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定康老將軍一直住在魏嚴那里，蓮新婚時就跟著江有朝去拜見過一次，過年的時候還派人給他們送了重重的節禮。

聽到這兒，蓮忍不住追問：“師父如何了？傷勢可嚴重？”

江有朝安道：“只是些皮傷，算不得兇險，將養幾天也就好了。”

他今日去嚴叔那里，并未提前知會他們，進了門就發現嚴叔正沉著臉給師父上藥。見著他進來，兩個人著急忙慌的，連藥瓶都差點打碎。

蓮聽他描述那副兵荒馬的場面，忍不住笑著搖搖頭：“師父可有說是因為什麼？”

程老將軍如今只是個閑人，雖說能隨時進宮面圣，但手里沒有職也沒有兵權，怎麼會突然了傷。

這正是江有朝不解的地方。

他當時就問出聲，可兩位長輩誰都不肯告訴他實。但在他說要查探一番的時候，兩人也沒有反對，態度曖昧得很。

最終，他嘆了口氣：“師父既然有意讓我自己查證，我明日就派長風去查吧。”

說完這句，他又低頭親了親蓮的額頭，聲音里帶著幾分回家后的懶散意味：“不說這個了。你今日不是去二皇子府了嗎？怎麼回來會這麼累？”

蓮沒骨頭似的靠在他懷里，從頭跟他講了今日發生的事。

江有朝臉一直不變，直到聽見定王妃同爭執的時候輕輕皺了下眉頭，又很快在了冷淡平靜的面容中，半晌都沒出聲。

雖說白日里在外頭逞了威風，晚上回了將軍府，蓮還是忍不住有點擔心：“……我這樣幫著阿妍，會不會對夫君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呀？”

的聲音里罕見的帶著些猶豫，抬眸看向江有朝的時候，貝齒輕輕咬著朱，讓更加靡艷嫣紅。

江有朝正想著此事后頭的關竅，猝不及防聽見的話，臉立馬冷了下來。

蓮歪頭看著他，手指閑著無聊，拉著他的袖慢悠悠地晃來晃去。他低頭問了一句，聲音低沉：“若是在國公府，你還會問這樣的問題嗎？”

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蓮還是覺察出了他話中的不高興，手臂摟著他的脖頸，聲道：“可是，這不一樣呀。”

從小到大，爹爹都無條件寵著，讓可以隨著喜好做事，連郡主公主都不害怕。所以當和定王妃對上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影響到爹爹，隨后才是夫君。

如果是爹爹，可以毫不猶豫地隨著自己的心意；可如果是夫君，只能……

想到這兒的時候，蓮頓了一下，看著江有朝的眼睛半天沒說話。

當初要替李承禧揭真相的時候，夫君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后來和梅氏起了沖突，夫君也是第一時間就站在這邊，還去找了江二叔說話；甚至連前太監郭立是的人這回事，也是夫君替抹去了所有痕跡，沒讓壽王抓到的把柄。

如果是夫君，好像也可以任……

蓮還在沉默著，江有朝已經嘆了口氣，手捂住小姑娘蘊含著無限緒的眼睛，在耳垂上懲罰地咬了一口，聲音喑啞：“是，這不一樣。”

“對著我，你可以更任一些。”

*

等江有朝再次去沐浴的時候，蓮已經悄悄爬上了床榻，窩進綿綿的錦被里頭，舒服地小聲喟嘆。

一個人霸占了整張床，睜著眼睛看頭頂蕊紅的床帳，默默地發呆。

直到聽見門外傳來悉的腳步聲，才利落地翻閉眼，手臂搭在錦被外頭，裝一副已經睡著的模樣。

作一氣呵，利落極了。

江有朝進來見已經睡著了，吹燈之后也翻上了榻，右手松松摟著，像是從背后將蓮整個圈進了懷里。

蓮一不，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發出一聲低低的氣音：“夫君……”

后沒有傳來回應。

蓮又小聲試探了一句，江有朝的呼吸聲始終沒變。壯著膽子翻過，面對著江有朝的睡。

平日里冷淡威嚴的人，閉上眼睛以后仿佛和無害了許多，長長的眼睫垂落，鼻梁高，輕輕抿著，只有眉心的一點起伏傳達出這人夢里的不安穩。

蓮咬了咬，抬起手了他的眉心，又很快收回來，看著他的反應。

江有朝還睡著。

蓮彎了彎眉眼，又出這只手，替他平額頭上的皺紋。

江有朝的眉心平整下來，整個人著一安然。蓮滿意地笑了笑，看著他安安靜靜的模樣，又有些心。

白皙微的指尖從眉心輕輕移，劃過高的鼻梁，最終落在薄之上。

蓮輕輕點著他的臉，耳邊還縈繞著方才江有朝對說的話。一遍又一遍，在的腦海里盤旋、生。

“更任一點嗎……”低低的呢喃聲在靜室里聽著格外清晰。

蓮的指尖慢慢移著，直到停在他的結上，才輕輕弄了一下這塊骨。然后，湊過去留下一個輕如落雪的吻。

下一刻，面前冷淡的眼睛突然睜開，對上了蓮還帶著逗弄意味的目。

蓮張了張口，還沒出聲，一雙大手就握住了的腰，帶著微微的灼意，逐漸蔓延到全。

手一用力，就跌坐在了江有朝的腰腹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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