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走了，姜大夫人沒有法子，又去晉王府找段徽，想要著救姜素潔。

段徽沒見，就在王府外哭天抹淚，一副盡委屈的樣子。

段徽被的都氣暈了，段琪帶著人到了王府外，直接架著姜大夫人離開，然后把人送去姜家，直言不諱的說道：“大舅母既然如此疼關心姜姨娘，那就收拾東西去皇陵照顧，我親自送你過去，一定能全你慈母之心。姜家若是還有誰牽掛姜姨娘，我也可以一同送去。

姜姨娘是廢太子的妾室，別說我們段家，便是王府里誰又敢把人弄回京，這是違抗皇命欺君之罪，皇上怪罪那是要治罪的。”

姜大夫人雖然疼兒，但是拉著別人救兒，跟自己去那種困苦的地方照顧兒可是兩回事。

兩眼一翻裝暈，醒了后再也不提此事。

年前姜太夫人沒了，段徽沒出月子，自然不能去參加喪禮，明曦與姜家有仇更不會去。

定遠伯府那邊姜氏與大老爺回鄉祭祖，老太爺說了天寒地凍的，等把消息送去再把人接回來只怕耽擱姜太夫人下葬，讓段愉替大夫人在靈前盡孝。

姜太夫人一死，姜家在京城最后一個頂梁柱也沒了，喪期還沒過，姜家幾房人就鬧著要分家。

姜大夫人仗著份制其他幾房久矣，父母在不分家，姜太夫人沒了，這家自然要分了。

姜家分家也是一大鬧劇，因為姜家中饋的庫房居然空了，幾房人連夜查賬，才發現姜大夫人當初給姜素潔準備的嫁妝是其他姜家姑娘的雙倍，全是拿的公中的東西補的。

太夫人在的時候有著，沒人翻賬，現在可不一樣了，幾房人打狗頭，姜家祖上掙回來的榮耀，被一幫不肖子孫全都毀了，了京城的笑話。

姜家分家后，其他幾房都回了漯州，漯州還有房有地，回去后日子不難過，留在京里名聲毀了，子孫也沒爭氣的，開銷又大，不敷出，不如回去。

姜大夫人不肯走，姜大老爺做本也不是那塊料，現在家里鬧出這種事，臉上無，索花了錢謀了個外放，自己帶著妾室上任，把姜大夫人扔在了京城。

段明曦聽聽就罷了，姜家現在如何跟沒有毫關系。

眼瞅著又到了年關，陛下封筆后小病了一場，太醫往來穿梭，幾個王爺進宮侍疾卻被趕了回來。

皇帝一個人住在崇政殿，連嬪妃也不得近，宮里的氣氛一下子張起來。

皇帝病了后，蕭沐宸照舊當差，沒有毫異樣，朝臣對他示好他視而不見，從衙門回府后，便閉門謝客。

淑妃娘娘從宮里傳出消息，讓他們不要輕舉妄，該做什麼做什麼。

明曦心頭一沉。

過了幾日，忽然傳出皇帝的旨意，把蕭嶸，蕭知意接進宮，明曦心頭一，眉心蹙，這麼小的孩子接進宮做什麼？

但是圣旨下來，也不能抗旨不尊，只能叮囑兒進宮后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千萬不要闖禍。

蕭知意看著母親面凝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調皮，懵懵懂懂的點頭應了。

蕭沐宸親自送兒進宮，對著明曦說道：“放心吧，我會守著孩子。”

明曦不愿意也沒辦法，把父倆送上馬車，看著馬車遠去，一顆心不由懸了起來。

齊王妃的兒與康王妃的兒子都太小了，路都不會走，皇帝自然不會宣召。

康王妃倒是沒什麼，齊王妃卻十分扼腕，這麼好的機會，的兒沒趕上。

蕭嶸跟蕭知意年齡差幾個月，但是兩個人站在一起卻看不出來，因為蕭知意的個頭跟蕭嶸居然差不多。

蕭嶸子文靜秀氣，見了皇帝照著規矩行了禮，就十分拘束的站在那里，臉上還帶著幾分怯意，應該是被家里叮囑過了，對素未謀面的皇祖父自然害怕。

蕭知意不一樣了，在王府里就跟猴兒一樣鬧翻天，進宮前明曦跟蕭沐宸兩夫妻叮囑孩子要老實一些，卻忘了跟說君臣之別。

皇帝剛吃了藥，看著兩個孩子，一個怕的都要哭出來了，一個眼睛亮晶晶的直打量，小胖手輕輕甩著一點也不怕生。

“過來，讓皇祖父看看。”皇帝對著他們招招手。

晉王手輕輕推了推兒子，低聲道：“快去。”

蕭沐宸低頭，也對上兒詢問的目，他點點頭，“去吧。”

蕭嶸有些怕不敢去，站在原地一不，蕭知意卻一溜煙的跑了過去，歪著腦袋說道：“皇祖父，給你吃餞。吃藥苦，吃這個甜甜兒就不苦了。”

蕭知意拉著自己的腰上的小荷包，從里頭拿出一個餞來，著小胳膊遞到皇帝邊。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誰敢喂皇帝東西吃！

蕭沐宸下意識的上前一步，“父皇恕罪，知意在家隨意慣了……”

蕭沐宸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皇帝手接過餞放進口中，也不理會兒子，看著小孫笑著說道：“確實甜，給皇祖父吃了，你吃什麼？”

蕭知意拍著小脯說道：“我還有呢。”說著又拿出一塊準備吃，忽然想到什麼，一扭頭看著蕭嶸塞進他里，“你也有份兒，吃吧。”

蕭嶸：……

晉王：……

另一邊皇帝也默了默，抬頭看向蕭沐宸，蕭沐宸依舊面無表跟木頭一樣站在那里。

“你給了我們，那你就吃幾塊了。”皇帝笑著逗知意。

蕭知意聽著皇祖父的話，剛把一塊餞塞進里，含含糊糊的說道：“沒關系啊，吃了再買，我娘說了，有好吃的可以分給自己喜歡的人。”

蕭沐宸角了，他看得很清楚，兒荷包里塞了五六種餞，把自己最不喜歡吃的分給了父皇跟堂哥。

“聽你爹說，你在家里習武？苦不苦？”

“不苦，可好玩了。皇祖父想去看看嗎？我有自己的梅花樁，也有自己的小武，我最想要娘那桿紅纓槍，但是我娘說了，那是爹爹送的不能給我，讓我找個人送我，皇祖父你能送我一桿槍嗎？”

皇帝默了。

抬抬眼皮看著棺材臉的兒子。

蕭沐宸木著臉。

晉王看著花言巧語的蕭知意，再看著自己的兒子，也沉默了。

他就不明白，又軸又犟的老四，憑什麼能生出一個舌燦蓮花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