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玥的長相,不是那種一眼驚豔的類型,皮很白,臉小小的,五致卻不犀利,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樣子特別有染力。
以前就是覺得這姑娘摳門又錢,貪小便宜又毒,不知道淮哥怎麽會跟在一起。
接之後才發現,其實這丫頭還有意思,道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雖然摳門,但是卻講原則,損,但是對朋友卻特別仗義,裏說著做鹹魚,但是每天卻特別努力的工作生活,當初他們那些人兌被淮哥包、養,也從不為自己辯駁,事實上跟淮哥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花過他的錢。
想到這兒,陸瑾瑜心突然低落起來。
不是喜歡一個人,誰能做到這份上?
更可怕的是,他好像……是真的心了。
陸瑾瑜歎了口氣,拉起被子給蓋上,轉去了臺,點了煙。
外麵天氣很冷,頭腦在此刻也分外清醒,他拿著手機給司徒琰發了條短信。
“你那位冰山醫生追到手了嗎?”
隔了五秒,那邊回了一個字,“滾。”
陸瑾瑜失笑,電話撥了過去,“從沒見你對誰這麽執著過,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人家了?”
“你半夜不睡覺,聊什麽?”
“沒什麽,就是問問你,如果你喜歡的人喜歡別人,你還會追嗎?”
“誰敢跟老子搶老子弄死他!”
陸瑾瑜……
“那要是喜歡的是你的好兄弟呢?”
司徒琰皺起眉,“你特麽到底怎麽了,怎麽多愁善起來,”他頓了下,突然道,“你該不會看上季白了吧?”
陸瑾瑜角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想,喜歡冷淡的?再說,人家季醫生哪裏喜歡你了?”
“最後一句話收回去,饒你不死!”
陸瑾瑜低笑,“真認真了?”
司徒琰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老子追了這麽久,不追到,豈不是虧大了,你呢,到底看上誰了。”
陸瑾瑜垂下眼簾,“沒誰,你繼續加油,先掛了。”
“神經病。”
司徒琰罵了一聲,扭頭朝樓上看了眼。
季白公寓的燈還沒有熄,加班加到這麽晚回家不睡覺在幹嘛?
他皺著眉,突然發現擋風玻璃上啪了幾滴雨,腦子裏靈一閃,推開車門就下來了。
季白洗了澡,坐在客廳寫病曆。
這個月比上個月多了七個患者,連軸夜班,病例到現在都沒寫完。
外麵雨聲嘩嘩,起去關臺的窗,突然看見一個影站在雨夜中,抬著頭往這邊看。
季白心裏一驚,迅速拉上了窗簾。
他怎麽還在?
幾天了?
上次從醫院生氣離開之後,足足十天沒有麵,上周一突然又出現了。
不過這次,不再送花送禮,每次來,就坐在候診室外麵等,也不看病,就在外麵待著,要麽看手機,要麽睡覺,偶爾召喚病人的時候,會跟對視,然後衝笑。
在無視之後,也不生氣,心好的時候會跟醫院的小護士聊天,甚至會合照,脾氣好的像是換了一個人。
晚上下班,從他邊經過,他也不會住,隻是開著車默默跟在出租車後麵,一直跟到小區樓下。
租的地方不是什麽高檔小區,住在這裏的人很雜,業對進出車輛也沒有什麽限製,他大概是從門衛那裏打聽出了在哪戶,經常坐在車裏往樓上看。
偶爾出門的時候,會發現門把手上掛了一袋橙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送的。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跟他說話,但是這種遠遠的注視一個人,更讓人難以忽視他,他本就是相貌出眾走在哪裏都發的存在。
季白閉上眼,狠心關了燈。
司徒琰在樓下看著暗掉的房間,眼神閃過一失落。
他坐在小區的長椅上,將淋的頭發抹到腦後。
雨越下越大,隆冬臘月,這樣的雨冰冷刺骨,他在外麵的手,因為氣溫過低已經有些僵,但是他並沒有上車。
屋外電閃雷鳴,季白輾轉反側難以眠。
已經淩晨四點了,應該回去了吧。
季白起倒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拉開窗簾往樓下看了眼。
之前站的地方確實瞧不見人了,興許是走了。
鬆了口氣,突然注意到樓下小長椅上似乎有什麽東西,線很暗,看不清楚,但是心頭突然跳了跳,有些不安。
回到臥室,來回踱步,糾結許久,拿了件大裹上,撐著一把傘下樓。
屋外是真的冷,夜裏,約莫快要零下了,這個二傻子不會真的在那裏坐著等吧。
應該是看差了,這麽安著自己,等到了樓下,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司徒琰著坐在長椅上,雨水順著他的頭發往下淌,那張俊的臉,此刻已經有些泛青,幾乎凍了紫。
季白的傘撐在頭頂的時候,他才似有所覺,抬起了頭。
季白攥傘柄,抑住心底的抖,咬牙道,“你有病——”
話沒說完,司徒琰就朝上倒去。
季白也顧不上撐傘,趕扶住了他。
司徒琰的冷的像塊冰,人已經被凍得有點神誌不清,季白丟了傘,將他架起來。
季白167的高,186的司徒琰跟前,還是顯得太過小,司徒琰幾乎將整個的重量都在季白上,難以支撐。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怎麽可能把這麽大一個人給弄上樓?
“醒醒!”
季白拍著司徒琰的俊臉,下手的力道完全不顧這張臉讓多人著迷。
司徒琰眼皮很沉,完全不想半分。
季白閉上眼,咬牙道,“你借點勁兒,我弄不你。”
司徒琰還是不。
“你再不,我就把你扔這兒了!”
司徒琰終於有了點反應,他開始稍微回力,一條胳膊搭在季白的肩頭,湊在耳邊,有氣無力的輕笑,“你這人,怎麽就這麽狠心……”
季白垂著眼簾,架著他一步步往樓裏走。
“你明知道我狠心,你還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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