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騙人。”施綿來了勁兒,坐直子,胡拉幾下臉頰邊的青,指著其中幾本道,“這些是講修養的,先生從不給我看這種書。”
袁正庭給的書,嚴夢舟是一本也不想看,出了袁府就把它們混在了一起,此時全拿給施綿,沒想到被看穿了。
嚴夢舟胡編道:“他說你長大了,可以看看別的了。”
“你就是在騙人,先生說我心好,用不著看這種。”
別的都行,說施綿心好,嚴夢舟聽笑了,“那你別纏著我帶你玩了。”
施綿裹著白綾的腳立時蹬了起來,腳下堆著的湯婆子咚的一聲被踢到了地上,咕嚕嚕滾出好遠。
嚴夢舟撿起來拍了拍,拿著熱乎乎的湯婆子,道:“就你這樣還心好?跟個撒潑打滾的三歲娃娃有什麼區別?”
這話不知道怎麼逗笑了施綿,把腳回到毯子下,屈起雙,沖嚴夢舟招手示意他坐近些。
等人坐過來,扭著子在后墊下來去,掏出一個白玉佩,遞到嚴夢舟眼皮子底下,問:“好看嗎?”
環形鏤空玉佩,中央雕著一個兇猛飛禽,與鷹有幾分相像。
“隼?”嚴夢舟問。
“對啦!”施綿贊許地點頭。
很寶貝那塊玉佩,只讓嚴夢舟看兩眼,就收回來了。將玉佩藏回去,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我想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真羨慕你,想娘親了就能回家看。”
提及嚴皇后,嚴夢舟的心驟然跌落谷底。
施綿滿心羨慕,沒看出他的異樣,又問:“你娘長得好看嗎?”
嚴夢舟停了會兒沒回答,施綿看看他面,眨了眨眼睛,自顧自道:“我娘可是個大人,我爹說等我長大了,一定能與一樣。”
“長得有什麼用,又不疼你。不然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待在這里?”嚴夢舟說不清是什麼心,冷言冷語地吐出帶著刺的一句話。
施綿完全不他影響,誠摯道:“應該是疼我的,只是因為是大人,大人做事是有許多約束的,不能和小孩子一樣隨心所。”
“所以就不要你了?”
施綿皺起眉,生氣道:“我娘才沒有不要我!”
重新把那枚白隼玉佩掏出來,揪著一縷卷曲的烏發,大聲道:“我的名字、頭發,和這塊玉佩,還有許多許多銀兩,都是我娘留給我的!最疼我了!”
急于與人證明似的,嗓音很大。
嚴夢舟被驚醒,發覺無心地將自己的說了出來,心中復雜,一時無言。
而施綿等了等,不見他賠禮道歉,心中失又難過,掀了毯子下來,道:“不要你陪我玩了,我要去睡覺了!”
抓著玉佩跑去了室,嚴夢舟在外面坐了會兒,好不容易收拾好緒醞釀出道歉的話,菁娘回來了。
菁娘防心重,施綿年紀小,也不放心嚴夢舟與長時間的獨,是特意過來查看的。
從這日起,施綿就不搭理嚴夢舟了。
表現為整日在屋中看書寫字,很東林大夫那邊去了,偶爾遇上不認識的字才會過去,也是問東林大夫,而非嚴夢舟。
嚴夢舟說錯了話,但覺得爹娘能把這樣小的孩子丟在山腳下,只派來兩個人照顧,的確是狠心。又因為夢到年在嚴皇后膝下玩鬧的舊事,心緒紛雜,接連幾日,除了練劍就是沉悶不語。
幾個大人是最先發現的,貴叔不會理,菁娘想手被東林先生阻攔。東林先生道:“管他們做什麼?越管越逆反。”
整個小疊池,最難的既不是嚴夢舟,也不是施綿,反而是十三。
初得知這兩人吵架了,十三歡天喜地,不怪氣了,對著誰都友好地笑。
過了兩三日,他開始意識到不對了。
以前常常是嚴夢舟幫著施綿對付他,他打不過,就頻頻冷言嘲諷,雙方也算是有來有回。
這幾日那兩人一個不見影,一個不會說話了,他張牙舞爪地挑釁,本沒人給他眼神。
就好比戲臺上熱鬧地耍著花槍,臺下空無一人,實在是無趣。
他還得聽東林大夫念叨什麼醫者仁心、救死扶傷,腦袋快裂開了。
還不如嘲笑施綿,與嚴夢舟打架的日子有趣!
這日趁著施綿過來請東林大夫解,十三坐在窗口道:“路面干了,能去鎮上玩了!”
屋是東林大夫與施綿,窗外是與護衛練拳的嚴夢舟,他在中間說著,嗓門很大,就是不知道是在與誰說話。
施綿當然想去玩了,從書中抬頭瞅了瞅十三,想著十三那麼討厭,絕不可能是在與說話,于是當做沒聽見,繼續與東林大夫說話。
窗外的嚴夢舟也聽見了,下意識覺得十三是在勾施綿的玩心,便也沒出聲。
幾人各自繼續自己的事,夾在中間的十三有意讓兩人和好,起了雙方都有興致的話,卻落得個無人搭理的下場,氣得臉青黑加。
“明日大早,我要駕著馬車去鎮上玩,去看舞獅、吃糖人、買花燈,誰要一起去?”十三腔憋著一氣,這回改了問句,嗓門提得更高。
施綿還是老想法,十三絕不可能是在與說話,若是說了“我想去”,十三一定會兇地道:“沒和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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