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看錯,新雇主果然是個會變臉的妖魔鬼怪!
戚玥上車找了一圈,終於找到顧淮說的藥。
因為家裏有小孩兒,所有用品使用前,都會下意識的看一下生產保質期,這不看不要,一看,這特麽都過期兩個月了,還吃呢!
“這藥都過期了,你沒發現嗎?”
顧淮臉茫然地搖頭。
戚玥擰開一看,裏麵藥了一半了,皺眉問,“這是什麽時候買的藥,你吃多久了?”
顧淮沉默起來,就在戚玥以為大總裁是不是太忙,連什麽時候買的藥都不記得的時候,顧淮緩緩開口,“你買的。”
戚玥驚訝,“我?”
顧淮“嗯”了一聲。
戚玥想起來了,以前在一起的時候,知道顧淮有夜盲癥,卻總是忘記吃藥,作為顧總的狗力行的擔任起監督鼓顧總吃藥的任務。
從顧淮的口味喜好,穿風格,到他的習慣作息,吃藥時間,就像他的管家一樣,記得一清二楚。
每年立春跟立秋的時候,就會去醫院拿藥,一拿都是半年的量,最後一次拿藥是在顧淮半夜將他從麗景園趕出去前的三個月。
算一算,已經快一年了。
按理說,那些藥應該早就吃完了,但現在看來,顯然沒有,如今看來,隻有一個可能——顧淮本沒有按時吃藥。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他的夜盲癥會這麽嚴重。
有些糟心的擰起眉,“這藥保質期隻有九個月,我不是跟你說過?過期的藥吃這麽久,你真不怕把自己吃瞎了?”
顧淮就好像被老師訓斥的學生一樣,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上,仔細看,甚至覺得他的神有些委屈,他抿起,輕聲道,“你不在,沒有人提醒我。”
戚玥手指一頓,心裏突然塌陷了一塊兒,一瞬間,酸又難,顧淮太會拿的肋,每一次都能到的心窩子。
咬牙關,不讓自己出弱,語氣盡量平靜道,“記不住就讓季雲書提醒你,他是你助理,這也是他的職責所在。”
顧淮眼神有些暗淡,好久,輕輕“嗯”了一聲。
戚玥聽著怪難,好幾次差點沒忍住說我提醒你,話到邊,又被使勁兒咬住。
人家啥都不缺,要在這兒裝什麽聖母呢。
“我先帶你去拿藥。”
說著啟車子離開。
因為是方藥,需要戚玥出示醫生的方,現在的戚玥手裏自然是沒有醫生的方,顧淮跟個大爺一樣,自然也不會注意到這些事,沒有辦法,戚玥聯係之前跟顧淮看病的醫生。
也是湊巧,對方在醫院,接到電話,立馬就下來給重新開了方。
等戚玥拿到藥離開,醫生才歎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搞對象也太會玩了,裝瞎,虧他們想的出來。”
旁邊值班護士聽見,好奇道,“王醫生,您說誰裝瞎啊。”
“沒誰,小姑娘家家的,那麽八卦,好好工作。”
說著,背著手哼著曲上樓了。
戚玥一寒氣上了車,拆開袋子,將裏麵的藥拿出來,一邊往他車裏儲箱裏塞,一邊道,“我買了六盒,你車上放兩盒,家裏放兩盒,辦公室放兩盒,能吃兩個月,等吃完了,你讓季雲書拿著方再來這兒取,方我跟藥一塊兒放你車子的儲格裏,你拿東西的時候小心點,別給弄丟了。”
絮絮叨叨說著,顧淮安安靜靜的聽著,漆黑的眸泛著溫,在抬起頭時,又瞬間將眼神收斂起來。
“你先吃兩顆。”
戚玥拉過他的手,將兩粒藥放在他掌心,手給他擰了瓶水,也一並遞過去。
顧淮接過來吃下,好一會兒,才輕聲道,“對不起。”
戚玥詫異的抬起頭,疑的看著他。
顧淮著,似乎是有些赧然,遲疑了一下,才慢慢道,“那天在瑾瑜麵前說的話,不是我心裏想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聲音頓了下,有些苦笑道,“大概……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
戚玥心頭一震,攥著手指好久才輕聲說,“都過去了。”
打個掌再給顆棗?顧淮,我不會再被你的話給騙了。
顧淮垂下眼簾,索著拉起的手,戚玥想掙開,卻被他攥得更,“我明天早上六點的飛機,快的話兩三天,遲的話一周才能回來,你在家照顧好自己,如果有什麽臭魚爛蝦在你眼前蹦躂,自己應付不過來就去找媽。”
臭魚爛蝦?
戚玥納悶,正想問,又聽顧淮道,“要是無聊,也可以朋友來家裏玩,讓小張去接送,”說著想到什麽,又一臉正的補充,“不許男朋友!”
戚玥……
還以為多大度呢,兩句話就本暴。
這麽一打岔,戚玥也忘了臭魚爛蝦的事兒,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總覺得顧淮的語氣像是代新婚小別的妻子,著黏黏糊糊的勁兒,有點怪怪的,卻又有點綿綿的。
第二天早上,戚玥沒醒的時候,就迷迷糊糊聽到耳邊有人跟說話,困極了,也聽不清對方在說些什麽,“嗯嗯啊啊”的應了幾句,就又睡著了。
等睡飽醒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半了,邊的位置早就涼了——顧淮已經走了。
戚玥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顧淮走之前似乎是跟說了些什麽,但是那會兒困得,什麽都沒記住。
抓了抓頭發,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沒有短信,沒有留言,大概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吧。
想到未來幾天都要自己獨別墅,心就愉悅起來,跳下床,哼著歌跑去洗手間洗漱去了。
此刻,飛機上,顧淮百無聊賴的盯著窗外,雲海茫茫,什麽也看不真切,他已經睡了一會兒,這會兒便有些無聊。
“先生,您是不是不太舒服?”
耳邊傳來一個清澈的聲,顧淮回頭一抬眼,就看見一個麵容姣好的空姐在跟他搭話。
對方年紀跟戚玥差不多,個子十分高挑,容貌有些混,五十分出眾。
見顧淮看過來,眸中閃過一驚豔,笑容愈發親切。
“我看您一直盯著窗外,是不是有些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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