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難到極點的時候,人的食會消失,還會嘔吐。
可是我晚上什麼都沒吃,剛剛在林西西家里也只是吃了一口菜,還喝了一滿杯酒,所以我抱著馬桶,什麼也沒吐出來。
頭卻昏漲得厲害,越來越熱了,這種熱是躁的,就像是有一簇火焰在我里燃燒,并且越燒越旺盛。
我忍不了這樣的燥熱,轉去打開花灑。
溫熱的水從我頭頂直沖下來,水珠從落帶來一點舒爽和清涼,緩解了那燥熱,我閉上眼睛,舒出了一口氣,卻突然聽到了一道低幽的聲音。
“吃醋了是不是?你吃林西西的醋了是不是?”
我心中一驚,猛然睜開眼睛,浴室里空無一人,說話的是我頭頂的花灑。
它朝我眉弄眼,帶著嘲弄和譏諷:“本來你以為人家不好,結果人家好得如膠似漆的,又是半夜送好吃的,又是坐在一起燭晚餐,你吃醋了是不是?”
“沒有,我為什麼要吃醋?我早就不在意了。”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睛時,我關上花灑,裹著浴巾,跌跌撞撞沖出浴室。
花灑不會說話,是我發病了,才會聽到它跟我說話。
但我很久已經沒有發過病了,我的藥似乎找不到了,我在家用藥箱里翻了很久也沒有找到那盒藥,便只能穿上外套,拿著手機出門去醫院。
我剛剛出門,就覺得一陣風吹過來,渾的孔似乎都被滲了寒意,我不由打了個寒噤,裹了上的大,卻覺得方才混沌的腦袋以及燥熱的清醒了不。
原來我剛在淋浴頭下沖過水,剛才沒有干就出來了,頭發還是漉漉的,這一下,似乎要冒了。
可相對于我目前的病來說,冒真的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借著寒風帶給我的這點清醒,加快了腳步朝小區門外走去。
我剛喝酒了不能開車,只能打車,也真是老天眷顧,我剛出了小區門口,就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那里,我徑直走過去,拉開車門進去:“師傅,去醫院。”
只是,說完這話,我突然看到周寒之神奇般地出現在我的邊,他皺眉看我的臉,還手來我的額頭,語氣是關切的:“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嗎?”
“不用你管!”我下意識去躲避他的手,賭氣喊了一聲。
一抬頭,卻撞上了前排出租車司機看過來的詫異眼神,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又犯病了,我又出現幻覺了,周寒之這會兒應該還在樓上跟林西西一起甜地吃著晚餐二人世界,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我邊?
我笑得尷尬:“師傅,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是不是?我喝多了腦袋有點迷糊,產生幻覺了,我不是在跟鬼說話,你別怕,麻煩你盡快送我去醫院。”
出租車司機的角了,我的腦袋發暈,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我覺得他朝我邊看了一眼,然后他轉過頭,啟了車子。
車子啟的一瞬間,我的神放松了下來,卻覺得剛剛被寒風下去的那點燥意再一次升騰而起,車廂里悶熱一團,熱到我不自主地掉外套,松開里面睡上面的兩只扣子。
可還是很熱,我的指尖不自覺地沿著襟下去,準備解開第三只扣子時,我的手被一只寬大的手掌覆蓋了,那只大手阻止了我接下來的作。
我的耳邊又響起了周寒之的聲音,他的聲音里帶著焦灼和責備:“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怎麼還要逞強喝酒?還一口氣全干了!”
“你管我。”我咕噥了一句。
既然知道邊的周寒之是幻覺了,我就不用注意說話的語氣和措辭了,反正我也是在跟臆想中的周寒之對話,只是擔心嚇到司機師傅,所以我低了聲音。
“你是我老婆,我不管你誰管你?”周寒之居然還跟我犟,還追問我,“什麼產生幻覺?你怎麼會產生幻覺?”
“廢話,生病了可不就是會產生幻覺?你閉別說話了,我要去醫院拿藥,你好吵……我好熱。”我真的熱得有點不了了,我打開了車窗,讓窗外凌冽的風吹進來,好幫我緩解這燥熱。
類似的形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我覺得今天還是很不對勁,往常發病出現幻覺是正常的,但是不會渾燥熱啊。
而且,今天這個幻覺也不對勁,邊這個周寒之帶給我的覺居然有些真實,除了說話,他還抱我,他的手掌將我的手完全裹在其中,溫熱的,安全的,這種覺好踏實,好真實……
或許,是我今天喝了酒的緣故吧,我這樣想著,閉上了眼睛不再跟幻覺中的周寒之說話,只是希司機師傅能早點把我送到醫院。
然而,有人關掉了我的車窗,還有一只長長的手臂從旁邊過來,將我強行攬懷中,周寒之的聲音沉沉的:“頭發沒吹干就往外面跑,還要吹風,你不冒誰冒?”
“周寒之,你別鬧……”我心想今天真的不對勁,我都閉上眼睛了,怎麼幻覺中的周寒之還在我邊?
他怎麼還會跟我說話,我還能覺到他的懷抱和結實的心跳?
不等我把這個問題想明白,我突然聞到了一好聞的氣味,就像是中的人聞到了一人的飯香,又像是口的人到了涼的水汽,我不自地追尋著那人好聞的氣味,傾斜過去。
鼻頭卻撞上了一個結實又滾燙的東西,我勉強睜開眼睛,下一刻,卻被一張溫熱的覆蓋,鼻端全是那好聞的讓我迷醉的氣息,我淪陷在這一片氣味之中。
也淪陷在這個不尋常的綺麗的幻覺中。
我的腦袋徹底空白了,看不清楚周圍的一切,只是在一片迷中,我聽到周寒之的聲音:“我們就在這里下。”
接著,我就覺得自己的懸空,被裹在一個寬大的懷抱里,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變,不變的是我面前周寒之溫的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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