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百川匆匆趕去派出所，剛跟民警說明自己份，一個戴眼睛，看起來很是滄桑的年輕人沖過去，揪住他服，大喊大了起來。 

 “就是你？你就是那個人的老板？你們這些沒良心的，豬狗不如的東西，為什麼還不下地獄？把他抓起來！趕把他抓起來！他們害死了我爸，害我現在欠一屁債，我要他們死！趕抓起來！” 

 說著，要打蔣百川，民警把拉去了一旁。 

 “有話好好說，別大喊大，手腳的，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怎麼可能冷靜得了？我爸一輩子沒對我媽這麼好過！借了幾十萬打賞這個人，結果呢？落了個跳河自殺的下場！現在追債的天天往我們家門口堵，我跟我媽都沒地方躲了，你讓我怎麼冷靜？” 

 “你看他冠楚楚的，你看他過的多好！憑什麼壞人要過這麼好？他們指不定禍害了多人呢，趕把他們抓起來！如果這件事你們不能給我個合理的說法，我就去找記者，去發視頻，我在網上曝你們！我不活了，大家干脆都別想活了！” 

 緒實在激，說著還有一種想暈過去的沖，蔣百川從的言語里已經了解了大概況，走到面前。 

 “你放心，如果是我們的問題，我絕對不會逃避責任。你先別激，把況仔細跟我說說。” 

 民警把蔣百川帶去一旁，給他看了唐娜代的大致況。 

 “剛開始進那個行業，我是很不適應的。傻坐在鏡頭前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干什麼，我也沒有才藝，不會表演。但老板說只要我長得好看就夠了，哪怕坐在那里寫寫字，喝喝茶，刷刷手機都有錢拿，我想著，反正第一個月能不能做出績都可以拿5000塊錢，我現在沒有證件，又找不了別的工作，便咬牙去做了。” 

 “上班第一天，不過才一個多小時，就有個大哥在直播間里對我表現出了興趣，還給我刷了禮。當天晚上老板就開始教我話，怎麼跟男人聊天，怎麼能持續的讓他們對我興趣，怎麼藏別人打賞的數額，還拍了我的工作vlog，很快，大哥了我鐵。” 

 “這個行業都是這個，有了便要建群，方便第一時間了解博主態。除了通知開播時間，我從來不在群里說話，但大哥就是會每天到我直播間來，每天給我刷禮，后臺也試著想加我的私人聯系方式。” 

 “老板沒讓我加，說在后臺跟他聊聊就行了，經常看直播的男人都懂，主播不肯跟他們加聯系方式，不肯跟他們見面，就是說明kpi贊助沒到位。” 

 “大約看我直播看了十天，他在群里問我，要打賞多才能加聯系方式，有回答他說20萬，除去平臺，和老板的分，其實到我手里也就幾萬塊錢。其實大家比我懂市場多了，我當時看到這些話是很吃驚的。” 

 “當晚大哥給我刷了二十萬，我們加了聯系方式，他問我為什麼要簽公司，為什麼不自己單獨做，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把錢都給我一個人花了，我說因為剛開始干這行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已經簽了合同，后悔來不及了。除非業績超標，或者時間到，不然天價的違約金我不起。” 

 “大哥說他心疼我，想約我出去，我沒去，因為我要搬家，酒店太貴，我住不下去了，又沒證件出去租房，我搬到了直播間打地鋪，還專門拍了期vlog。” 

 “老板之所以同意我住直播間，是因為他覺得這樣可以賣慘，同時也在打心理戰。不能讓大哥覺得花了這麼點錢就可以為對我所為了，要求我只在線上陪他聊天。” 

 “就這麼過了一個星期，大哥生氣了，說花了這麼多錢連個面都見不著，刪了，以后不聯系了。” 

 “為了穩住他，老板買了塊表，讓我拍了照片給他，說我給他買了禮，正準備今天約他見面呢，大哥就又被我哄好了。” 

 “當天晚上我們一起去高檔餐廳吃晚餐，其實一見他我就知道他是個消費水平不高的人，并不是什麼有錢富二代，更不是大老板，年紀不小了，而且長年累月堆積出來的勞人民氣質是掩蓋不住的。” 

 “能看出來為了在餐廳有面子，他花了很大力。飯吃到最后，他抓住了我的手，想讓我跟他一起去酒店。可老板就在隔壁桌看著我們呢，他及時讓人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回去加班，說一個主播姐妹生病了，今天晚上不能上班，我得把的那份營業額補出來。” 

 “大哥很生氣，不讓我回去，我說那我就會丟工作，就要付天價違約金，他一怒之下把我刪了。后來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真的。” 

 “因為沒有了這個榜一，還會有其他榜一頂上來，我的工作就是哄別人開心，所以，我真的沒時間想他后來怎麼樣了，他為什麼要自殺。我沒有詐騙他，從始至終，他花的每一分錢，都是在平臺規則允許范圍，自愿拿出來的。” 

 “警察同志，我保證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不信你們可以去查。不管是后臺的聊天記錄還是微信聊天記錄，我都沒刪，隨便你們查。” 

 民警也確實查了，從現有證據來看，唐娜確實不構詐騙。 

 但是，的老板，涉嫌其他幾個案子的詐騙，和洗錢，警方暫時還不能確定這些事跟唐娜有沒有關系，所以唐娜一時半會出不去。 

 蔣百川聽完整況，沉思了一會兒，來了個律師。 

 一番通，蔣百川跟戴眼鏡的孩子說。 

 爸爸的網貸，他幫忙還了，這件事就此翻篇。 

 至于其他的事，沒有證據能證明跟唐娜有關，那就是無關。唐娜被放了出去。 

 唐娜被一名民警抓著胳膊走到門口，看見蔣百川在外面等，臉很是尷尬。 

 不過蔣百川什麼都沒說，直接轉坐回了車上。 

 “住哪兒？” 

 車子開出去好幾分鐘，見不說話，蔣百川冷冷問了一句。 

 口供里說了現在住直播間，但蔣百川以為是人設。 

 唐娜說了個城中村的名字，是從別人那聽來的，蔣百川把車往那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