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戚玥才知道，這位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表弟，就是之前顧淮去給屁的“惹事”表弟，孫斌。

    對孫斌的了解，僅限於顧淮的口頭闡述。

    當然，顧淮對這個表弟可沒什麽誇讚的話，戚玥腦海裏拚湊起來的，就是個頭大耳垂涎，懦弱無能的一個形象。

    事實上怎麽說呢，孫斌胖是胖了點，但是跟頭大耳，油膩之類的詞絕對是不沾邊。

    這小子家裏養得好，長得白白淨淨，五也不醜，尤其那眼睛還大機靈，隻不過這樣的長相，在顧家一些相貌逆天的親戚麵前，瞬間被比了渣渣。

    孫斌前段時間剛從看守所給釋放出來，被他老媽足了半個月，最近快要憋瘋了，眼瞅著過年，接著拜年的機會，出來防放放風。

    他老媽林蕓跟顧家有點隔閡，不肯來，他總算得以氣，出去玩了一圈，天快黑的時候才過來，跟顧淮他們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

    孫斌簡直就是“薛青禾”二號，完全就是個自來，知道跟顧淮的關係後，不到三秒時間就接了。

    圍在旁邊，喳喳喳。

    “表嫂，你穿著子真好看，之前這個牌子時裝秀的時候，我去看了，那模特穿上都沒你有氣質。”

    “表嫂，你這指甲做得不錯啊，跟你這服特別搭。”

    “表嫂，你……”

    薛青禾忍無可忍，“你閉吧，嘰嘰喳喳煩不煩？滾去看春晚吧！”

    “春晚沒意思，”孫斌臉皮賊厚，“我會包餃子，咱一會兒包餃子嗎？我媽說我包的餃子賊好看。”

    “你媽是不是還說你長得特帥？”

    “你怎麽知道？”

    薛青禾角了，懶得跟著傻子流。

    戚玥笑了笑，倒覺得這小表弟也不是那麽討人厭，就是話癆。

    林蕓跟顧家的恩恩怨怨，戚玥不太清楚，但知道程蓉音並不喜歡林家人，但是對這個外甥似乎也並不討厭，不然也不會讓他在家裏蹦躂。

    顧陣不知道什麽原因，到現在也沒回來，家裏似乎並沒有人關心。

    孫阿姨被孩子們接回家過年去了，程蓉音本打算像往年一樣，讓酒店的廚師過來幫著準備下年夜飯，但是最近，部分地區疫又有複燃的跡象，酒店年底又接收了不外來人員在這邊做隔離，就不想讓廚師過來，增加風險。

    沒有廚師，程蓉音跟程蓉雪姐妹，又都不擅長烹飪，這做年夜飯的任務就落在了小姨夫薛慶林上。

    薛慶林別的倒還行，但是不會包餃子，不會和麵。

    戚玥他們來之前，三個各行各業的大佬，正在對著電腦研究怎麽和麵。

    那場景，有那麽一點好笑，怎麽說呢，就覺還是蠻接地氣，一下子就了疏離。

    戚玥主接下這個任務，和麵，調餡兒。

    程蓉雪坐在沙發上看著，忍不住拍了顧淮一掌，“這麽能幹啊，上次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個生慣養的大小姐，你小子眼不錯嘛。”

    顧淮沒咽下去的水，差點被小姨一掌拍吐出來。

    他放下水杯，淡淡道，“那是自然，要是跟您這樣，我肯定是看不上的。”

    程蓉雪角了，“別以為你現在大了，我就不敢收拾你！”

    顧淮聳聳肩，大有一副“悉聽尊便”的意思。

    醒麵醒了一個多小時，開始包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自己吃，沒那麽多講究，所有人都參與進來包，主要圖個熱鬧。

    孫斌在包餃子這一點上，倒還真是沒吹牛。

    他確實會包，包得還像模像樣。

    程蓉音跟程蓉雪，包的中規中矩，好歹餡沒出來，得。

    顧淮跟薛青禾兩人包的，簡直就是車禍現場。

    在這裏，要著重點名一下顧大總裁。

    這人屬於不會包，還瞎塞餡的，不住你把餡弄出來點就是了，他非不，自個想了個辦法，重新拿了一個皮，將之前餡的餃子給包上，了一個麵疙瘩。

    戚玥看得眼角直搐，歎了口氣道，“你要不去看春晚吧，不然一會兒大家都得吃茴香豬麵片湯了。”

    眾人一愣，接著便狂笑起來，這也太損了！。

    顧淮……

    業務能力出眾的顧總，對於非專業能力得到了眾人的質疑這件事，深表鬱悶。

    最後起去廚房幫忙去了。

    九點多，大家團坐一桌，終於吃上了年夜飯。

    小姨夫手藝很是不錯，四菜一湯，葷素搭配，主食是大家一起包的餃子。

    戚玥印象裏，除夕夜從未像現在這樣熱鬧過。

    薛慶林問程蓉音，要不要給顧陣打個電話，畢竟這麽晚了。

    程蓉雪也難得沒有反對薛慶林，跟著道，“打一個吧，大過年的，這會兒還不回來，別出什麽事。”

    程蓉音想了想，就給顧陣打了電話。

    電話很久才接通，程蓉雪問他，“還有多久到家。”

    顧陣那邊有些嘈雜，聽起來人不，他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這才開口，“我這邊還有點事，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

    程蓉音抿起，突然問，“你現在在哪兒？”

    “有個朋友這邊出了點事，我來幫著理下。”顧陣言辭含糊，“也不是太嚴重，不用擔心。”

    程蓉音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早點回家。”

    說罷掛了電話。

    顧陣拿著手機，有些恍惚。

    他已經很久不曾從程蓉音裏聽過“早點回家”這幾個字了。

    他們之間的婚姻，很久之前，就隻剩下一副軀殼，哪怕他夜不歸宿，程蓉音也不會多問一句。

    “顧大哥，”後傳來一聲溫的輕喚，“怎麽出來了？”

    顧陣回過神，看著眼前風韻猶存的人，眼神緩了緩，“時間也不早了，我得走了。”

    “這麽快？”林婉有些惋惜，“餃子快要煮好了，你忙前忙後也一天了，等吃完再走了吧，不著急這一會兒。”

    顧陣有些猶豫。

    “家裏保姆不在，蓉音也做不來這些事，我包的多，已經放冰箱凍著了，你吃完，走的時候給也帶點。”

    猶豫轉瞬即逝，心裏不免慨，這麽多年，還是這麽賢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