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叔叔蘇連山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叔叔蘇連山

    蘇曼下了班，就從舞團去到了工作室。

    今天晚上，有的一堂課。

    上課上到一半，窗外突然閃過一道閃電的亮，頃刻，一道響雷在天空炸開，巨大的轟隆聲。

    剛剛還是晚霞漫天，瞬間就變了天。

    外麵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蘇曼掀開簾子，看到樓下停著一輛車，很悉，是沈家的車。

    或者說，是叔叔蘇連山的車。

    蘇曼歎了一口氣，不打算理會，一轉，就看到舞蹈室的玻璃門外，站著一個人。

    過門上的玻璃窗往裏，看到蘇曼看到了他，他焦急的臉上出了一個局促討好的笑。

    蘇曼叮囑學生們繼續練習，自己出了門。

    “叔叔，你怎麽來了，下雨也不帶個傘？”蘇曼看到蘇連山上了大片。

    “曼曼啊……你看你嬸嬸的事……”

    “嬸嬸自己去找蕭北聲的妻子麻煩，做了那樣的事，就要承擔後果。蕭北聲是什麽人，惹到他在意的人，會有好下場嗎？不是我不幫，而是我沒有辦法。再說了，嬸嬸也該吃點苦頭，這樣才能長教訓。”蘇曼氣不過。

    之前沈卿因為阻止蘇曼和蕭北聲離婚，跑到舞團大鬧也就算了。

    這回還跑到了麵前作妖，也不知道哪筋搭錯。

    是什麽角？

    蕭北聲一個來的，一個來的，就夠沈家蘇家吃一壺。

    蘇連山連連擺手：“不不不，這次來找你幫忙，不是生意上的事。叔叔也知道，你嬸嬸太魯莽了，生意的事你不幫也就不幫吧。但是蕭北聲的人，把你嬸嬸帶走了，一定要你嬸嬸當眾下跪道歉。”

    蘇曼：……

    蘇連山道：“你嬸嬸跪也跪了，歉也道了，偏偏下了暴雨，你嬸嬸就這樣跪在雨裏，讓人看笑話。這也就罷了，蕭北聲的那個老婆，一定要你嬸嬸跪到這場雨結束。”

    蘇曼眉眼微低。

    蘇連山說：“你嬸嬸沒丟過這樣的臉……”

    他卑微慣了，連帶著麵對蘇曼，也都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不過我知道，這是該！但是，曼曼，你嬸嬸也不好，這場雨不知道能什麽時候停，天都暗了，要是這雨下個一夜，要讓你嬸嬸在蕭家門外跪上一整晚嗎？”

    蘇曼陷了沉默。

    略微沉之後，說：“好吧。我會去蕭家一趟，幫嬸嬸求個。但是，我也隻能做到這樣，如果蕭北聲不接……我也不知道還能有什麽辦法了。”

    “好，好。”蘇連山迭聲說了好幾個‘好’，眼尾都笑出了花，“我就知道，曼曼你不會見死不救，我和你嬸嬸，沒白養你。”

    蘇曼勉強笑了笑。

    蘇曼確實是沈卿和蘇連山養大的。

    他們沒有孩子，待蘇曼，就像是親生兒。

    盡管隻是為了達到他們自己的目的，而培養的，工一樣的，“兒”。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對蘇曼有養育之恩。

    小時候蘇曼被賭鬼父親拋棄，如果不是嬸嬸和叔叔，蘇曼早就

    比起沈卿，蘇連山待蘇曼，更好一些。

    大概是因為蘇曼是自家哥哥的兒。

    蘇曼上，跟蘇連山上，流著同一份脈。

    到現在，蘇曼都還能記得小時候的一些事。

    那時候沈卿蘇曼學各種樂，學古箏，學小提琴，學鋼琴，每天上完學，剩下的時間就是練習，蘇曼的手指都磨出了泡，肩膀疼到抬不起來，稍稍使勁兒，就筋。

    蘇曼那時候年紀小，不知道表達自己的痛苦，隻知道在疼的時候哭泣、抗拒上課和練琴。

    沈卿覺得裝病。

    “你哭什麽？我花這麽多錢，給你請這些國外的老師，買最頂級的樂，你在福中不知福！裝病逃避練習！”

    “嬸嬸，我真的疼……”

    “好哇，還不知悔改！”

    沈卿把丟進地下室的儲間，大門一關，隻丟下一句：“好好反省！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放你出來，在那之前，別想吃一口飯！”

    地下室又窄又暗，門裏隻進來一丁點兒亮，這是蘇曼唯一能到的一點暖意。

    抱自己，小小的子蜷在一對雜中間。

    那是個冬天。

    南方的房間，如果沒有空調，那要命的冷意會直鑽進人的皮裏，侵骨髓。

    卻覺得，這樣也舒服。

    比起用磨出泡的手指去摁弦，敲鋼琴，覺得待在這個狹窄仄的空間裏，不是懲罰，反而是一種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抱著自己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幹了，肚子也很，腳趾和膝蓋凍得發疼。

    可是沒有水喝，也沒有飯吃。

    蘇曼了手臂，還是很疼，現在出去，嬸嬸一定會自己去練琴，但是本彈不出完整的一個小節。

    又挨了許久，通過門外的燈變換，來判斷時間。

    到了第二天深夜，有人悄悄來到了地下室門前。

    門被“吱呀”打開。

    蘇連山手裏端著一碗飯，還有一杯熱牛。

    了進狹小的空間。

    蘇連山生得俊，一米八六的高，在這個小房間裏，需要彎著腰曲著，像是巨人進了山，有幾分稽，但是在蘇曼眼裏，卻覺得叔叔好看極了，在父親上沒有驗過的溫暖和父，在蘇連山，能會得到。

    蘇連山跪到小蘇曼麵前，先是探了探蘇曼的額頭，又把蘇曼的小手揣進掌心裏。

    剛到蘇曼冰涼的手，他就擔憂地皺起眉頭：“怎麽冷這個樣子？曼曼，冷不冷？”

    他把蘇曼的手放到手心裏，一邊，一邊嗬氣。

    寬大的掌心很溫暖，蘇曼記得那個，糙，幹燥，但是很讓人安心。

    高大英俊的男人，又溫暖。

    像極了一個父親。

    在蘇曼心裏，早把蘇連山當父親了。

    “叔叔，我。”

    “了……吃飯，來，叔叔給你盛了好多你吃的菜，趁熱吃。哦，對了，得先喝點兒牛，暖暖胃，了這麽久，直接吃米飯不好……壞了吧？”

    蘇連山拿起牛杯喂。

    又捧起飯碗，給蘇曼夾菜。

    看著蘇曼一口一口吃飯吃菜，他又是滿足又是心疼，“慢點吃，記不記得叔叔說的，吃飯細嚼慢咽。”

    蘇曼很聽話，盡管極了，也是小口小口地細嚼慢咽。

    看蘇曼吃得差不多了，蘇連山才試探的問：

    “曼曼，為什麽不肯練琴？”

    “我的手真的很疼。”蘇曼裏的飯菜還沒嚼幹淨咽下去，提起這個，又委屈地哭了，眼睛湧出眼淚，又酸又。

    蘇連山仔細看的手，蘇曼才四五歲，手掌還沒有蘇連山掌的四分之一大，不仔細看，本不能發現那些泡。

    這一看，蘇連山發現蘇曼手上，指關節上，都是繭子和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