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之前,曲霍炎卻沒阻止或者勸過。
跟著一起泡圖書館,圖書館閉館了,就去泡能夠供學生通宵的自習室。
有次學到凌晨三點才回去。
曾說過讓曲霍炎不用陪著,但是曲霍炎說他大三下學期了,課業繁重,而且也該補補功課了,就一直都陪著。
“嗯…”江凝點了下頭。
都燒這樣了,以后是得注意休息。
本頭是有些暈的,輸后藥水作用下,加上吃過飽飽的晚飯了,江凝靠著椅子睡著。
等迷迷糊糊醒過來,發現都夜里八點過了。
上多了一件外套蓋著,而右邊的椅子上,寬背窄腰的男人還陪著,他懶靠在椅子上,側頸有道青筋脈,似乎在跟人發信息。
“曲霍炎…”江凝出聲。
“醒了?”曲霍炎掀起眼皮,瞳仁漆黑。
他將右手握過來了。
“你怎麼沒去上晚課?”江凝說,指尖了下。
“沒事,喊人代課了,不會曠課。”曲霍炎道。
“……”
都怪睡過頭了,曲霍炎到底還是因為沒去上晚課。
他手了過來,落到額頭上。
掛了一個多小時的水,效果明顯,小姑娘的額頭終于沒跟火爐一樣了。
瞇了一覺醒來,氣也好了一些。
“怎麼樣,舒服點沒?”曲霍炎問。
“好多了…”江凝說。
又過了十來分鐘,江凝腦頂藥瓶里的水近乎沒了,曲霍炎起去找醫生。
過了這兩個小時,這會值班的醫生換了一個,之前那個頭醫生已經下班了,現在值班的是一位卷發醫生。
卷發醫生很年輕,過來給江凝拔針的時候樣子看著不太專心,一不留神歪了針孔,給江凝弄得有些疼,冒出好幾顆小珠,醫生忙用棉簽摁住江凝手背的針孔。
“不能專業點?”曲霍炎蹙眉,聲冷。
這學生怎麼這麼兇。
醫生看了曲霍炎一眼,有被他的神怵到。
這男人長得很帥,不是致的那種帥,而是朗英氣那種耐看型,神嚴肅起來格外地冷。
再怎麼說年紀也比他大好幾歲,是學校里的公職人員,他這麼直接懟人……
“沒事。”江凝扯了下曲霍炎的袖,好怕他跟醫生吵起來。
“一會就止了。”
孩聲音,又,曲霍炎才克制了下來。
他低頭注意著按在江凝手背的棉簽。
兩分鐘后揭開棉簽,沒有流了,凝固住了,江凝松了口氣,不然覺得曲霍炎肯定會找那個醫生的麻煩。
“我們走吧。”江凝說。
“嗯。”曲霍炎音淺,拿起放在另一張椅子上的兩個書包。
一個黑,一個白。
他一只手拎了兩個,另一只手摟住江凝肩膀。
好多年以后,江凝還是會想起那天在外婆墓前,曲霍炎對說的那些話。
曲霍炎好像真的是外婆派來邊的。
*
一轉眼,春天過去了大半。
寒冬過后春暖花開的盛景江凝一直沒什麼心境去欣賞,不過時間能治愈很多東西。
四月中旬一過,錦禮園里的紫丁香開得茂盛,葉片濟濟,紫花葉花團錦簇,香氣濃郁。
江凝在宿舍洗完服出來,刷了一輛共單車要去上晚課,剛坐上車墊,聽見手機振了下。
出來,是曲霍炎發來的信息。
【下了晚課我來接你。】
江凝幾乎已經習慣了,一天又一天。
除了各自偶爾有事,每天他們都是一起早中晚飯,下了晚課曲霍炎也會陪去圖書館或者自習室。
恍然一想。
好像曲霍炎跟在一起后,真的變了很多,離原來的那個他,越來越遠了。
微暖的春風拂過面龐,江凝黑睫垂著,握著手機打字:【好。】
跟曲霍炎發完信息,江凝將手機裝進服口袋里。
太要落了山,江凝騎著自行車路過一簇紫丁香,漸漸出了錦禮園宿舍區的大門。
這陣子,燕大校論壇其實經常有跟曲霍炎有關的帖子。
因為盛凱那部微電影在寒假春節過后參加國大學生短片大賽了,并且獲得了一等獎。
之后這部微電影在網上小火了一陣,在大學生群里轉發量達到了幾千萬,到后面持續發酵,很多中小學生也看過這個微電影。
有次周末喬桉桉坐地鐵去姑姑家的時候,還在地鐵里聽兩個小學生議論了這部電影。
“我有新神了,江凝,不僅長得漂亮,還是燕大的,燕大啊!我以后也要上燕大!”
“等你上燕大,人家都畢業生小孩了。”
“聽說演男二梁塵的那個男生就是江凝男朋友,這個戲投資方就是他,他專門讓人給江凝寫的劇本。”
“哇啊啊!不要!那個男二不夠帥!我寧愿潘洋跟江凝在一起,潘洋其實我都嫌他丑了,沒人能配得上我神!”
兩個小學生叭叭議論,聽得喬桉桉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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