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後,周逸眼睛猛然一亮。
“我想起來了,我家大嫂有一支!”
他麵上帶著驕傲之,看得孟千姿莫名其妙,一支頭釵而已,就算再珍貴,也不必如此驕傲吧?
卻聽周逸說道:
“這頭釵並非是京中哪家首飾鋪設計出來的,是我家大嫂給自己設計出來當做嫁妝的首飾之一。”
“當年我大嫂戴出去後,立刻引得京中貴婦貴們的喜,銅雀坊的老板親自求了圖紙製作出九支,立刻被一搶而空。”
原來如此。
孟千姿奇道:“為何隻有九支?”
周逸手指點在頭釵最上端。
“你看這裏,你沒見過原不知道,原上這兩點睛的紅是鑲嵌著最上等的紅珊瑚,澤潤度超過寶石,銅雀坊求不求多,完全按照我大嫂那支的標準來製造,所以就隻有九支。”
“所以,當年市麵上流行的那些隻是同款式,但沒有用這樣的珊瑚?”孟千姿問道。
當然見過金釵的原,確如周逸所說,那作為點睛的珊瑚實在是罕見。
如果真是這樣,查起來就容易多了。
“非但如此,別家也沒有銅雀坊這麽好的手藝,隻要一對比就能發現明顯的差別。”
“不過要想找買過這隻頭釵的人怕是不容易。”
周逸撇道:“我家中老娘、嫂嫂們哪個不是一年換一套新頭麵,子在這方麵的喜新厭舊簡直可以用令人發指來形容!”
“除了第一年,往後從未見過大嫂再戴過這支頭釵,別家子也不例外,誰還記得誰戴過這種早已過時的東西?”
孟千姿搖頭,“非也,銅雀坊賣出東西定會有記錄!”
周逸看了一眼,“也不見得,小東西沒必要記錄,若是整套頭麵或者貴重的應該有記錄。”
蕭久屹手指輕輕敲在桌上。
“查了才知有無記錄。”
說罷,非常自然地把孟千姿作的畫收了起來,淡淡道:“你再畫仔細些,讓人看明白點。”
孟千姿不疑有他,再次提筆作畫。
蕭久屹看著那隻不算的手,如行雲流水般作畫,心中滋味複雜。
既習武練劍,又練得一手好字,作的畫水平堪比外祖父,如何做到的?
蕭久屹著的手失了神,腦裏自浮現出一幕幕畫麵。
一個小的小姑娘,還沒就起來練功練劍,接著練字作畫,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那張小小的臉蛋,一如如今的孟千姿,帶著倔強不服輸的神,雙目燦如星河,散發出令他驚豔的自信從容……
心疼得不行。
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有這樣一個兒,定舍不得如此辛苦的。
他一定會寵著長大,護一生,做個廢也沒關係。
此時的小雍王本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危險,若幹年後,當他把這個想法付諸於行時,父倆被某個“母老虎”揍得下不了床……
此乃後話,暫且不表。
周逸還有別的事要做,孟千姿打算一個人去銅雀坊查找金釵售出記錄。
蕭久屹輕咳一聲,將之前收起來的畫放回桌上,收起才畫好的,“本王想了想,拿之前這張去足夠了。”
周逸:?
孟千姿:?
不過兩人都不知道小雍王心中的彎彎繞繞,各自去辦事了。
銅雀閣的店麵並不大,門頭上掛著一塊古香古的紫檀木匾額,上麵刻著端莊秀的描金大字。
孟千姿想起前世曾聽人說過這是長公主親筆題字,如今一見,不由得暗暗點頭,字如其人,這字確實很配長公主。
正打量間,一個臉蛋圓乎乎姑娘朝笑著招呼,“小娘子有什麽需要嗎?進來看看有沒喜歡的,不買也沒關係。”
孟千姿點了點頭走進去。
那姑娘很是熱,“小娘子想看什麽?我們這裏有現的首飾,也可以按您的需要喜好定製。”
孟千姿等的就是這句話,出那金釵的圖紙放到麵前。
“我想打造一支這樣的金釵。”
圓臉姑娘認真看了看,“咦”了一聲,“這款式五年前我們賣過。”
隨即搖了搖頭,“可惜我們沒有這等品質的珊瑚了,除非小娘子自己提供。”
孟千姿裝作憾地收起圖紙,隨意問道:“那你方便告訴我那些頭釵都是誰買走了嗎?”
圓臉姑娘愣了愣,孟千姿解釋道:“我想著萬一有人願意轉賣給我呢?”
“那你稍等一下。”圓臉姑娘轉去拿了記錄冊出來。
“我幫你找找,興許有人願意轉賣,子都是這樣的, 過了那喜歡勁兒就不稀罕了。”
一邊翻看記錄一邊聊道:“我們掌櫃一直在收上好的珊瑚,長平侯府夫人托我們掌櫃幫再打造一支,可惜沒有滿意的珊瑚。”
孟千姿好奇問道:“為何要再打造一支?”
那姑娘回道:“黃夫人那支丟了。”
聞言,孟千姿心中一。
丟了?!
如何丟的?
莫不是家賊?
“找到了。”圓臉姑娘將那泛黃的冊子倒轉遞到孟千姿麵前。
孟千姿仔細看著購買記錄,九支金釵的買主都是富貴人家的眷,一一記在心裏。
對那姑娘道謝後,隨便買了對白玉耳釧轉離去。
殊不知在走出銅雀閣後不久,那圓臉姑娘急急忙忙走向後院,朝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說道:
“李嬤嬤,果然有人來問那金釵……往東邊去了。”
那老婦眼中出一道利芒,冷冷一笑,飛快起朝銅雀閣外奔去,那利落的形,看起來哪裏像個老人?
孟千姿不不慢地走著,暗暗琢磨。
要如何確定姚娘那支金釵就是長平侯夫人丟的那支呢?
會不會還有其他人的金釵丟了,落姚娘手中?
突然,猛地轉。
一雙杏目飛快掃視後的人。
就在剛才,察覺到一道充滿敵意的目落在上,且此人絕非常人,這是屬於習武之人獨有的直覺。
一一掃視後路人,沒有一人看起來像練家子。
直到看到一個佝僂著背脊正走進一家鋪的老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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