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六年夏,張魯的使者抵達葭萌關,竟然是為講和修好而來!
在原本的曆史上,張魯與劉璋一直都是死對頭,兩家經常開戰,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從來也未曾有過和談修好之事!
殺母之仇,屠弟之恨,其實都是幌子,這麽多年兩家征戰不休,實際上是因為張魯吞並蜀地的野心不死而已。
上一次大戰,張魯把老本全都賭上去了,共五萬大軍已經是他全部的軍力,沒想到大敗虧輸!當他和張衛的兩路敗軍終於安全退回到漢中後一統計,此戰竟然損失兵馬三萬多,如今漢中一地的總兵力,已經不足兩萬人!
張魯所盤踞的漢中地區,雖然是戰略要地,易守難攻,但其實也是個四戰之地,東西南北皆有強敵!這一戰之後,張魯損兵折將,想穩穩守住漢中都困難了!
麵對如此敗局,張魯雖然恨得咬牙切齒,但卻也無可奈何!他害怕劉璋會乘勢進攻漢中,自己的基業和地盤不保,於是便采納了謀士閻圃的建議,主派出使節求和!
而這名使節,就是他頗為信任的議郎楊鬆。
楊鬆,在曆史上可謂小有名氣!不過,他的名氣可不是什麽好名聲,而是個出了名的小人!此人極為貪財,見利忘義,據說馬超最終投靠了劉備,也有此人之“功”!
曹後來舉兵攻漢中,楊鬆又答應作為應,賣主求榮,最終也沒落什麽好下場,被曹殺了!
張魯何等明之人,怎麽會重用這樣的小人呢?其實貪財小人,往往比君子更容易駕馭,你隻需要滿足他的貪也就行了,隻是張魯高估了自己所能賜予的,卻低估了楊鬆貪之大!
楊鬆,是張魯帳下的首席謀士,他的地位甚至比足智多謀的閻圃還要高,他的議郎頭銜,雖然職不大,卻是朝廷所委任,比張魯私自加封的那些職更值錢!所以,派楊鬆前來,充當和談使節,可見張魯還是很有誠意的!
楊鬆的忽然到來,讓劉璋也是有些猝不及防!自從冬天的那場大戰結束後,雙方還從來沒有過接,而且張魯雖敗,劉璋也仍然不敢放鬆警惕,反而還加強了葭萌關以及漢昌縣的防。
此番張魯遣使修好,究竟意何為?是主示弱,還是有什麽謀詭計?對此,劉璋的心裏也沒有底,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楊鬆一行人等在葭萌關等候了幾天,才被允許進蜀地,又輾轉數日,方才抵達了都。因為雙方的敵對關係,劉璋表現得並不算友好,隻派主簿黃權出城迎接。翌日,於公廳之上,召集臣將,正式會見了楊鬆。
“大漢議郎楊鬆,叩見州牧!”楊鬆去履上殿,跬步來到劉璋麵前,竟行了叩拜之禮,還口稱劉璋為州牧,這讓劉璋到很意外!
若是以東漢朝廷的製來看,楊鬆此禮是合乎規矩的,因為他是漢中太守張魯的屬,而漢中又屬於益州範圍,也就是說,張魯等於是劉璋的下屬,而楊鬆更是屬下的屬下,理應行叩拜之禮。
可是按照實際的狀況來看,楊鬆此禮,有些過了!因為張魯盤踞漢中,割據自立,並不是劉璋的屬下,兩個人本應該是平起平坐的關係,楊鬆做為“他國”使者,豈有跪拜之理?
楊鬆此舉無疑是在強調漢中乃益州之地,無論張魯還是他楊鬆,其實都是劉璋的屬下!這種暗示,劉璋當然能讀懂,看來張魯這一次是真的示弱了!
