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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嬌奴》 第56章 誰是你的共犯?

 阮杏看著青簾這麼匍匐在腳下,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

 “青簾,說真的,你現在好可憐哦。”

 “雖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但是可憐本也是個法寶不是?”

 “你想想那個狐貍不就是利用了當時的可憐,博得了人家的憐惜,這才功上位,將你給踢走的麼?”

 青簾就更是咬牙切齒:“奴婢跟那個賤人,勢不兩立!”

 阮杏“嘖嘖”了兩聲:“現在別顧著恨,你得先學,利用好你現在的境啊!”

 “你沒想想,有些人啊,慈悲為懷,最看不得人境可憐……更何況,你還是他邊的舊人呢。你們從小那些分,難道是白給的?”

 阮杏盯著青簾的眼睛:“你說,如果你以現在的境去求求他,他必定會不忍心,說不定就又把你要回去,繼續回他跟前伺候呢!”

 “那到時候,你是想重新得寵,還是想跟那狐貍報仇,還不都是你說了算!”

 青簾的眼睛亮了。

 可那芒卻只有一瞬,隨即又黯然了下去。

 “可是!家主遠在京中,奴婢現在被困在藍田莊,沒有主子們的允許,奴婢兒就不能離開藍田莊。”

 “否則,還不到主子們責罰,莊頭就先抓了我去,挑了我的腳筋!”

 王侯之家對奴才的管束自然嚴格,若發生奴才隨意離開屬地,那就是“逃奴”,抓到格殺勿論,府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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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杏自然知道這個規矩,不過這規矩對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便自矜地坐直,舉著帕子按了按角。

 “若是我帶你走的呢?哪個莊頭敢攔著我的馬車?!”

 青簾眼睛登時又重新亮了起來!

 “阮姑娘救我!奴婢從今往后,一輩子當牛做馬,阮姑娘說什麼,奴婢就做什麼!”

 阮杏淡淡一笑,垂下眼簾去。

 “先把你男人的事理了吧。”

 “你男人在男那檔子事兒上是個什麼東西,整個藍田莊無人不知。那狐貍又是個什麼人,府里府外的也是無人不知。”

 阮杏笑著瞟青簾:“……后頭的,你自己琢磨著去辦。”

 “明日祭拜老侯爺,后日我就要啟程回京了。留給你的日子,就剩下今天這一日。看你能不能一天之將這事辦明白。”

 墨兒也上前提醒:“……可是老侯爺生前最喜歡的丫鬟!”

 “你要是今天還辦不明白,熬到明天祭拜老侯爺,要是真跑到老侯爺目前去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咱們還真不好拿怎麼辦了!”

 青簾抹一把眼淚,眼神逐漸冷了下來。

 “奴婢明白了。”

 .

 藍田莊的莊頭源格剛吃過早飯,正帶著手下預備明日阮杏祭拜老侯爺的儀式、貢品,就聽見外頭有人呼天搶地跑進來。

 源格皺眉頭:“明日才是祭拜,你今日就嚎喪什麼!”

 回頭一看,是青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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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簾奔進來就直接仆倒在源格腳邊,手攥住了源格的袍擺。

 “大人,你要為奴家和奴家男人做主啊!”

 青簾是府里攆出來的罪婢,嫁到藍田莊來屬于懲罰;但是好歹青簾原本也是在府里伺候的,還是家主跟前的大丫鬟,爹媽兄弟也都是府里各管事的,所以源格原本對青簾還客氣。

 看這麼哭,源格忙親手扶起:“你這是怎麼了?有話說話。”

 大約半個時辰后,源格將阮杏請了過來。

 又人綁了春芽來。

 青簾和春芽一起跪在阮杏和源格面前。

 青簾自然惡人先告狀,轉頭惡狠狠瞪著春芽:“就是這個賤人!勾搭我男人!”

 “我男人昨晚爬進屋子與私會,兩人茍合,不知又因何故起了爭執,這賤人竟將我男人割了舌頭,又,又……噶了那玩意兒!”

 哭得呼天搶地:“可憐我跟我男人還是新婚!他就這麼了廢人,我以后還怎麼活啊……”

 春芽被綁著手臂,眸寒湛湛瞪住青簾。

 阮杏也嘆口氣:“你可真能耐!我是你陪我來祭拜老侯爺,你倒好,剛到了地方就先廢了個大活人!”

 瞇眼打量春芽:“我知道你跟青簾早就有仇,可是都已經被攆出府來;你不至于對這麼趕盡殺絕的吧?更何況,是對男人,男人又沒得罪過你!”

 源格派去春芽院子搜查的人也回來了,說那屋子里雖然經過了洗刷,可是土墻上、土炕上、桌子上,地上還是有沒辦法洗凈的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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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格無奈地嘆口氣:“春芽姑娘,你還有什麼話說?”

 春芽垂下眼簾:“昨晚,那刁六趁著夜深人靜我住,對我圖謀不軌!為了自保,我用發釵扎了他脖頸。”

 “此事是我做的,我認!但是其余的,不是我做的!”

 源格便也點頭:“我也覺得,你畢竟是個滴滴的小姑娘,你還真沒本事制住那刁六,更干不出那種腥的事來。”

 源格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那你必定有共犯。”

 “招供吧,你共犯是誰?念在你是老侯爺、家主跟前伺候的丫鬟,我不為難你。”

 春芽卻咬住了

 不能說,因為那個人,是云晏!

 如果說了,尤其此時阮杏還在場,那和云晏的關系就會藏不住了!

 ——畢竟在眾人眼里,云晏是那個一直要殺了的人。所以云晏怎麼會救?又怎麼會為了,而那麼心狠手辣地凌了刁六去!

 昨晚的記憶又如無邊無際的黑的海浪,浮漾著沖涌過來,將包圍。

 攥著還滴的發釵,打著寒坐在土炕上。

 那土炕,宛若一座孤島。孤零零地被困在那里,眼睜睜看著云晏施行著那刑,而卻不知所措!

 可是他卻竟然在噶完了刁六那個畜生之后,反過來走到面前,向攤開手。

 “大夫人賞給你的那金瘡藥呢?”

 一個激靈,對上他魔鬼一樣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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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卻殘忍地勾起角:“不想給?那你就眼睜睜看著他流盡,死在你面前好了。”

 掙扎了下,無奈,只好用沾著的手,抖著索出那盒金瘡藥來遞給他。

 他垂眼看,冷笑了聲:“正好驗驗,大夫人說的是不是實話。”

 “要是唬你,那他這條命就沒了。”

 他先割掉了刁六的舌頭,于是他給刁六上藥的時候,刁六的慘聲也只是悶聲悶氣的“嗚嗚嚕嚕”。

 更何況,他給刁六上藥的時候,還殘忍地捂住了刁六的

 早就知道云晏心狠手辣,可是這卻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他殘忍如鬼魅!

 他給刁六上完了藥,不管刁六死活,就轉走回到面前來。

 他手扯過一條手巾來,替腮邊的

 那是刁六的將發釵扎進刁六脖子的時候噴濺出來的。

 可是卻忍不住一,避開了他的手。

 他便冷了臉,在黑暗里瞇眼打量:“不讓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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