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走廊，只剩下陸硯辭孤寂的影。

 著閉的房門，在他按下門鈴時，心里有一剎那的后悔。

 姜星微微低著頭，站在門口。

 陸硯辭沒有走進去，手將低垂的臉龐抬起來，他冰涼的指腹過瓣，輕緩的力道逐漸加重，像是要將那些痕跡干凈。

 他抑心頭的刺痛，著，一字一頓：“我不可以，他卻可以，是嗎？”

 搖頭，眼睛還是紅腫的，更是。

 張了張，想說話，可嚨還在發疼，不出聲音。

 離開時，陸硯辭一句話也沒再說。

 他曾對說過，只需要站在那里，他會一步步地走向，一步步走到心里。

 然而他走了一路，就在他以為快要走到邊時，才發現，原來并不在那個地方。

 ……

 清晨，傅家老宅。

 老爺子坐在椅上，傅雪陪在一旁，幫著沏茶：“您消氣，改天我親自去一趟海城，當面跟周老爺子賠不是。”

 “伯遠呢，今天是家宴的日子，他怎麼沒滾回來？”

 “大哥他，興許是怕您。”傅雪凝了老爺子一眼，又淡淡說了句，“他們父子倆如今一個樣，哪里還把這兒當家。”

 “您喝口茶。”

 “拿走吧，喝不下。”

 老爺子將茶杯拂開，自打中風之后，他一日不如一日，面暗黃、憔悴，聲音也不似往日那般洪亮。

 他心里有數，恐怕自己沒幾年活頭了。

 “庭洲這兩年變了許多，歸結底還是因為那人，現在又回來南城……”

 “你說什麼？”老爺子表一怔。

 竟還敢回來。

 傅雪擱下茶杯，輕嘆：“嗯，在南城，邊還帶著個一歲的孩子。”

 “一歲的孩子？”

 “不是庭洲的。”立刻說道。

 “我私下命人調查過，孩子出生證明上的日期是一年前，所以那個孩子不是庭洲的，是在國外不知道跟誰生的。”

 “只不過，最近庭洲又跟糾纏不清，甚至婚禮那晚當著周家人的面，駁了周老爺子的面子。”

 老爺子氣得猛咳幾聲，捂著心口，他激地坐直子：“他拒絕跟周家聯姻，是不是因為那個人？”

 “他糊涂！為了那麼一個下作的骯臟東西……阿雪，你去馬上去把帶過來，

若不狠狠教訓一頓，恐怕還在癡心妄想！”

 “您別激，教訓這種事您何必親自出面，我會辦妥的。”傅雪淡淡地說話，眼里泛出一涼意。

 “太有些曬，我推您進屋吧，該喝藥了。”

 回屋的路上，老爺子收斂起視線，忽然沉聲道：“聯姻的事，庭洲若當真不愿意，就緩緩再說吧。”

 傅雪腳步頓住，暗暗握椅把手，眼底覆上一層霾：“您的意思是，算了？”

 “這些年他瞞著您暗地里創立了公司，現在洲際的規模日益擴大，還上了市，他不再藏著掖著，甚至越來越高調，您覺得他在謀劃什麼？”

 “爸，和周家聯姻是我們最后一道保障，我以為您明白我的用意，我只想確保傅家的基不可搖。”

 老爺子沉默半晌。

 抬起頭，他約約看見遠有道纖瘦的影：“是思念在那嗎？”

 傅思念瞧見老爺子正向自己，慢吞吞走過去。

 “外公。”

 站定，輕輕喊了聲。

 老爺子平淡地應了聲，盯著手里的竹籃：“你在做什麼？”

 傅思念將籃子藏到后，仿佛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不敢抬頭：“院子里的繡球花開了，我想……去摘一些，帶回家。”

 老爺子只是揮揮手，示意離開。

 等走進屋，他嘆息一聲：“這孩子的病好點了嗎？”

 傅雪臉微變：“一直在看心理醫生，也有吃藥，比之前好多了。”

 “這孩子見了誰都畏畏的，整天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看起來比我這老頭子還沒氣神，哪里像我們傅家的孩子。”老爺子微微搖頭。

 雖然是自個兒的親外孫，但是對思念這孩子，他是打心底里喜歡不起來，本來格就不討人喜歡，小小年紀還患上焦慮癥。

 回到書房，老爺子若有所思：“我記得周家還有位公子，周老頭的小兒子，多大歲數？”

 “爸，您……”

 傅雪剎那間明白過來，眼眸微：“周家公子三十多歲，離過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