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讚王口吐鮮，卻依舊沒有認輸，帶著力的大掌朝他揮來。

    軒轅瑾閃躲開。

    而這一掌，也讓老讚王支撐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已無力再與軒轅瑾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太皇太後，雖然年過六旬，手依舊在，出將門，陪著太祖皇帝打天下，武功自然不一般，軒轅瑾之所以能習得這般厲害的武功，自然是給孫子找的師父。

    “阿淵，你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太皇太後來到他麵前。

    “皇祖母。”軒轅瑾擔心老讚王傷害祖母，想上前將祖母拉回來。

    太皇太後手製止了孫子，都這把年紀了，生死早已看淡，在乎的人都一個個離而去，早已無畏生死，因為那邊有更多在乎的人。

    老讚王看著，苦一笑道：“你知道，不管到什麽時候，我不都不會傷你分毫，所以你才敢在我麵前這般肆無忌憚。”

    當初若不是來找他，讓他扶持先帝，他早就自己登上帝位了。

    太皇太後歎口氣，傷心道：“你是不曾傷害過我，但你卻一次次要殺我最在乎的人，這比殺了我還讓我痛心。

    我認識的阿淵他俠肝義膽，他不屑權力地位，他隻想闖江湖過無拘無束的日子。

    而現在的你，早已不是我認識的軒轅淵了。不再是那個跟在我後求著我收你為徒的年了。”

    軒轅瑾看著二人，安靜的聽著，沒再出手，因為他知道老讚王活不了了，皇祖母與他師徒一場，就讓他們告個別吧！

    老讚王痛心道：“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我也不想讓師父失，都是我哥的，他明明答應傳位給我，結果朝臣一反對，他還是傳位給了你們的兒子。

    其實一開始我真的不在乎這個皇位，但有人與我說，隻要坐上那個位子，便可擁有一切，師父知道我最想擁有什麽嗎？”

    太皇太後看著他，沒出聲，等著他說下去。

    老讚王看著，平日裏嚴厲的眸子充滿深，溫聲道：“我最想和師父在一起，天天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你胡鬧，我是你的師父，也是你的嫂子，你怎能有這種心思。”太皇太後訓斥。

    “可我從第一次見到師父便喜歡師父，我纏著拜你為師，就是想和師父在一起，我以為隻要我每天陪著你，總有一天你會喜歡我，可我沒想到再見你時，你竟了我哥的心上人。

    看著你嫁給我哥，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可看到你們那麽開心幸福，我還是由衷地祝福你們，因為你們一個是我最的大哥，一個是我最的師父。”老讚王眸中滿是傷心，角卻勾著笑意，憶起往事，心中總是五味雜陳。

    “本以為我們三人的關係永遠都會是相親相的，就算不能和最喜歡的人在一起，隻要你們不排斥我，嫌棄我，對我一如既往，我願意做你們的小跟班，看著你們幸福。

    都是這該死的皇位改變了我們。

    皇兄坐上皇位之後讓我幫他打天下守江山，說好傳位給我，最後卻沒有兌現承諾，我覺被他利用了，所以才會心生謀逆之心。”

    “你哥哥對你這個弟弟的疼從未改變過。

    即便麵對朝臣們反對你繼承皇位，你哥哥為了你，私下勸說朝臣同意。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派人去殺澤兒，他是你的侄兒，是我和你哥哥的親生兒子，你怎麽下得了這個狠心。

    就因為你的這個舉，你哥與我商議後才決定把皇位傳給澤兒，澤兒敦厚善良，他即位，他的叔伯和兄弟姐妹都能活著，而你連自己的親侄兒都要鏟除，若你即位，定會大開殺戒，鏟除邊的親人，我們怎敢把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到你手中？

    可我沒想到，最終你勾結廢皇後，害死了他，澤兒就是太善良了，當初白相便勸說過他，你有謀逆之心，不可留，可澤兒念及叔侄，激你輔佐他，不忍心殺你，隻是把你派去了西京，但你知道此事後卻讓人陷害白相，害死了白相一門。

    你太狠心了，澤兒是我的心頭，你勾結廢皇後謀反，害死他，你這是在挖我的心頭。”太皇太後悲痛道。

    軒轅澤是和丈夫的第一個兒子，從小便對悉心教導，栽培，結果最信任的徒兒卻殺了他，沒人知道的心有多痛。

    最在乎的徒兒害死了最在乎的兒子，比直接殺了還讓痛心疾首。

    老讚王聽後搖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嗎？你敢說澤兒在位時的政變不是你發的？”太皇太後看著他質問。

