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的歡喜，沿著春芽的指尖，流淌向四肢百骸，沿著全快速游走。

春芽知道，這是對云毓產生了反應。

為揚州瘦馬，從小時候起學的就是如何討好男子、服侍郎君，們要在乎的是男人們的，們自己的卻不重要。

們要做的只是曲意承歡，就算自己不喜歡、會疼痛也要忍耐。

小時候也覺得這樣太公平，也曾有幾次問過牙婆子，牙婆子便冷笑著對說：“你還想在乎自己的？那你就是忘了你自己是個什麼份！”

“你是揚州瘦馬，主人家買了你當妾，就是要拿你當個活的玩意兒，就是要拿你們取樂的，誰還拿你們當回事？”

“人家能拿正眼瞧的、會有三分尊重的只是正妻罷了；而你們吶，最好的下場不過只是給人家當個侍妾，沒資格的！”

“這世道啊，能活下來才是最要的。咱們這些窮人就別想著還想活得好，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當侍妾的，我告訴你們兒就別起這個奢念，趁著你們現在年紀還小，趕把那個心思給我掐滅它！別等到長起來，該賣了伺候主人去，還被這念頭折磨，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如果你們不聽話，到時候吃苦罪的是你們自己！”

卻沒想到，今日在云毓這兒，竟然遇到了想要的！

他天是個溫的人，即便是得到，卻也還是顧著的，不肯如云晏那樣強取豪奪……

的心便是千年的冰，這些日子來也終究被他的溫一點一點融化了。

心已經融化，那子就更是化一灘水。

閉雙眼，著指傳來的歡喜，不住輕輕地曼了出來。

的反應，云毓立即就到了。他驚喜地看著這般的模樣，無法表達心的狂喜！

春芽面如桃花，地睜開眼，看見他凝視，窘得只能將頭伏到他肩上去，咬著，努力克制住中溢出的聲音。

云毓卻不準，擁住輕聲哄著，“別抑自己，我喜歡聽……”

他說著，忍不住讓這歡喜更多一點，于是干脆將的指尖全都沒他自己中……

歡喜就這樣毫無預警地來了，沿著他們兩人的周游弋。

他們兩個人同時學會，原來只是這樣簡單的，都能給彼此帶來這麼多的滿足。

原來男之事，不僅僅是床帳里的那些顛倒；只是這樣輕輕淺淺，印在指尖的，完全遠離子核心的，卻依舊能如此快樂。

他們也都在這一刻明白，真正帶給他們彼此快樂的其實不是的念，反而是來自心上的。

因為心了，子才會如此敏銳，才會將這樣微妙的一愫，震著放大無限的快樂；并且能夠從自己心深，傳達給對方知道，然后形共鳴，再度加深這種快樂。

便如琴。指尖輕輕的撥弄，琴弦微微的，卻能夠形妙的樂聲；若又能幸運遇到知音，那好便會無限擴張，形千古絕響，繞梁不絕。

直到——隔扇門外傳來綠痕急切的聲音：“家主，奴婢請了王太醫來。”

云毓才不得不停下，放開了的小手。

春芽地看一眼云毓，急忙又舉袖子擋住了自己的臉。

知道自己的子方才發生了什麼——沒有床笫之事，可是卻到達了那妙絕倫的頂點。

對這種并不是第一次有，知道上次因蕭狐若的藥力控制，與云晏在一起時也曾經達到過，而且還是數次。

但是那次與這次卻是迥然的不同。

那一次神智迷，無法自主；而且那主要是來自子。

而這一次，卻是從心而始，點點牽全。更奇妙的是，他們兩個的作全都是克制的，只是手指上的親吻，就已經……

這一次，的快樂是心合一的，這樣的是云晏沒給過的。

而且這一次，明確地到了幸福。

沒有強迫，沒有忍，沒有不甘心，只有全然的幸福。

的模樣，云毓也都看在了眼里。他對男之事沒有經驗，也不確定自己方才是否將送到了最高。

可是當看到一臉紅，眼波如醉，他便已經可以確定，他做到了！

原來只需要他耐心取悅，細致呵護，他便有能力讓獲得最極致的快樂！

男子的自信在他腔炸裂快樂的焰火。

他顧不得門外還有太醫和綠痕，急忙手將遮面的袖拉下去，將又抱回懷里來，著的耳朵聲問。

“……方才你，歡喜麼？”

春芽被他問得渾發，卻怎麼都躲不掉，只能低低垂首承認，“歡喜得很。”

云毓大喜，忍不住纏著指尖，“我也歡喜！春芽你知不知道，從出生到現在，我最歡喜的便是這一刻！”

春芽不自勝，輕聲提醒他：“太醫還在門外等著呢……”

云毓這才悠長吸氣，“好，我放你回去歇著。”

他又捉住指尖又輕吻了下，“我方才讓你累了。乖，回去好好歇一會兒。”

春芽從他膝上下來，站在地上，膝頭都有些。

尷尬地罵自己沒出息。只是被他吻了吻指頭，竟都這樣散了腳，真是的。

走到門口，卻還是忍不住停步回眸，再看他。

天，這一刻更清晰地知道，好他。

終于終于，在這世上遇到了一個疼惜，而也深深著的人啊。

上天定然是聽見了這麼多年的祈禱。現在想來，縱然從前吃過的那麼多苦，為了如今遇見他，便也都值得了。

云毓看回眸，含笑輕輕努了努。

春芽更是難當，急忙低低垂首從打開門溜出去。

不敢看向綠痕和太醫，加快腳步，落荒而逃。

可是綠痕卻怎麼可能放過去？綠痕盯住春芽的臉——那緋紅，那眼如，那瓣微腫，全都藏不住方才剛剛經歷過什麼！

綠痕霍地轉眸看向云毓。

門一僧的云毓，這麼多年來一直白皙沉靜的佛子，這一刻竟然也是眼角斜飛，黑瞳水瀲滟；更要的是，同樣的殷紅，微微腫起！

綠痕恨得攥住指尖。

知道春芽已經是家主的通房，不是不能接家主收用幾個通房——畢竟王孫公子哪個邊沒有幾個通房呢！

再說他還要娶妻，納妾，他邊的人不會于三五個。

可是……卻無法容忍家主和那狐貍都是這樣一副神！

他們可以行床笫之事，因為是為了子嗣；可是他們卻不可以出這樣兩相悅的神！

那狐貍，可以取悅家主的子，卻絕不可以霸占家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