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笑了下，“是我老婆，我們剛剛新婚，半夜不接你電話還能幹什麽，肯定在陪我睡覺。”

    戚睿……

    “你們在造小孩兒嗎？”

    顧淮差點被這孩子口無遮攔的話嗆到，咳了一聲道，“你知道什麽是造小孩？”

    “生理書上說男同房就會有小孩，你沒學過嗎？”

    顧淮沉默。

    這小破孩知道的東西，遠比他想得多，他跟孩子說的睡覺，就是單純的睡覺而已，而他理解的睡覺，卻是造孩子。

    顧淮著太，低聲道，“我們暫時還沒這個打算，隻是單純睡覺。”

    “哦。”戚睿沒再說話。

    顧淮覺得有點稀奇，好多小孩知道父母要二胎可能都要鬧一會兒，怕自己失寵，得到的被分割，但是這小子，表現得也太冷靜了吧。

    他好奇問，“你不擔心你媽媽跟我再生一個小孩嗎？”

    那邊好久沒有回話，顧淮以為小家夥可能上學去了，索自己也睡不著，就起了。

    等洗漱完出來，手機閃爍著未讀消息。

    他拿著巾，一邊著下，一邊拿起了手機。

    對話框裏有一條語音，他輕輕點開，小家夥稚的聲音從擴音裏傳出，“如果你們有了小孩兒，能不能別把我送太遠？我不用每天都見到，隻要一個月見一次就可以。”

    顧淮作凝滯，心髒微微疼起來，他隻是逗弄一句，卻從一個五歲的小孩裏聽到這種話，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可以融這個家庭，他想的隻是讓他不要剝奪戚玥探視他的權利。

    這一瞬間，他突然對自己毫無征兆找上小家夥的舉到後悔。

    小家夥的敏程度超出他的想象，這樣早的一個孩子，怕是從他接近他開始，他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他給小家夥回了一個“好”字。

    以他們現在的悉程度，說什麽承諾都是對彼此的不負責，他並不確定自己對小家夥的態度，會不會隨著時間改變，會不會在接他之後，有一天想起他的世，會對他冷眼相待，而那時候對他又會造什麽樣的傷害。

    所以在他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之前，不能輕易說出任何承諾。

    顧淮下樓的時候，戚玥在廚房哼著歌準備早餐。

    大早上，竟然包起了抄手，顧淮有些意外，笑著問，“今天這麽開心？”

    戚玥扭頭衝他興道，“我剛剛接了一個口紅廣告，他們說下午就能簽約。”

    難怪。

    顧淮是很喜歡吃抄手的，以前戚玥拍戲沒那麽忙的時候，總是要出時間包給他吃，後來分開後，他就再沒吃過抄手。

    在一起後戚玥對做飯這件事顯得比之前怠慢很多，隻有高興的時候才願意做一些他喜歡的食。

    這麽一對比，戚玥以前對他簡直是有求必應，以至於如今有點“小恩小惠”他都覺得稀罕的不行。

    他手想用筷子攪和一下餡料，被戚玥一掌拍開，“別添。”

    顧淮看著手背上的掌印，歎了口氣，他在戚玥眼裏越來越沒有夫威了。

    豬蝦仁餡的料，七分瘦三分，調好的餡料，呈現一種，看著就無比人。

    戚玥包抄的抄手又快又好看，顧淮在旁邊看著，竟然覺得有意思。

    直到戚玥說，“鍋裏添點水，你就隻等著吃嗎？”

    顧淮……

    這話要是換一個人跟他說，他現在估計已經摔筷子走人了。

    戚玥跟他說的話，就好像是普通的小兩口，老婆使喚老公會說的話。

    不，他們本就是夫妻。

    想到此，顧總高興起來，轉乖乖去燒水去了。

    戚玥包完，就進去廚房開始調湯底，下抄手。

    一把小蔥，半勺鹽，一點香油跟，再放一勺白胡椒，湯頭一澆，香味瞬間就溢了出來。

    等戚玥盛好，顧淮主拿了餐將抄手端出去。

    麗的一天，從老婆做的味抄手開始。

    顧淮嚐了一口湯，鹹鮮辣，還是以前的味道。

    戚玥拿勺子推著抄手，抬眸看了眼對麵的男人，清了清嗓子道，“顧淮，我跟你商量個事行嗎？”

    顧淮點頭。

    “那個，之前，你爸不是說有個保潔公司嘛，問我想不想接，我想了想，我最近沒簽什麽作品，就那一個綜藝，還有幾個小廣告，總來說也閑的，我就想著，要不接過來試試？”

    顧淮抬眸，“好啊，想試就去試試，雖然公司不大，但是一年下來收益還可以。”

    戚玥有些興道，“那你覺得我能行嗎？”

    顧淮仔細打量了一下，搖頭，“不太行。”

    戚玥角了，“你就不能說點鼓勵人的話？”

    顧淮將勺裏的半個抄手吃下去才道，“你知道為什麽，這個公司明明賺錢，卻沒人想接手嗎？”

    戚玥搖頭，“為什麽？”

    “因為難管理。”

    戚玥放下勺子，“展開講講。”

    顧淮見認真，也放下了勺子，“這家保潔公司，上下不足百人，但是員工年齡普遍偏大，基本上都是四十歲以上，並且都在這個行業做了很多年，他們工作能力沒得說，但是思想相對都比較固執，換句話說，服從並不是特別高，尤其對你這種新來的年輕小領導。”

    “你可能比他們兒都大不了多，你卻管他們，你覺得換做是你，你心裏會服氣嗎？”

    “不會。”戚玥老實道，一個比自己小，且剛行的人去指揮一個從業十幾二十年的老人，任誰都不會服氣。

    “他們也一樣，所以你接手之後，最難的不是業務擴展，而是管理這些並不服你的員工，一個領導沒有威信，很難服眾，更何況這些還都是從業多年的老油條，他們最會偽裝，奉違”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不聽我的話嗎？”

    顧淮搖頭，“恰恰相反，他們會表現的非常聽你的話，然後奉違，讓你拿他們無可奈何。”

    “那該怎麽做，他們才能服我？”

    顧淮卻不再說，隻道，“抄手要涼了。”

    說著就開始用餐。

    戚玥角了，嘟噥道，“不想教就直說！是不是怕我超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