    老讚王捂著傷的位置，強撐著道：“我承認，澤兒在位時的政變是我發的，我收買了前朝的兩個員，借著他們為前朝皇帝報仇的名義發政變，然後我再假裝進宮護駕，剿滅前朝餘孽，如此，不管我是功還是失敗，都不會背上謀反的罪名。

    因為我氣皇兄失言，想搶回皇位，這樣我就能每天和師父在一起了，但我隻想搶回皇位，沒想殺澤兒，澤兒是我看著長大的，甚至他的武功都是我教的，我也疼他，又怎會殺他呢！

    我隻想他退位，讓他寫一份禪位詔書，然後讓他做一個閑散王爺，無憂無慮過一輩子。

    可白威揚卻帶人趕來救駕，壞了我的計劃。

    事後白相更是告訴澤兒這場政變是我發的，他雖然上說相信我，可還是把我派去了西京，讓我遠離師父，我怎能不氣不恨。

    我隻希得到師父的喜歡，離師父近一些，僅此而已，可師父對我卻越來越冷漠，越來越疏遠，到最後，竟說為了避嫌，最好不見。

    師父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在西京的每一個日日夜夜，我沒有一日是不思念師父的，沒有一日不想著回來。”

    “你我是叔嫂，從你哥哥去世那一刻開始，我們就要避嫌，即便是師徒關係，也不該再經常見麵，你常常進宮來見哀家，已有人在背後議論，皇家最忌諱這些謠言，所以師父那麽做也是為你好。”太皇太後語重心長道。

    老讚王憤恨道：“所以我恨這所謂的皇室，若我們軒轅家沒有奪得這天下，便沒有這麽多事，我們還能生活在一個院子裏，每天見麵，我真的很後悔幫我哥打天下，我多想回到曾經與師父一起行走江湖的日子，無拘無束，朝夕相，自由自在。”

    “這便是你為何不適合坐這皇位的原因，你哥當初打天下的初衷是不希百姓再前朝暴君的殘害，希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讓百姓安居樂業。

    但你隻想著自己，為了一己之私，一次次地發政變，謀反，甚至連勾結敵國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你若是登基稱帝，和前朝暴君有何區別，讓百姓再次置戰火之中，你這樣的人，怎配做這天下之主？”太皇太後對他很失，曾今很看好的人，一次次讓你失，真的讓人很痛心。

    老讚王再次吐了一口鮮，臉煞白，渾無力，抬起頭看著太皇太後，沒有了平日裏的囂張和霸氣，反倒像個了委屈的孩子般問：“師父，你能抱一下徒兒嗎？”

    太皇太後看著他，雖然對他失，痛心，可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劃過，他臨終前的最後一個要求，真的不忍心拒絕，緩緩蹲下來，抬起手，抱住了他：“阿淵，希你來世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一世他不曾做過自己，年時幫著哥哥打天下，做了王爺之後，便被皇室的枷鎖束縛了，他想要的其實是仗劍走天涯，希來世他能遇到一個可以陪他仗劍走天涯的子。

    “今生阿淵最大的幸福就是遇見師傅，來世——”老讚王最終還是沒說出自己的心聲，來世如何他不敢奢求，像他這種滿罪惡的人，應該會下地獄，再無緣與相見。

    “師父，我真的沒有想殺澤兒，即便我功了，也不會殺他。”這是軒轅淵死前最想要為自己澄清的一件事。

    太皇太後鬆開他，看著他的眼睛。

    最終，太皇太後說：“師父相信你。”將死之人其言亦真，事到如今，他應該沒必要撒謊。

    澤兒已經不在了，再追究這些又有何意義。

    聽師父說相信他，老讚王開心地笑了，緩緩閉上了眼睛。

    淚水從太皇太後的眼角下，在別人看來他是臣賊子該死，但在看來，又失去了一位親人。

    “阿淵，好好上路吧！”太皇太後幫他將臉上的掉，起看向孫兒道：“瑾兒，雖然他是臣賊子，念在他是你皇祖父親兄弟的份上，好好葬了他吧！”

    軒轅瑾恭敬道：“是。”

    老讚王已死，臣賊子已無鬥誌，有的自盡亡，有的伏法，有的棄暗投明。

    這場政變，軒轅瑾贏了，這都要多虧了白家，軒轅爍，南宮遊，魏長風還有一眾武將的幫助和皇後的好計策。

    現在，他隻想親自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白久久。

    軒轅瑾迫不及待地朝永盛殿走去，卻不知，暗中有人在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