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他真是夠了,他咬牙切齒,皺眉頭,欺負一個還沒正式社會的規培生的模樣,跟過去那個爭強斗狠的公子哥完全沒區別。
現在他在基地里是個高,如此板起臉來教訓人,上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儀。
像他這樣一只腳踩在黃金堆里,一只腳踏在青云層上出生的天之驕子,周檸瑯以為他肯定是不屑于跟一個小規培醫學生計較的。
周檸瑯萬分好奇到底趙勤磊是怎麼惹到他了。
適才還在背后罵誣陷周檸瑯的趙勤磊見來,忙不迭的跟求救,“周醫生,快,快來救我。這人快要打,打死我了。”
周檸瑯上前去,勇敢的拉住遲宴澤青筋繃的手臂,告訴他:“不要恃強凌弱。”
“爺想收拾誰就收拾誰。”遲宴澤嘖了一聲,將奄奄一息的趙勤磊摔在地上,徑直出了餐廳。
他覺得特別沒勁。周檸瑯就是個傻,永遠都那麼傻。
跑遲宴澤上班的空軍基地來出差,就是為了出差,結果一群學生還不聽的話,基本的尊敬都不給。
遲宴澤在食堂里打人的事很快傳開了。
趙勤磊老家在京南,知道遲宴澤什麼來頭。他惹不起遲宴澤。
本來也是趙勤磊張胡說周檸瑯,遲宴澤才生氣揍他。
昨晚,有人說遲宴澤跟周檸瑯以前談過。
沒人信,那麼氣的豪門闊公子,那麼清冷的平民醫生,誰信啊。
今天,親眼見證趙勤磊挨打的大家覺得不信不行。
前不久,在京南,遲宴澤的堂妹遲妙雪住院,遲宴澤經常往醫院跑,傳聞他經常去周檸瑯辦公室找周檸瑯,是對有意思。
今日,趙勤磊詆毀周檸瑯,被遲宴澤狠揍,這個傳聞得到了證實。
一幫本來對空軍基地的規培條件各種抱怨的住院醫生們不敢再抱怨了。后來周檸瑯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早上他們要在基地的演講禮堂里給空軍士兵們開一個關于創傷急救的講座。
大家很快分兩組,各自去準備去了。
*
上午九點半,禮堂的創傷急救講座開始,周檸瑯看到周墨愷來了,還有以前在北清大上學的幾個面孔,遲宴澤沒來。
周檸瑯后來知道他揍趙勤磊的原因了,其實不止趙勤磊,包括帶的所有規培生都對年紀輕輕就當上主治表示不滿。
他們還很眼紅在醫院里跟付平跟莊靖方兩個大牛關系親,他們有什麼重要的科研機會都會留給。
現在他們來到京北的空軍基地,山高皇帝遠的,幾個人正合謀想要趁機為難周檸瑯呢。
以前在軍總醫院帶他們的時候總是嚴勵得很,油鹽不進,好幾個規培生差點被退檔。
趙勤磊就是其中一個。
今日遲宴澤當著他們的面狠揍了趙勤磊,其實是在幫當領導,告訴這幫人,就算來了白樺屯基地,周檸瑯背后也是有人的,沒人能對周檸瑯不尊敬。
午間休息,在宿舍里趙枝跟周檸瑯說起這件事,說遲宴澤幫了周檸瑯。
然后,趙枝終于問了一個很早就想問的問題:“檸檸,其實大學的時候你跟遲宴澤談過吧?”
大二暑假沒回家,遲宴澤天沒亮到宿舍樓下陪去學駕校,趙枝有次見到他們了。
但是他們一直在校園里沒公開,那個李京沛被遲宴澤收拾得那麼慘,趙枝肯定不敢到去嚼跟遲宴澤有關的舌。
遲宴澤大三去璃城的空軍航空學院下分院,周檸瑯大四就去璃城醫院實習,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從大二暑假開始,他們就一直在搞地下。
可是到了畢業,遲宴澤帶出來見人的新朋友不是周檸瑯,而是北清大文學院的一個生,也就畢業那會兒跟他出來刻意營業了兩三次,后來這生就消失在人海了。
“干嘛這麼問?”周檸瑯正在削一個雪梨,拿著水果刀,仔細的蛻皮,要削出一個完整的皮來,千萬不能斷。
這是在波斯頓念專碩時養的一個給自己解的習慣。
那會兒的已經沒有空閑時間做手工來娛樂自己。
白人的頭腦思維能力很開闊,在MIT并不是最優秀的,力跟自卑撲面而來,會讓自己冷靜下來,有時候躲起來,用三分鐘的時間,給一個蘋果削皮,或者找一雙自己的破子做合,覺得自己就會好了,可以繼續面臨各種困難了。
現在,也這樣。
現在到了排山倒海的力。
為什麼那個人說不寵了,不認識他了,甚至不會再看一眼了,卻還是會在聽到別人誣陷的時候,額角青筋暴起的掄起拳頭,護著。
他是不是還在乎。
遲宴澤是不是還在乎周檸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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