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首都揪住了的心。
孔妤為什麼消失,周檸瑯懂了。
周檸瑯那天還問過遲宴澤,要是走了,遲宴澤怎麼辦,那麼陳詞濫調的問題,他的答案是,老子兒不會讓你走。
都是濃時說來哄人的話吧,誰當真誰是傻子。
周檸瑯是學霸,一點都不傻。
*
第二天,周檸瑯是在519的宿舍座機電話聲里醒來的。
這年頭,大家都在用手機,很有人打座機。
一般就是宿舍阿姨給樓里的生們下達什麼通知的時候,會打來。一般都是叮囑大家防火防盜,開空調,用違規電,或者接下來有什麼寢務檢查之類的公式化安排。
趙枝不想去接聽,還在蒙頭睡懶覺呢,現在才早上八點。
可是座機一直響個不停,嗶嗶嗶嗶嗶的,響得趙枝頭皮發麻,就睡在靠門的那張床,座機電話就掛在門邊的墻上。
趙枝被吵得不行了,夠手接聽,“喂。誰啊?”趙枝特別不高興的嘟噥。
“哦,在這兒呢。對,昨晚睡的我們宿舍。”
“把506的鑰匙弄丟了。”
“誰找啊?一大早的。沒人?沒人阿姨你還一直打我們座機。我們正在睡覺呢。哦,知道了。我會跟說的,馬上下來拿,您別催了,知道了。真的知道了。”
趙枝掛斷座機,睡在窗戶那邊的周檸瑯。
“檸檸。”趙枝喊,沒聽見,還在夢鄉里。
趙枝又揚起聲音喊:“周檸瑯,起床,宿管阿姨你下去拿東西。”
“……嗯?”周檸瑯睜開哭得腫脹的眼睛,意識迷糊的問,“什麼東西?”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還以為會哭到天亮,結果居然沒有,太高估的淚腺了,其實也會流干的。
“誰知道,也許是有人把你宿舍鑰匙找到了,給你送回來了,阿姨著急,讓你馬上下去拿。”
趙枝做這樣的揣測,忽而又覺得奇怪。
“不過這人怎麼知道是生樓12樓506的鑰匙?真稀奇。”
周檸瑯被嚇住了,怕遲宴澤來宿舍樓找,這樣誰都知道他們的事了。
周檸瑯警惕的坐起來,問:“阿姨說有人在樓下找我?”
“沒有,說沒有人,只是有東西放那兒等你去拿。你趕下去看看,不然羅阿姨會把我們519的座機打的。”趙枝回答,打了個哈欠,躺回去繼續睡了。
周檸瑯從上鋪翻下床,匆忙洗漱了一下,慌忙趿著拖鞋去看,怕遲宴澤站在樓下等。
以前他也來過,考駕照那陣子,但是那時候天都沒亮,他都躲他的塞納車上,他來找,沒人看到。
周檸瑯怕他又發瘋。
等周檸瑯憂心忡忡的奔下三樓,四掃視,阿姨的傳達室,宿舍門口的空地,不遠的布告欄前,都沒有遲宴澤的人。
周檸瑯懸著的心停擺,收了回去。
羅阿姨見生來了,指了指放在辦公桌上的的東西說:“你昨天是不是丟宿舍鑰匙了?有人給你送回來了,還給你買了早餐,還有兩盒胃藥。”
羅阿姨在閑閑的嗑瓜子,看連續劇。
周檸瑯看到自己說不要了的鑰匙串躺在阿姨的辦公桌上,鑰匙墜是推自己親手做的小飛機泥塑,深藍。
挨著鑰匙串旁邊是個圓形餐盒,熱騰騰的,外面套的塑料袋上沾著熱霧。
那是京北一家很出名的餛飩店,網紅店,不賣外賣,不接預定。
上次剛加了遲宴澤的朋友圈,去翻看他發的照片,有一張拍的關門的照片就是這家店。
老板很任,想營業就營業,不想營業就關門。
他店里的餛飩餡兒味道很江南,有薺菜餡什麼的,在北方呆久了的人,很難吃到這口新鮮。
周檸瑯眼睫有些微微發熱,問:“誰送來的?”
“飛院的遲宴澤。”羅阿姨回答。
“餛飩還熱著,你端上去趕吃了。省得我還用微波爐給你加熱,加過熱的東西就不好吃了,你這碗餛飩還燙得很。”
羅阿姨就事論事,隨口說說。
但是周檸瑯總是覺得在涵周檸瑯跟遲宴澤的關系,還是燙得很,不用加熱。
“謝謝阿姨。”周檸瑯知道跟說也說不清,便拿了東西徑直上樓。
到了三樓,拿鑰匙把506的宿舍門打開,把胃藥跟餛飩放下,遲疑著要不要吃。
不久,昨天答應來給開鎖的鎖匠打電話來,說今天他忙完了,就還是希做周檸瑯的生意,一個勁的跟解釋昨天是真的接到重活了。
他們開鎖,疏通管道,搬家,都是一起服務的。當時有人家里下水道堵了,廁所的臟污漫上來,臟了一屋,人家的事肯定比的急。
“同學,你的鎖開了嗎?要不我現在過來。”
“不用了,我鑰匙找到了。”
“不會吧,這麼一大早的,昨晚你沒睡覺去找鑰匙了?”師傅很失。
他還以為能誆這個講電話都口氣發的小姑娘今天還是照顧他生意呢。
昨天好像是一面哭一面給他打電話,他來開鎖。要是他不來,的天都會塌的。
“再見。”周檸瑯冷聲掛斷了電話。
微信上,沉默了整晚的人給發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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