶婚吧？來不及了，我跟喬時晏已經結婚了，我們現在，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

    蘇曼一句句刺激蕭北聲。

    蕭北聲把車開得更快。

    車子以極限的速度，暴躁地在公路的車流裏穿梭。

    蘇曼繼續道：“你還想做什麽？現在做什麽都於事無補了，蕭北聲，你現在應該回去，你的新娘子還在婚禮上等你。”

    “我蕭北聲想做的事，還從來沒有來不及。”蕭北聲殺紅了眼。

    車子離開了市區，車子駛上了城郊的小路。

    最後停在了一水壩上。

    隔著車窗，都能聽到湍急流水的嘩嘩聲。

    一路上，蘇曼已經說累了，口幹舌燥，此刻也沒有了說話的力氣，打算休息一會兒，恢複力。

    又或者把話語權給蕭北聲。

    可是蕭北聲卻也沒有開口。

    車一陣寂靜。

    十分鍾。

    二十分鍾。

    蘇曼終於忍不住了：“你打算就這麽耗下去嗎？”

    蕭北聲似乎是到了煩躁，他從口袋裏出了一包煙。

    蘇曼頓了頓。

    離婚之前，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看到蕭北聲煙。

    沒想到，他又恢複了煙。

    而且嗅到他上的煙味很重，似乎他的煙癮比以前更大了。

    蕭北聲出打火機，準備點煙，覷了蘇曼的肚子一眼，最後還是把打火機和煙收了起來。

    “回到我邊，我不跟結婚。”蕭北聲聲音沙啞，眼底的紅，像是熬了一宿沒睡。

    蘇曼說：“你要我說多次，我結婚了，結婚證是你親眼看見的。”

    “那又怎樣？”

    蕭北聲把蘇曼問得一愣。

    蕭北聲說：“結了婚，還可以離婚。”

    “你當這是過家家？”

    “一開始你就不該跟我離婚。”

    蘇曼笑了，“蕭北聲，你不覺得你很稽嗎？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心裏還掛念著。你終於得償所願，能彌補自己的憾，跟在一起了，卻又對我窮追不舍。你是不是，犯賤？”

    蘇曼直言不諱，言辭跟針尖一樣犀利。

    蕭北聲卻沒有生氣。

    他麵容沉靜如水，轉過頭，那雙桃花眼，深邃得猶如一口幽潭。

    “我說過，你惹到我頭上，我不是那麽容易被甩開的人，這輩子我都不會輕易放開你。”

    蘇曼心裏一怵。

    若是過去，蘇曼會覺得這話浪漫，像極了人的表白。

    但是現在，蘇曼卻認為蕭北聲是在跟談論一筆易，利用了他，他就要用的孩子來償債。

    “那你要怎麽才能放過我？”

    放過，也放過肚子裏的孩子。

    “蘇曼，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對我過心？”蕭北聲握著方向盤，目深邃，著前方水壩上的空茫水霧。

    “沒有。”

    蘇曼回答得幹脆。

    補刀：“我跟你，隻是利益合作，一開始說得很清楚。否則，哪個人能接自己的老公，心裏還裝著前任？”

    “真想兩清？”

    蘇曼有些心虛：“當然，之前你在火場裏救過我，兩清不可能，就當我欠著你一條命。以後，你如果有需要……”

    “不用。”蕭北聲說，“我不喜歡跟無關的人有不清不楚的牽扯，要斷，就斷得幹淨徹底。”

    蘇曼心口發堵。

    呼吸都有些滯塞。

    過去跟蘇曼在一起，他到拈花惹草，惹不紅債。可現在，要跟結婚了，他就主地清理其他關係了。

    “好，你說，要怎麽斷？”

    蕭北聲說：“一命還一命。”

    話音剛落，蘇曼還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車子就在此被蕭北聲啟車子，他踩下油門，車子直直地往前衝刺。

    前麵，就是堤壩的盡頭。

    盡頭之下，是十米深的洪,流。

    他扶著方向盤，滿目決絕——

    堅定赴死。

    蘇曼的呼吸徹底堵在腔，用自己都辨認不出的聲調大喊：“蕭北聲，你瘋了！不要——”

    死亡和生存極致的鋒。

    車子衝到堤壩盡頭的時候，蘇曼通過防風玻璃，能看到底下奔湧的激流，寬闊、洶湧，仄地從四麵八方朝自己迫而來。

    而蕭北聲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蘇曼嚇得閉了眼睛，也不再喊，渾的仿佛凝固，心髒也像是停止了跳。

    “呲——”

    刺耳的聲音，刺破蘇曼的耳。

    這是胎和地板發出的聲音。

    車子停下了。

    蕭北聲在最後關頭，踩下了剎車。

    車車外，一片靜止。

    蘇曼緩緩睜開眼，覺車子就是懸空在堤壩的盡頭，隻要再往前一寸，就連人帶車，滾下十米高的堤壩，車毀人亡。

    其實覺得沒錯，車子的車頭已經衝破了邊緣，大半的胎卡在邊界，岌岌可危。

    但凡剛才蕭北聲卡點失誤……

    蘇曼不敢想象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