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老譚打來的。
陸寒大概猜到他為什麼打電話過來。
“喂。”
“能不能管管你家兄弟?我這忙得很,他又打電話擾我。”老譚吐槽。
白鼎愷也是沒別的辦法了,陸寒替唐蘇接電話,這件事太驚悚了。
雖然一路分析過來,陸寒跟唐蘇兩人之間肯定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貓膩,但是他需要證人的證詞。
白鼎閑這個證人的證詞可信,只可惜這家伙是急診科的人,忙得要死,電話不接也不回的,明知道不一定找得到他,白鼎愷也懶得再一直打。
干脆直接找老譚得了。
從文化街唐蘇的咖啡店到老譚的畔溪小酒館自然沒那麼快,不過,白鼎愷先給老譚打了電話,說讓他坦白跟他代陸寒跟唐蘇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白鼎愷不是個急子,可是在某些方面,又急得很。
比如,他突然就意識到他是個工人。
陸寒這家伙,真是太過分了,太不尊重他這個當哥哥的了。
他可是他哥吔。
他怎麼可以仗著爺爺的寵,就對他們白家的兄弟姐妹做這麼過分的事呢?
真是氣煞他也。
他不能被的挨打,他也要抓陸寒的把柄。
去老譚那兒,把陸寒的把柄套出來是最合適的。
當然,還有他從白鼎閑那兒知道,他那天晚上喝醉酒做的混賬事后,他這心里對老譚兩口子也到非常的抱歉。
都是喝酒誤事,他以后喝歸喝,不能醉的喪失了理智。
“他不敢找我,又找不到白鼎閑,只能找你了不是?”陸寒輕笑,單手瞧著面前的欄桿。
“我真是欠你們三兄弟的,是不是?”老譚無語。
他當初明明只認識了陸寒一個,哪里知道,這白家的倆兄弟跟狗皮膏藥似的,非得也要跟他做兄弟。
其中一個,他們曾經還是敵。
“你讓他賠你的損失啊,再說了,他心里對你本來就很愧疚,你正好拿他。”陸寒寬著好兄弟的心。
“他可是沖著抓你把柄來的啊,他今天可直接問我了,問我你跟唐蘇之間到底什麼關系,我這是說還是不說啊?我到底該怎麼說?”
老譚是真頭疼。
也搞不懂陸寒,唐蘇好的孩子,老這麼藏著掖著的干嘛?
就算把這陸老頭跟白老頭給齊齊的吸引過來又怎麼樣呢?
唐蘇這麼可,熱又大方,把陸寒這個大冰塊都給融化了,那就更招老頭子的喜歡了。
早點公開,早點娶回家,早點生個娃,湊一家幾口,不也好的。
他就不信,陸寒不想。
他其實也知道,陸寒不是不想,是不舍。
男人太人也不行,看看就像他,他家但凡皺個眉頭什麼的,他都坐立不安。
這兩天,白鼎愷把的憂郁給挑了起來,他就……
“直接說。”
陸寒眼眸深邃,想到今天在電梯里,他一個沖,就在上跟唐蘇求婚了。
什麼都沒準備。
其實,他也有準備的,即便沒有玫瑰花跟戒指,但是他有一錢包的各種卡,只要唐蘇點頭,這些卡,他都上。
不過,孩子還是更喜歡浪漫吧,畢竟唐蘇年紀小。
“你不打算瞞三個月了?”
“瞞不了就不瞞了,順其自然吧。”
“行,有你這句話,那我到時候見機行事吧,他那電視劇什麼時候拍啊?他到底是來拍戲的,還是來給我添堵的,我真的是很郁悶。”
陸寒笑而不語。
這個問題,他又不是白鼎愷,沒法替白鼎愷回答。
如果他猜的沒錯,白鼎愷自以為能從老譚那兒拿到他跟唐蘇的把柄,然后要挾他。
殊不知,他依然是他下個計劃的工人。
就讓他舒舒服服、自以為是的當個工人好了。
掛了電話,陸寒剛轉就要去找唐蘇,然后就看到了柯院長的狗——馮助理。
此刻,柯院長本人在武冬臨的病房里表達關心之意,馮助理是得到消息,陸寒回到醫院,看一個桐桐的小病人。
馮助理一開始以為這個桐桐的小病人是多富貴的孩子,一打聽才知道,這孩子不過是個父母在外地打工的留守兒。
家里經濟一般,這孩子的手費靠的都是眾籌。
眾籌都眾籌不到,最后是一個不留名的好心人給把剩余的手費全了,才被安排上了手。
馮助理實在是搞不懂,武冬臨這樣的大人在他們醫院手住院,陸寒不在他的病房花時間,反倒是對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小孩子這麼上心?
他是有什麼病吧?
高風亮節,那是書本里的人,他們生活在現實世界里,就不能現實一點嗎?
沒有錢,怎麼娶老婆?
