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祁子平深吸一口氣,“可我對你的是真的,笑兮。還記得上輩子嗎?我后悔了,我那時候就后悔了。”
“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介意你嫁給宋彧了。”
他求的眼睛很亮。
但照不進陸笑兮的眼中。
平淡的開口:“你真的尊重過我嗎,祁子平。”
祁子平一愣:“尊重?我什麼時候不尊重你了。”
“上輩子你的道歉很誠懇,我到現在都記得。”陸笑兮道,“但是這輩子呢,你不知道我重生了,仗著我沒有記憶,仗著我會‘對你有意’,綁架我,傳我的流言蜚語,傷害我的朋友。”
“你若真的有悔過之意,為何一面追求我,一面還把表妹帶在邊?”
“你會第一時間懷疑宋彧,也是因為你從來沒有把我把我放在和你平等的地位上,不是嗎。”
“是,如果我還是沒有重生的那個我,現在已經嫁給你,為你的夫人了。”
“可惜,祁子平,我早就醒了。”
“不,不是的。”祁子平不斷的搖頭,“我上輩子已經認清我表妹是什麼人了,現在對只有利用,沒有真心。你如果跟我走,我隨時可以把打發走,這樣不就可以了嗎?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早點得到你,沒有壞心的!”
他向前一步:“我重活一世,知道誰在利用我,誰是真心待我好……只有你,笑兮,那麼多接近我,討好我的人里,只有你是真心的。”
“曾經是的。”陸笑兮淡淡道,“但那只是曾經了,祁子平。”
“曾經有就好!就,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祁子平想靠近陸笑兮,周圍幾個陸家的家丁見狀靠近了幾步,他又只好退開。
陸笑兮勾了勾角,搖搖頭:“可我已經給過你太多次機會了。在祁府的日日夜夜,但凡你有一次在我孤獨無助的時候安我、幫助我,我們都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更重要的是——”頓了頓,“我現在心里的人,只有宋彧。”
只有宋彧。
陸笑兮看著垂頭沉默不語的祁子平:“說完了的話,我就走了。”
轉過,就聽祁子平在后道:“但我不會放棄的。”
“笑兮,當年宋彧不嫌棄你曾做過我的妻子,我今世也不會在意你嫁給過他。我還會抓住每一次機會爭取你,希你還會給我留一點點余地。”
“不會再留了。”陸笑兮頭也不回的走開,回去和宋彧的馬車里。
一點念想都沒有留給祁子平。
“說完了。”輕松地對宋彧笑笑,“啟程吧。”
馬車重新啟程,一行人路過渾抖的祁子平,沒有片刻停留。
清脆的馬蹄聲像一個個巨錘,敲打在祁子平的心口,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真的,他后來的推測是對的,另一個重生的人不是宋彧,而是他始終沒有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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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陸笑兮!
是,他承認他的傲慢,沒有把放在眼里……
可他真的悔,悔他上輩子識人不清,悔他這輩子自作聰明。
仗著自己有兩世的記憶,想把所有人玩弄在掌之中,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真正的贏家,是陸笑兮!
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
陸笑兮回去馬車里。
原本以為只是簡單的一個訣別的談,上輩子的回憶涌上來,想起了曾經的委屈求全,曾經的家破人亡……還是讓抑的氣都不上來。
沒有說話,只靜靜的靠在馬車的墊上。
宋彧不是個傻子,當然能猜出陸笑兮和祁子平的關系似乎并不如表面上那麼簡單。
但他什麼也沒問,只輕的拍打著陸笑兮的背,試圖讓好一些。
“對不起。”陸笑兮終于開口,聲音比自己想象中更梗塞,“這個故事太長了,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宋彧輕笑一聲:“沒關系,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同我說。”
你等我,我也會等你。
陸笑兮轉頭向宋彧,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溫和和耐心,沒有半分的懷疑和厭棄。
“謝謝你信任我,夫君。”
……
馬車剛離開京城不久,就有來自南方的急信送到了皇宮里。
連日的干旱讓黃河以南的幾塊地區難以承,人們沒有飲水,地里的莊稼全部死,再過一段時間,只怕會災民遍地,殍遍野。
幾個重災區的員聯名向皇上請愿,盼皇上能開國庫,分發賑災資,救百姓于水火。
皇上在朝堂上商議了此事,很快,消息就像是長了腳,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老百姓心中害怕,瘋狂的買米買糧,想放在家里囤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京城和周邊城鎮的糧價一路瘋漲,本停不下來。
陸家自然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他們作為京城最大的商家,第一時間開倉放糧,試圖穩住糧價,但效果岌岌可危。
陸母在家中來回地踱步:“沒想到笑兮說有干旱,就真的來了。”
“夫君,你說笑兮的消息……怎麼的比那皇上來得還快?說是從宋將軍那里得到的……我怎麼覺得不是呢。宋將軍得到消息,難道就不告訴皇上嗎?”
陸父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夫人當心隔墻有耳,笑兮可能有自己的渠道,我們不要過多猜測,以免給添麻煩。”
兩人對視一眼,都想到笑兮留給他們的那只錦囊。
他們打開房間鎖起的柜子里,取出了錦囊。
打開錦囊,見里邊藏有一張疊起的紙條,上面規規整整的寫了兩句話。
第一句:“立刻捐白銀三百萬兩給朝廷。”
第二句:“逐漸撤離京城市場,往洪州城方向遷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