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下跪道歉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下跪道歉

    這麽小的一個孩子，手掌心竟然這麽糙。

    蘇連山心裏一陣絞痛。

    “不練了，咱們不練了，明天我就跟你嬸嬸說，你需要休息一陣。”

    蘇曼扁著，眼裏含著眼淚，咕嚕咕嚕轉著，就是不敢往下掉。

    蘇連山更是心，把蘇曼抱起來，帶出了地下室，“今晚咱們回房間睡覺，這個地下室，誰呆誰呆！”

    蘇曼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厚實的睡，睡在實的床上，房間裏的空調吹著暖風，舒舒服服地睡了個飽覺。

    那天似乎做了一個夢。

    好得不想醒過來。

    可是夢沒有持續太久，在睡夢中，被砸東西的銳響，和爭吵的聲音吵醒：

    “蘇連山！你現在骨頭了是嗎？我的話你都不當一回事了！”

    “你說什麽，我都可以依著你，但是曼曼，還那麽小，你要教育，也得適度。”

    “好哇！你，你現在，都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了！”

    “阿卿……”

    “別我！你以為我想教嗎？又不是我的親生兒！我對這麽盡心盡力，是為了什麽，還不是因為是你的侄兒！白臉讓我唱盡，現在說我不好了。憑什麽我就要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嫁給你，就要被這樣對待嗎？！”

    後麵，隻剩下沈卿的哭聲。

    蘇連山一聲不吭，持續著漫長而無聲的沉默。

    蘇曼睡不著了，睜著眼睛，看著被刷油黃的天花板，很可，很，但是蘇曼覺得這一切都不屬於。

    隻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外人。

    還是個惹得嬸嬸和叔叔吵架、變差的壞小孩。

    很想繼續躺著，但是不敢。

    蘇曼從床上爬起，手臂撐在床上，筋骨連接的地方，針紮一樣疼。

    咬著牙，忍痛，慢慢地爬下了床，然後乖乖自己穿上了外套——

    因為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麽，還特意，挑了一件厚一點的服。

    走到客廳。

    沈卿正坐在餐桌前，背對著蘇連山，也沒有看到蘇曼。

    蘇連山沉默著坐在沙發上，雙手撐在膝上，眉頭鎖，雖然不說話，呈現出來的，卻是一種掙紮的喧囂。

    蘇曼從小就覺得，叔叔這麽好看的一個人，自從跟嬸嬸結婚之後，上的開朗和帥氣明顯變了，更多的是低聲下氣，和一種痛苦掙紮。

    客廳裏的低氣，讓蘇曼不敢再繼續往前走。

    扶著牆，沒站多久，蘇連山抬起頭，看到了。

    蘇連山看著蘇曼，隻稍稍掙紮了一秒，就起，把蘇曼抱起來，一路把抱到了地下室，把放回了地下室裏。

    那扇門再次在蘇曼麵前關上。

    整個過程，蘇連山跟蘇曼沒有一句對話。

    他甚至沒有看蘇曼一眼。

    昨晚給蘇曼撐腰的大大的巨人不見了，現在是一個矮矮的小人，他隻把蘇曼當一個洋娃娃，以為孩子還小，本不能理解這一切，也不會記住這一切。

    可其實蘇曼記得很清。

    後來，隨著蘇曼逐漸長大，陳媽也來到了沈家幹活。

    蘇曼的日常起居，都有陳媽來過手，不需要蘇連山過問。

    蘇曼跟蘇連山，也逐漸疏遠，關係不再像小時候那麽親近……

    蘇曼從來都不怪蘇連山。

    相反，對蘇連山，是有恩之心的。

    蘇家兩個兒子，蘇曼的父親蘇長海染上了毒癮，把妻子賭沒了，家給賭散了，最後還要把兒送給弟弟弟妹，換了一筆錢，去還自己的賭債。

    蘇連山比哥哥有一點出息，不過也僅限那麽一點。

    當初，他幹著一份文職，拿著不多不剛好足夠溫飽的工資，還是因為娶到了沈卿，有了沈家的生意做靠山，生活這才好起來。

    外頭的人都說蘇連山是小白臉，靠吃飯過上的好日子。

    常言道，吃人。

    蘇連山對沈卿，百依百順，十分弱，從來不敢逆著沈卿來。

    蘇曼理解這一點，也諒他，從來不怪他。

    從遙遠、漫長的回憶中掙出來，蘇曼發現，車子已經行駛了一路。

    “師傅麻煩把車開快一些。”蘇曼對司機說。

    —

    帝瀾苑外。

    沈卿跪在大門前，瓢潑大雨淋在的上，把兜頭澆，一昂貴的套裝顯得卑微且狼狽。

    已經跪在門外有一些時間了。

    沒下雨的時候，路人對指指點點，紛紛看的笑話。

    沈卿隻能咬咬牙忍下來。

    沒想到，蕭北聲會為了，這樣為難，為難的生意。

    前幾天，手裏的幾樁生意紛紛被人暗中下了絆子；幾位東，突然撤資，；合作公司寧願賠付高額的違約金，也要終止合作……對方不肯為什麽，隻說，看著以前的，提醒一句，得罪人了。

    得罪人很正常。

    在這一行，不是你得罪我，就是我得罪你，但是都是你進一步我退一步，各憑本事。還從來沒有這樣，大規模圍剿對方的況。

    幾番周折，才打聽到，是蕭北聲下的手。

    沈卿沒有辦法，隻好找到蕭北聲。

    想著，蕭北聲怎麽也會看在蘇曼的份上，給一點麵子。

    誰知道連蕭北聲的麵都沒見到。

    來見的，是。

    沈卿不傻，知道這就是蕭北聲的意思。把沈卿過來，讓開刀，高興了，這事也就過去了。

    一開口，就是讓沈卿在門外，當著路人的麵，下跪道歉。

    沈卿跪了。

    也道歉了。

    卻沒說可以還是不可以。

    天上下起雨，一高興，就對沈卿說：“這樣吧，你就跪在這裏，雨什麽時候停，你就可以什麽時候走。”

    說完，得意洋洋地撐著傘，回了別墅裏。

    雨越下越大，毫沒有要停的樣子。

    別墅裏。

    蕭北聲站在朝南的全采落地窗邊，麵無表地著大門的方向，目晦暗。

    走上前，站到他的旁，一起肩並肩，著窗。

    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跪在雨裏的沈卿。

    牽起了蕭北聲的手，“北聲，你會不會覺得我事做得太絕了？”

    “絕？這算什麽絕？”

    笑了兩聲，“也是，比起以前我做過的那些事，這不算什麽。不過，畢竟是蘇曼的嬸嬸。”

    蕭北聲沒有回應。

    說：“我沒有不依不饒，隻是不想這麽輕易放過，所以，我跟說，得等雨停了才能起來，誰知道這雨下到現在，這可怪不了我。”

    麵上裝無辜。

    但其實今早剛剛看過天氣預報，這場雨，勢必會綿延不絕，下得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