沒有錢,怎麼孝敬父母?
沒有錢,只會被人笑話,陸寒是真不懂嗎?
“陸醫生,煙嗎?”馮助理從包里掏出一煙來,他來之前,柯院長特地代了,好好通,不要再惹怒陸寒。
沒辦法,武老很吹捧陸寒。
武老那個孫子聽說還在追陸寒的妹妹。
陸寒真要是了武老孫子的大舅子,那自然也是一人得道犬升天,陸寒將來也算是前途無量。
“不。”陸寒手指了下旁邊煙的標志,“馮助理要是煙癮犯了,得去二樓的臺。”
馮助理依言把煙又塞回煙盒,遞煙給陸寒,不是為了真的讓陸寒煙,而是為了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做鋪墊。
男人之間的話題,一般是從一支煙,一杯酒開始的。
他們現在不在酒桌上,自然只能從一支煙開始。
不都不打的。
“剛冒出來的煙癮,突然就退了。”馮助理笑笑。
陸寒看出馮助理這是有話要跟他說,他其實可以完全不理睬的,可他也知道,既然被柯院長盯上了,這倆狗皮膏藥,不是他不理睬,他們倆就能知難而退的。
“馮助理有話要跟我說?”陸寒不回避,直接問。
“陸醫生是個聰明人,聽說今天是中心醫院的蔣院長生日,你跟蔣醫生都去了,是嗎?”
“是啊,有事?”陸寒大方承認。
“這蔣醫生真是蔣院長家的親戚啊?”
“蔣醫生跟蔣院長是不是親戚,馮助理應該去問蔣醫生,馮助理這是問錯人了吧?”
“怎麼會呢?醫院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傳,你跟蔣醫生兩人……”
這下,不待馮助理把話說完,陸寒的臉沉了下來,“馮助理據說是知名大學的高材生,那麼,你應該知道,子虛烏有的事還是不要說的好,畢竟,那是誹謗。”
馮助理:“……”
馮正也沒想到,不過是閑聊罷了,陸寒怎麼突然這麼生氣?
沒有就沒有唄,哪有那麼嚴重,這就誹謗了。
陸寒見馮正問的也是與正題毫無相關的問題,他瞬間懂了,這個馮正怕不是打著柯院長的旗號,來辦他自己的私事吧?
馮正找他問蔣珊珊的事,是想借住蔣珊珊一步登天?
呵,還以為他是柯院長的忠犬,現在看來也不是,此犬怕是想要攀高枝了。
只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馮正,怕是不知道他想攀附的蔣韜,還不如老柯。
可他也沒必要什麼都跟馮正說。
他向來不管閑事。
關心病人,不是閑事,是他分事。
陸寒進了病房,唐蘇正在接武冬臨的電話,武冬臨見外面的甚好,想要唐蘇推他去樓下曬太。
武杰在旁邊說,他推他去,武冬臨不肯,說小子沒有丫頭心細。
陸寒進來,就見唐蘇一臉糾結無奈的樣子。
倒是桐桐很大方,“唐蘇姐姐去陪電話里的老爺爺吧,我可以看姐姐送給我的書。”
“行,那等桐桐出院了,姐姐請你去吃大餐,好嗎?”
“好,謝謝唐蘇姐姐。”
“不客氣。”
桐桐跟唐蘇親熱的畫面,讓路過病房的馮正給拍了下來,馮正立即轉發給了蔣珊珊,“蔣醫生,看看你疼的那小子,人家跟陸寒的妹妹正打的火熱呢。”
那邊的蔣珊珊看到馮正發過來的照片,本就郁悶的,更加郁悶了。
然后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這個多事的馮正上,“馮助理是有什麼病吧?既然知道那是陸寒的妹妹,桐桐就不能看在陸寒的面子上,對他妹妹熱點?”
馮正:“……”
真是好心沒好報。
馮正氣呼呼的走了。
等電梯的時候,他又被那個給他通風報信的護士給拉走了,兩人在沒有監控的安全樓梯,趁著沒人之際在那兒糾纏。
陸寒跟唐蘇一塊兒到武冬臨的病房的時候,柯院長已經讓武冬臨給轟走了。
武杰在靠窗那兒給他爺爺的孫打電話,說爺爺嫌棄他這個小子笨手笨腳,想孫來陪護。
武冬臨破口大罵,讓他不要給他姐姐們添麻煩,武杰不滿,“哦,你的親孫就是添麻煩,那你不怕麻煩唐蘇?”
武冬臨:“……”
他唐蘇過來,還不是為了這個沒良心的小子。
結果,這小子還不領。
哼——
“陸寒,你怎麼又來了?”武冬臨看到兩人一塊兒進來,不滿陸寒這個狗皮膏藥,總是這麼跟著唐蘇。
“武老召喚我朋友,為男朋友的我,自然一起過來了。”陸寒笑著說。
武冬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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