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朝抬眼看過去,淡聲道:“沒耽誤就好。”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他已經替顧元培選了一條通天路,若是他自己握不住,他也不會再給他機會。
蓮睜大眼睛,回頭看了看江有朝,又著面前的顧舉人,顯然沒料到兩人居然認識。
看著的神,顧元培解釋道:“在下出微末,多虧將軍賞識,才得以一路科考走到京城。”
“這也太巧了。”蓮忍不住慨。乞巧節偶然遇到的舉子,居然是江有朝早就投注押寶的對象。
見蓮仍然一臉驚訝,顧元培的目從這對小夫妻上掃了掃,輕笑道:“在下名聲不顯,夫人不知實屬正常……若說緣分,王家公子曾經在壽王府抄過在下的一首賀詩,想必您也有所耳聞。”
這都是去年三月的事了,蓮仔細想了想,才從記憶里拉出來。
王澤對一直有覬覦之心,到了令國公府還敢咪咪地對著瞧,樂秋好好收拾了一通,又被迫背上了個給梁景延送賀詩的任務。
不過聽徐春慧的話,好像是王澤了旁人的詩被苦主當場發現,又被眾人嘲笑一番,灰溜溜地離開了。
“居然是顧郎君。”蓮嘆了一下,覺得可真是巧。
當時聽說這件事后還覺得解氣得很,恨不得就在當場拍手稱快,沒想到和顧舉人有關。
顧元培看了一眼對此事毫無反應的江有朝,失笑搖頭道:“非也,王公子的確在想法子找詩文……可若不是將軍著意,也不會落到在下頭上。”
說完這句,他看著時辰也不早了,主告辭道:“在下先往衙去了,改日再同夫人拜謝。”
等樂秋載著他走了,蓮放下花簾,湊近江有朝,期期艾艾地開口:“王澤的事……是夫君做的嗎?”
從前還覺得巧合,哪想是江有朝在后頭為出氣。
江有朝倒是淡然,在眼睛亮亮地撲過來的時候,手扶住的肩頭,聲音清冷沉穩:“坐好。”
蓮彎著眼睛看他,指尖輕輕勾著他的手,一點一點的,帶著人的意。
江有朝輕咳一聲,把的指尖握在手里。
夜里熱烈如火的人,白日里倒正襟危坐,一副高冷不可攀折的模樣。蓮翹了翹角,非要鬧他不可。
結果就是最后下車時被打橫抱了出去,蓮趕用袖擋住臉,裝作看不見周圍伺候的丫鬟們揶揄的眼神。
放榜那日,梅氏第一個遣了小廝去蹲守,讓他看到名次就趕回來稟報。
正院的花廳里,除了江有朝去了京畿大營,其他人都坐在這兒等著外頭的消息。
殷氏一手著肚子,一邊有些焦慮地握著桌上的茶盞,因為用力,指尖都有些發白:“怎麼還沒消息啊……”
“就是。”梅氏也等得心焦。頭是一刀,頭也是一刀,還不如早早出了結果,讓好安安心心地回去,而不是坐在這兒干著急。
“出了出了!績出了!”
小廝著急忙慌地從外頭跑進來,臉上一片喜,進門的時候還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下,穩住子回稟道:
“公子高中會試第五十六名,如今是板上釘釘的貢士了呢!”
“賞!快賞!”
江老夫人和梅氏幾個笑一團,殷氏欣喜不已,扶著肚子激得流下淚來。蓮剛想說話,就見小廝悄沒聲地走過來,同低聲道。
“回夫人,您吩咐奴才看的令國公府虞公子,高中會試第一名,了會元老爺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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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
◎吃醋◎
蓮又驚又喜,手里的茶盞“砰”得一聲放在桌上,濺起幾滴黃綠的茶湯。
“國公府的人可回去報喜了?”
“回去了,奴才看著周管事回去的。”小廝殷勤地接話,在迎春要給他賞錢的時候連忙推拒道,“周管事已經賞過奴才了,迎春姑娘還是收回去吧。”
他方才被在人堆外頭,啥都看不見,只能干著急,還是周管事讓人把他推進去的。已經接了一份賞錢,怎麼還敢再居功。
蓮掩帕輕笑。
迎春看了自家姑娘一眼,笑道:“今兒是兩位爺的大喜事,這喜錢呀,你就接了吧。”
“哎哎,是天大的喜事……”小廝樂呵呵地退下去,把鼓鼓囊囊的荷包塞到袖子里。
江老夫人幾個正忙著高興江學禮的事,并未聽清小廝同蓮的話,羅氏坐在旁邊倒是聽得一清二楚。笑著朝蓮點了點頭以示恭喜,隨即就步履款款地湊到了梅氏跟前。
雖說都是考中,但這人和人的差距也太大了些。羅氏暗暗咋舌,對蓮的態度也愈發恭謹起來。
不提,蓮更不會說,主仆三個對視一眼,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笑意。
旁邊梅氏高高興興地給下人們發了賞錢,轉頭就來尋蓮了:“老大媳婦兒,老三如今考中了,咱們是不是也得宴請親朋同窗,好好為他慶祝一番!”
才剛說完,殷氏就出來拒絕了:“母親,這才是會試呢,不如等夫君過了殿試,咱們再費心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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