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虛與委蛇，借刀殺人

花弄影，即是紫影。

大乾覆滅楚國之前，花弄影曾是楚國第一刺客。

「你是想說，他們可能已經聯繫到孤的那位皇姑了？」蕭元承心下微沉。

蕭靈瑤，當今乾皇嫡妹，蕭元承的親姑姑，同時還是前楚皇后，雲染公主的娘親。

楚國滅亡后，蕭靈瑤被押送回大乾皇都朝歌城，居於桃觀。

曹化疾搖了搖頭，「奴才不敢猜。」

「孤不能冒險。」蕭元承凝思許久，緩緩道，「孤，亦不能這般制於人。」

曹化疾暗暗點頭，僅是對付一個市井年，確實不值得冒著可能被背上謀逆之名的風險。

堂堂三皇子，更是不能如此制於人。

「關鍵是那首反詩。」蕭元承冷靜分析道，「所謂龍袍、玉璽，只要孤沒當著旁人穿，就算他想構陷，也不會有幾人相信。

可那首反詩一旦頂著孤的名頭傳開，那不是屎也是屎了。」

「是這個道理。」曹化疾點頭，「自古以來，最險的，常常是文人。奴才見過太多文人寫書、作畫詆毀旁人的例子。」

「陳啟？」蕭元承看了曹化疾一眼。

「這位駙馬爺確實倒霉。」曹化疾點頭，頗為慨的講述道，「按照皇城司卷宗記載，那個編寫【湘蓮傳】的書生，本是陳駙馬的同鄉，他拜訪陳駙馬，陳駙馬見他拮據，便在分別之際，送了那書生一本論經，論經里夾了十片金葉子。

可這書生不僅不知恩，反而覺得陳駙馬給的太了，心生妒恨，提筆胡編造，寫下【湘蓮傳】，說陳駙馬為求榮華富貴，拋妻棄子…

無論是巡天司，還是我皇城司，調查的結果都顯示，陳駙馬高中狀元之前，一直孑然一，別說妻了，連個侍都沒有。

可在一些不懷好意之人的推波助瀾之下，【湘蓮傳】廣為流傳，導致陳駙馬聲名盡毀，跟青昭公主的關係破裂…」

蕭元承瞧著曹化疾，挑眉道：「孤記得，當初父皇是讓你主查此案。」

「是奴才。」曹化疾點頭，「案子查的很清楚，那書生也都招供，可惜【湘蓮傳】已經流傳出去，即便奴才已將那書生以凌遲之刑，也於事無補。」

蕭元承眸微閃，其實，曹化疾的說法，跟他聽到的一些傳言，有所出。

有種傳言是，旁的曹化疾，早早就跟陳啟勾結上了，幫著陳啟滅殺糟糠之妻，銷毀了所能銷毀的一切證據…

「誰會在意流言真假呢？」蕭元承眼裏閃過一抹明悟，他從未在意過【湘蓮傳】容的真假。

旁人自然也不會在意，那首反詩是不是出自他的承王府。

「絕對不能讓這首反詩跟孤扯上任何聯繫。」蕭元承深吸一口氣，這首反詩的威力，可要比【湘蓮傳】大許多。

誰扯上關係，誰倒霉。

一旁的曹化疾默然不語，心裏都快有些佩服那位年郎了。

一出招，就是殺招，直接就讓三皇子難以招架。

「他還說過，姑蘇城會有異象發生…」蕭元承掃了眼曹化疾，「查清楚跟他、跟左林有關的一切！」

「是。」曹化疾恭敬應道，隨後又猶豫著問道，「可還要繼續往李宅派遣校尉？」

「校尉就不用了。」蕭元承淡淡道，「封堵李宅四面八方，連只蒼蠅都不準放過。

他還說過，為孤準備了龍袍和玉璽，孤要讓他自食惡果！」

說到最後，蕭元承冷笑起來。

「奴才這就去辦。」曹化疾退走。

「李素李伯，孤記住你了。」蕭元承輕語，從小到大，他還從未像今天這樣憋屈過呢。

「還需要儘快給這首反詩找個新主人才行…」蕭元承正思忖，心中忽然一，想起了李素提及的『屠龍』。

「找個皇兄皇弟代替孤背黑鍋？」蕭元承眸閃，陷了沉思。

這確實是破局之法，可一旦這樣做了，蕭元承總覺，以後可能要李素的擺佈。

至在抓捕雲染公主這件事上，必定束手束腳。

甚至，可能真要像李素說的那樣，需要故意放走雲染公主，才能擺謀逆嫌疑。

「孤豈能制於人？」蕭元承眉頭擰起，腦海里浮現李素談笑風生的模樣，恨的牙的。

過去的他，對男子有著特殊的偏，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討厭這樣一張俊朗的面孔。

「只要雲染無礙，孤不親自手，皇姑不至於為了區區一個市井年對付孤…」蕭元承眼裏閃過一抹冷意，心中已有決定。

虛與委蛇，借刀殺人！

蕭元承坐直子，「來人。」

「卑職趙璞，參見三殿下。」

皇城司趙璞連忙走進閣樓，來到榻後面，單膝跪地，恭敬喊道。

「孤聽說，最近寒玉教在江南地區附近弄出了不小的靜？」

…

傍晚時分。

左林悄然潛伯字畫鋪。

他已得到消息，知道三皇子蕭元承、皇城司總督曹化疾來過這裏一趟里。

一縷若有若無的刀意，自字畫鋪散出，瀰漫在整座李宅。

李宅里的田柒、紫影、古清妍都在第一時間知到了這刀意。

正在廚房忙碌的古清妍，臉如常，雙手不斷著麵糰。

「這刀意…」心中無法平靜。

臥房裏，田柒、紫影對視一眼，皆知這是左林釋放的暗號。

「在字畫鋪，一起去看看吧。」紫影輕聲道。

「好。」田柒微微頷首。

兩一同走出臥房。

書房裏。

在左林剛進字畫鋪的那一刻，玉衡仙子便已經知到，在這之前，基本已經確定左林的份，故而提前收斂了自的氣息，並且給了李素暗示。

「你那位左千戶來了，在字畫鋪。」玉衡仙子施展天籟傳音之，聲音直接響在李素耳畔，「他的實力很強，不要跟我說任何話，就當我不存在。」

李素一怔，旋即微微頷首。

他和玉衡仙子的關係，屬於只能他們兩人知道的。

「老左應該知道蕭元承來過這裏…」李素沉不語，想立刻就去字畫鋪，跟老左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

可按照他的實力，是無法察覺到老左到來的，這時候過去，可能會讓老左生疑。

從玉衡仙子對待老左的態度，李素猜測，老左的真實實力，只怕要比紫影、田柒強出不。

同在李宅，玉衡仙子並不擔心紫影、田柒會發現在這書房裏；老左一來，玉衡仙子就不敢了，連說話都是傳音。

「都到傍晚了，我去撒個尿應該很合理吧？」

李素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起間，旁若無人地穿上了服。

「紫影、田柒都已過去找他了。」玉衡仙子傳音提醒。

李素穿鞋時，狀似無意地颳了下玉衡仙子的鼻尖。

玉衡仙子嗔了李素一眼，這年郎，彷彿無時無刻都在撥著。

李素走出書房，關好房門，徑直走到茅房。

「要是在前世，男人的元一泄，用不了多久，估計撒尿就須扶著…」

李素叉著腰放水，對自魄越發滿意。

據他所知，前世有不男人，在撒尿之時，無法使上力道，或者說不敢太過用力。

而他，完全沒有這種覺。

幾乎的每一，他都能夠使上十足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