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一份名單,明兒我出去一趟,可能要幾日才回來。不過此事兒,你我便可放心了。」
林雪燕並不是要親自去找。
不過也要親自去找個穩妥的人,去替辦這件事。
見到林雪燕答應,姜晚澄心底也鬆了口氣。
說完此事,二人才又說到尤金手中的賣契。
姜晚澄:「我有個注意,還要雪燕姐幫我才行……」
林雪燕側耳過來,二人一陣低語,林雪燕臉上出玩味的笑意來。
「好你個晚澄,果然是大家氏族出來的姑娘,有些心眼兒,真不是個簡單的!不過,這事兒有意思,我願意奉陪!」
姜晚澄就當是誇讚自己了。
夜。
因為拂雪幾人被尋回來,姜晚澄讓聽風準備了幾桌子酒席。
桌子就在前院擺開,白一和白二、白五,還有王楮四人,大傷初愈,也不能飲酒,所以就坐在最外邊那一桌,也當守了門。
楊虎和李四桂也被拉上了桌子,平日裡在院子裡干點雜活的嬸子們,今日也被請來喝酒,他們都是一村的,就都坐一桌。
其餘人,史奕和武大,白六七八九十,大家拉著赤金一桌。
幾位婢,趙嬤嬤一桌。
林雪燕和姜晚澄請了廖老先生,戚七郎和二郎作陪,自然還有雅姐兒和稚寶,坐了最後一桌。
姜晚澄作為莊主,最先持起酒杯,先向廖老賠罪:「先生。今日男同席,尊卑未分,是小安排的不夠妥當,沒有那般講究禮儀,還請先生恕罪勿怪。」
廖老笑著點點頭:「無礙。時,我也是在鄉野長大,家中親長孩,來了客人,也從未分男老之席。」
「我倒還時有懷念吶,從前沒得那般禮教束縛,反倒自在快活的多!罷了,如今在鄉下,又是自家院中,不必講究那麼多的繁文縟節,自在便好。」
其實,姜晚澄並非莽撞行事,而是先讓二郎去問過,廖老是否願意如此出席今晚的席,他同意了,才做了如此安排的。
但倘若他覺得不自在,不願意與他們同席,其實也不會勉強,也會準備席面送到他院中便是。
本以為他為曾經朝中員,到底會有些員的傲氣,會不願與他們這些平頭百姓甚至奴僕共吃席面。
沒想到,廖老竟是個如此平易近人的前輩。
顯然,經過上次錦衛夜襲之事,廖老如今和他們也也多了一共經患難之。
他老偶爾還會去莊子上到散步,賞魚看花,觀農人文。
也會帶著二郎他們幾個小娃,去野外認識自然,讓白六帶著他們下河魚捉蟹,還會讓二郎試著寫詩作賦,不是教個書呆子而已。
對此,姜晚澄非常欣賞甚至激他的教書方式和理念。
廖老,是有些超前的。
姜晚澄不知,如今在廖老心中,也是非同尋常的小娘了。
那晚抵錦衛之事後,廖老就察覺了的擔當和能勇之勢。
這天下,能有幾個子,如這一般,敢領著三個護衛一個管家一個婢,就去敵的?
對抗的,還是臭名昭著的錦衛!
沒有逃跑,便已是擔當。
還誓死守住了家園,更是勇氣與智慧並存才能做到。
這天下間便是男兒,也沒有多能如這般做到的。
更難得的是,如今還能將這些奴僕看做平等之人,而非附庸之,邀請他們喝酒吃席,雖然有些崩壞禮教,但若只是在自家院中,也不傷大雅。
有個這樣的阿姐,想必二郎往後的品言行,必然也差不了。
廖老自然願意放下那幾分架子,鄉隨俗,更加和善待人。
酒過三巡。
好些人都喝的有些多了。
赤金被史奕灌了半罈子酒,倒在桌子上,已經人事不省。
姜晚澄看向武大,武大立即假模式樣的起,說道:「哎呀。這赤郎君真是不堪酒量,這麼幾碗就喝多了。我還是將他扶回房中去歇息,各位,你們吃好喝好啊。」
武大架起赤金跌跌撞撞進了房間。
將他扔在床上,赤金掙扎著睜開一隻眼,「你們……給我下毒……無、無恥……」
武大嚇了一跳。
「都喝這麼多了還能醒?」
隨即拿起一旁的一塊葫蘆擺件,就『砰』的一聲敲在赤金頭上。
赤金白眼一翻,徹底暈厥了過去。
武大這才拍拍手:「誰你惹上的,是這個娘。就不說自個兒,就端看邊都是些什麼人吧,嫌自個兒命長了?」
「更何況,這天下呀,最難養的,就是小子了。偏要惹,嘖!」
丟開水瓢,武大又歡歡喜喜的出門去喝酒。
夜半。
赤金是被凍醒的。
這炎炎夏日,他為何會渾寒冷,如墜冰窖般,冷的全骨頭都在疼?
赤金閉著眼都在打哆嗦。
隨著大腦越來越清醒,他也越來越意識到了不對勁。
為何他會睜不開眼皮?
而他邊,確實一片冰涼。
手所到之,全部是刀片一樣的尖利寒冰!
他在何?
究竟是夢,還是真實?
若是夢,為何一切又會如此真切?
「喂!」
「有人嗎?」
「出來!」
「這是何!」
「姑娘?姑娘!」
「武大!!?」
「姜晚澄!姜晚澄你出來——」
他發現,雖然他有力氣大喊,但是手腳被捆住,還沒有恢復力掙開。
試著運行了一下所剩的力,赤金又發現,他的位,被封住了!
雖然也可以試著衝破,但是很有可能會反而逆行倒施,徹底經脈大!
那時,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命。
要麼,就得花費時間慢慢來,若有個一天一夜,倒也能做到。
但他現在猜到,自己一定某個極寒之,甚至也猜到,此,一定就是這莊子上那個神的冰窖!
所以,或許還未等到他沖開位,恢復力,他就已經先被凍死了!
為大晉人,赤金本不住這麼嚴寒的冰窖。
他咬牙切齒的衝著四周黑暗低吼著:「你到底想幹什麼!?如果是想以此來磨礪擊垮我的意志,那你猜錯了!」
「我可是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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