“楊議郎禮重也,請起,座!”猜到張魯示弱的劉璋,忽然心不錯,倒也客氣地回應了楊鬆。
隨即,楊鬆被安排坐在了劉璋左手邊側位,這個位置本來是公子劉循的,但今天,為表示隆重接待的意思,楊鬆坐在了那裏。
“敢問議郎此來,有何貴幹?”楊鬆座後,劉璋便開口直接問道。
楊鬆聞言,連忙拱手一禮,隨即說道:“此來乃奉中郎將之命,與州牧修萬世之好哉!”
雖然對張魯遣使的來意已經有所猜測,但劉璋聽楊鬆親口說出來,那覺還是不一樣,他有些驚訝!自從自己趙韙蠱,殺害了張魯的母親盧氏後,這麽多年了,張魯何時曾經如此示好過?
說是兩家的仇怨,其實更多是張魯對劉璋的私怨,劉璋對張魯可沒有那麽大的仇恨,無非隻是恨他擅自割據漢中,不服命令,數年來又屢次進犯,兵戈不止而已。
當然,劉璋可沒有那麽稚,這樣的示好,誠意不足,怎麽看都像張魯被無奈下選擇的權宜之策而已,什麽萬世之好,不過是緩兵之計耳!
“歲初所犯,蓋因此故?”劉璋想了想,不表地反問楊鬆道。
“今歲兵事,實乃小人作梗之誤也,請州牧海涵……”楊鬆連忙陪著笑臉,拱手解釋道。
這話,誰能信?純粹是糊弄三歲小孩子的借口,但是你還挑不出什麽理來,人家是來示好的,關鍵是以什麽樣的態度來回應呢?
“盧氏之故……公祺可釋否?”劉璋稍顯猶豫,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
“中郎將深知,此事乃趙韙之害,非州牧所願也!”楊鬆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停下過,他又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張魯如果真能理解,就不會這麽多年屢次出兵進犯了!現在打敗了,知道怪趙韙了?那他要是打贏了呢?劉璋聽了這個解釋,也是本不相信的,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外辭令。
“公祺與吾,本無夙怨,蓋因小人所累,兵戈不止,民深其苦也……”索,劉璋直接下了臺階,順著楊鬆的話茬,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開起來。
“州牧所言甚是!今趙韙已除,益州當複得睦也!”楊鬆來了一招順桿爬,趕接言道。
“哦?如何睦之?”這才是劉璋最興趣的容,你來求和,至得有所表示,咱們得談談條件吧!
“此來奉中郎將所命,奉金五千,帛一萬,良馬百匹,珍寶無數,還請州牧納之!”楊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份禮單來,雙手呈給劉璋。
其實,以楊鬆之貪婪,這份禮怎麽可能不予克扣?張魯原本送上的東西,要比他說的更多,隻是被這家夥中飽私囊,私吞了不。但即使是這樣,這份禮也不得不說,厚!
劉璋接過禮單,簡單瀏覽了一下,臉上出微微的笑容,看來他對張魯的誠意還是相當滿意的!楊鬆看出了劉璋的心思,又趕快奉上了張魯的親筆書信一封。
劉璋接過來後,又簡單看了看,沒有什麽實際的容,全是外辭令,雖然是張魯親筆,卻本不是出自他的本心,這是誰都能看出來的。
“公祺之誠,吾已知曉,然此禮甚厚,恕莫能也!”劉璋把張魯的書信放在了桌案之上,雖然已經是滿臉的笑意,卻還推辭起來。
劉璋的推辭,可不是真不想要這些禮,而是在暗示楊鬆,我收了這些可以,但你得說明所謂的萬世之好,究竟是怎麽個好法?總得有個細節條件吧!不然,張魯憑什麽白白送上這麽多好東西?
“中郎將有言,聞聽州牧有子,年十四,尚未婚娶;其有一,名琪瓔,正宜許配公子,兩家共結連理,萬世之好哉!”楊鬆詭異一笑,拱手說道,“此禮,即為配之嫁資也!”
聞聽此言,劉璋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驚訝!因為楊鬆所說十四歲的公子,正是劉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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