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我還有事，你那邊要是有推廣，記得找我啊，保證價廉。”

    公司食堂用午餐的時候，顧淮一直有點心不在焉。

    季雲書以為他在想上午設計部上來的方案，低聲道，“方案要重做嗎？”

    顧淮回過神，沒回這句話，而是問，“你朋友跟別人說，自己晚上回家晚，你打十幾個電話催，是什麽意思，嫌煩嗎？”

    季雲書……

    他很想衝顧淮吼一句，你他媽發呆半天，就在想這個！

    但是他不敢。

    季雲書清了清嗓子，拿出自己場的經驗跟顧淮分析，“我覺得不像。”

    “那是什麽？”

    季雲書想了想道，“我覺更像是在炫耀。”

    顧淮蹙起眉，“是嗎？”

    “就比如，太……我是說我朋友給我買了一塊十幾萬的表，我逢人就說，也不知道瞎花這錢幹什麽，十幾萬買塊破表，送我做生日禮，這不是浪費嗎，還不如買點別的。是不是有點凡爾賽那味兒？”

    顧淮抿起，衝季雲書豎起大拇指。

    “所以其實是在秀恩？”

    季雲書點頭，“我理解的是這樣。”

    於是，季雲書眼看著顧總的角勾了起來，笑意連掩飾都懶得掩飾。

    “對了，妝公司那邊最近是不是又要出新產品了。”

    季雲書點頭，“好像是，這一塊兒最近都是劉總在做，怎麽了？”

    “你去跟那邊打聲招呼，首發預購的話，還聯係悅悅不是月月，畢竟合作過一次，有經驗。”

    季雲書詫異，但想到顧淮前些天要了對方的資料，隻以為顧淮是早有打算跟對方合作，於是便應下。

    其實顧淮心裏想的是，水不流外人田，這錢能讓老婆賺，為什麽要給別人。

    下午是例會，基本上就是各部門做一些總結，匯報下各大項目的進度，或者商量下未來投資方發展方向。

    顧淮聽著，偶爾拿著筆在本上記下一些東西。

    五點的時候，手機提示響了，顧淮摁掉手機，等正在發言的同事做完匯報，起出去了。

    顧陣看著他的背影，擰了擰眉，沒說話。

    從會議室出來，顧淮將文件夾丟給季雲書，連辦公室都沒回，直接下樓離開。

    會議結束後，顧陣來找顧淮，卻發現總經理辦公室早就沒人。

    顧陣黑著臉去助理辦公室找季雲書。

    季雲書有點意外，起道，“董事長。”

    顧陣擰著眉問，“顧淮呢？”

    “下班了吧。”

    “下班？”顧陣看了眼時間，“這才幾點？下什麽班？”

    季雲書笑了笑道，“這也不是我們做下屬的能管的。”

    顧陣氣得說不出話，惱火的走了。

    季雲書歎了口氣，顧總忙於，他這個助理就隻能幫著收爛攤子，這會兒算是徹底把董事長給得罪了。

    出來的還算早，但是路上還是堵了一會兒，戚玥到的時候，五點二十五，不算太晚。

    以往這個點，大部分人都還沒到下班時間，如果是往常，來接孩子的大部分都是家裏老人了，但是今天是父親節，所以兒園外麵來的爸爸們還是多的。

    顧淮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位子把車停好，對著車裏的鏡子好好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推開車門，邁著大長下來。

    他從來沒有接過小孩，一看到這人山人海，也有點犯懵，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步驟。

    好在旁邊有個熱的西裝男，排在顧淮後麵，問他，“也是來接孩子的？”

    對方的西裝已經被的有些褶子，這會兒正是人多的時候，過個人就會不小心撞到。

    這人剛剛就差點撞到顧淮，手裏拿著茶，這要是撞上，可能就灑顧淮一。

    好在他及時穩住，顧淮這一西裝，看著就價格不菲，比他上這種商場上幾百塊錢的西裝料子不知道要好多，一整天的時間，愣是沒有半點褶子，而且這人氣質不凡，大概率是公司的白領高管。

    這位老哥是賣保險的，別的沒啥，就是什麽人都能嘮，即便顧淮英武不凡，他也沒有想太多，心想著嘮了，沒準能多推銷一份保險。

    見他問，顧淮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保險老哥又問，“你家小孩什麽班，多大了？”

    這倒是問住顧淮了，這個還真沒仔細問小家夥，就隻知道在這兒上學，別的一無所知。

    老哥一見他表有些困，趕打圓場，“第一次來接小孩兒吧，我第一回來的時候也是，孩子媽就跟我說了個學校，我到了連哪個班都不知道，孩子媽做容，電話也打不通，沒辦法，我隻能一個一個挨著找，孩子還以為我沒來，在教室哭得稀裏嘩啦，當時我就覺得自己這爹當得太不負責了，後來隻要有空，就來接這小子。”

    可能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多，大哥又道，“你要不打個電話問問孩子媽？”

    顧淮抿起，這自然是不能問，小家夥在學校是不帶手機的，問也白問，估計隻能進去問老師。

    “不打嗎？”

    大哥見他沒打電話，好奇問。

    顧淮忍了忍，道，“在飛機上，不能接電話。”

    大哥了然，“那你待會兒就去園長辦公室，那邊有每個班的學生名單，你一說就能給查到。”

    說著兩人排隊也進了園區，保安大哥衝他指了指東邊那棟樓的二樓，“上樓左拐第一間就是園長辦公室。”

    顧淮記下，轉頭衝對方道，“謝謝。”

    “客氣客氣，孩子都是一個學校的，大家都是朋友，”說著頓了頓，出一張名片，遞給顧淮，“我是XX保險的，要是有需要可以聯係我，醫療人壽意外險，車險房險責任險，什麽類型都有，有需要我跟您詳細介紹。”

    顧淮……

    他接過來，習慣給了對方一張自己的名片，轉離開。

    老哥著名片，手都比自己的不知道要好多，隻是沒等他看，兒子就在喊他了。

    匆匆將名片收起來，過去將兒子抱了起來，把手裏的茶遞給小男孩兒，笑著道，“走，老爸帶你吃麻辣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