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后,他們結束了練習。
三個人一起往外走。
剛走了沒幾步,應碎的手機響了,接到了一個電話。應碎拿起手機,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應碎眉頭瞬間鎖了起來。
接了電話。
“什麼?”應碎的聲音抖。
陸京堯意識到了不對勁。
“行,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應碎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電話掛斷,應碎一邊跑,一邊哽著聲音對著陸京堯說,“書眠出事了。”
陸京堯的表也變得嚴肅,跟在后面跑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被忽略的溫荀行看著眼前奔跑的兩個人,連問一句況的機會都沒有。他藏下眼中的落寞,向前走。
兩個人跑到了校門口,此時學校門口已經沒有什麼人。
應碎抖著手拿出手機,要打車。
陸京堯一把拿過的手機,幫輸目的地。打好車以后,陸京堯微彎著腰,視線和齊平,他雙手搭在應碎的肩膀上,看著眼眶盈著淚水,心疼地對說,“應碎,別,我在你邊。”
應碎眨了一下眼睛,眼淚一下子從眼眶溢了出來,目怔怔,輕輕地點了點頭。
陸京堯哪見過應碎哭這樣,心像是被人踢了一腳一樣,鈍疼。他出手,指腹抹去的眼淚。
不遠,走出來的溫荀行就見到眼前這樣一幕。
第28章
兩個人坐上了出租車, 到達了醫院。
一下車,應碎就用飛快的速度跑向醫院,陸京堯關好車門, 也跟在后面跑。
醫院門口有臺階,應碎的速度太快了,跑過去的時候絆了一跤,摔了一下, 臺階還是有砂石糙質的那種,上有子還好, 的手撐在地上的時候破了皮。
陸京堯趕過去扶,想要看一下手上的傷有沒有事。應碎一下推開他的手, 繼續朝著電梯跑去。手上的跡蹭到了他的手上。
應碎跑到了那個電話所告知的病房門口。房門關著, 門口有一個護士, 正陪著一個在哭的護工。
護工見到應碎, 站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對著應碎斷斷續續地說話,“應……應小姐,我對不起你。書小姐……說要我帶去湖邊散步, 我見在房間呆著實在是沉悶, 就答應了。”
“結果……結果跳湖自殺了。”
護工的話像是一把有幾十公斤重的錘子, 猛一下砸在了應碎的頭上。眼前一道白乍過,的思緒瞬間斷裂。
心口也像是別人猛地擰了一下。
面容呆滯、渾抖著往后退了一步, 總覺自己下一秒就要站不穩了一樣。
手臂被一雙有力的雙手抱住,被陸京堯帶進了懷里,給站立的支撐點。
應碎開了口, 卻發現自己本說不出話,嚨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讓發不出聲。陸京堯替開口,“開門讓進去再見朋友一面吧。”
一旁還算見慣了這樣場面的護士點了點頭,對著應碎說,“應小姐,我帶你進去看看您的家屬吧。”
陸京堯在應碎的后扶著,替打開了專門用來臨時放置尸的一間病房。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冷氣開得足,應碎只覺得自己通冰冷寒涼,都僵得不行。正對著的是一張病房,病床上有一個人形,上面鋪著白布。
應碎走到了病床邊上,手抖得厲害,上白布的那一刻,眼淚像是一條一條線一樣不停地落,不停地落。
白布被掀開了。
在掀開之前,還抱著那一得可憐的希,希是醫院弄錯了,希是在這里孤零零躺著的人不是書眠。
但就是。
那個曾經會對靦腆微笑、那個溫而又倔強的姑娘。那個曾經給應碎的人,自己墜了無邊的黑暗。
沒能逃離人世間的惡意,沒能逃出一場又一場可怕的夢魘,最終選擇與死神握手,逃離人間。
書眠安安靜靜地躺著,的面因為在水中泡過,有些浮腫,臉上的傷疤也顯得更加凸起褶皺,面發白,又帶著淡淡的青。
饒是陸京堯看了,都覺得對書眠這樣的境遇有些心疼,更別提是應碎這樣和書眠有過很深的人了。
應碎的眉地鎖著,眼淚一刻沒停過,像是泄了閘的洪水。
應碎握住書眠的手,雙膝跪在了地上,聲音是濃濃的哭腔,帶著祈求,“阿眠,你醒醒啊,你醒醒……你不是要聽我唱歌的嗎,你還沒聽到呢,怎麼就不要我了,你們怎麼都不要我了……”
陸京堯聽到應碎的話,眸深沉地看了應碎一眼。
應碎哭著,腔震,“阿眠,你快點醒醒,不要睡了,天還沒黑呢。”
應碎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
之于書眠的世界,天早就黑徹底了——手不可見五指,更別說想要抓住活下去的希。
應碎趴在床邊上哭著,陸京堯在后安安靜靜地陪著。他沒有對說,讓不要哭。因為陸京堯知道,現在的應碎需要一個的發泄出口,需要大聲地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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