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7章氣運劫（給萌主『薛定諤的飯票』加更）

「我也不知道今天跟你們見面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是辦公室門關上后，老姚說的第一句話。

鄭清與影子貓面面相覷，都被這句話嚇了一跳——說好的傳奇巫師近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呢？一見面就丟這麼大一個帽子，也不怕斷他們脆弱的小脖子！倒是掛在鄭清耳朵上的青小龍腦袋抬的更高了一些。

老姚繞過辦公桌，走到那座高大的紅木書櫥前，手裏著煙斗，任憑煙鍋里淡淡的青煙一點點消散，許久都沒吧嗒一口，似乎有些猶豫。

尤其當他看到掛在鄭清耳朵上的那條青影，表就更謹慎了。

「有話快說，有屁……」

影子貓後面兩個字被一無形的力量生生堵了回去，停了停，它才重新嘟囔道：「我的意思是，總之，貓都來了，就別吞吞吐吐了，一點兒也不像你！」

老姚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繼續在書櫥前徘徊著。

徘徊許久。

直到鄭清快要坐在沙發上睡著了，他才皺著眉，語速很慢的提了一個問題：「——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你們掌握了一件邪惡的武，是會毀掉它呢，還是利用它呢？」

鄭清頓時來了神。

但細細思索之後，卻愕然發現，這不是荷里活電影里的經典問題麼？一個好人拿了一件威力強大的邪惡武，然後一定要毀掉它，以前鄭清可沒吐槽這類橋段。

果然，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影子貓就迫不及待的嚷嚷起來。

「笑話！從來都只聽說心有正邪之分，什麼時候武也有正邪了？」影子貓揮舞著爪子，信誓旦旦：「武是工，工是沒有思想……唔，工就是工！」

它說到一半，終於反應過來在巫師世界，有的武真的有想法，所以非常努力的修正了自己的回答。

姚教授的目落在鄭清上。

男生猶豫了幾秒。

最終搖了搖頭。

「不知道。」

他很誠實的回答道：「如果按我以前的想法，使用武的人不做壞事就行。但在魔法世界……我們沒有辦法確認那件武是不是到更高維度的力量的侵蝕，會不會對使用者造神上的影響。所以，答案是我不知道。」

這是個和稀泥的答案。

鄭清原本不指這個回答能得到老姚的首肯。

沒想到對方竟然欣的點了點頭：「可以了，這個答案就可以了。這個問題到此結束。你記住自己的答案就行。」

他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臉上的躊躇竟消散了大半。

這就完了？

鄭清一臉納悶——大晚上把他跟貓十三來，就為了問這麼個不痛不的問題？只能說，不愧是教過魔法哲學的教授。

他在心底嘀咕著。

耳邊再次傳來老姚的聲音。

「不要覺得這個問題很不起眼。」教授晃了晃手中的煙斗，把它塞進裏，重重的吸了一口：「——呋——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知道人生最悲哀的事是是什麼嗎？」

「人活著，錢沒了？」鄭清沒過腦子的回答道——這個答案源自春晚小品，大概也是他人生最後一次對春晚留下的印象了。

影子貓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青小龍則歪過腦袋，假裝不認識自己掛耳朵的傢伙。

鄭清回過神，略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老姚倒是沒笑，還頗為認可的點了點頭：「唔，你說的況倒也悲哀的，但不是最悲哀的。人生最悲哀的，莫過於一輩子始終在後悔。後悔自己做過的某些事，後悔自己能做卻沒有去做的事。尤其後者——能做而沒有去做，比做錯更讓人難過——就像你曾經有機會為傳奇巫師，卻囿於道德或者倫理的限制放棄了……這個心魔會困擾你一輩子。」

黑寶石貓不在，這間屋子裏沒有笨蛋。

不論鄭清還是影子貓，亦或者青小龍，眼神都齊齊嚴肅了起來。因為教授最後那個略顯突兀的例子不像是無的放矢。

但問題在於，他已經是傳奇了，為什麼還要說那樣的話？

又或者，他說的不是自己？九有學院的院長沒有在意人與貓與小龍之間互相錯的眼神，只是低著頭，一邊給煙鍋里塞著那些金黃的煙，一邊自顧自說道：「你這孩子被養的太規矩了，太講『禮』了，不管是、是學習，還是其他什麼事，都瞻前顧後，畏手畏腳，小小年紀就活老頭子的模樣……」

「他可一點兒也不缺乏衝。」影子貓啞著嗓子嘲笑的瞥了鄭清一眼。

坐在沙發上的年輕巫師不安的扭了扭子。

不知道話題為什麼會突然轉到自己上。

塞完煙的老姚抬起頭，認真的看向男生：「——其實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有的時候不需要那麼多秩序、那麼多規矩。有的時候，我們需要一點小小的衝。用代替理、用直覺代替思考來幫你做出某個決定……這所大學里，每個人都在長大的年紀、說著大人們的話，互相打著大人們的招呼，裝出大人的，假裝自己不是以前那個流鼻涕的小孩兒了。但實際上，除了生學意義上的外，世界上原本就不存在真正意義的『心理』。一個人不懂事是正常的，懂事反而是違反天、扭曲自我，是不正常的。正常而言，誰不想一輩子快快樂樂，當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呢？非不為，實不能也。」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反而讓鄭清越聽越糊塗。

直到最後，老姚話鋒一轉，輕飄飄的結束了之前的話題：「——哦，還有另外一件事，先跟你個底，免得你一天到晚胡思想，不把注意力放在學習上。你要記住，你現在還是學生，功從學校畢業才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任務。」

鄭清神一振。

終於能聽懂這老頭兒在說什麼了。

但他高興的稍微早了些。

老姚下一句話，就把他整不會了：「——再過一段時間，邊緣學院立的時候，肯定會有氣運劫發，這是基本的魔法規律。學校有專人負責這些，你就不要瞎心了。」

鄭清一臉木然。

倒是影子貓替他問了剛剛飄過他腦海的那個問題：「——什麼劫？」

「氣運劫。」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掛在鄭清耳朵上的青小龍，它兩顆眼珠閃爍著奇異的彩，不不慢的解釋道：「簡言之，就是學校肯定會出子。」

九有學院的院長大人沖它豎了豎大拇指，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ps，收手吧阿祖，存稿一個字都沒有了……凡事要適可而止啊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