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打了勝仗，班師回朝的時候，陛下送給我的。”江有朝語氣淡淡，騎馬帶進去。

別莊很大，前院后宅涇渭分明，途中蓮還看見了一個姹紫嫣紅的小花園。江有朝一直都沒停，等到了后院遮天蔽日的竹林前，他才勒住了馬。

江有朝抬眼看著面前這片青翠滴，語氣中流出幾分不滿意來：“將軍府是陛下所賜，要種一片竹林有些困難，只能種在別莊了。”

若是將軍府足夠大，他其實更想把它們放在家里。

蓮這下是真的愣住了，看了看江有朝，到林間吹來的涼爽的風，猛地撲進他的懷里。

“夫君對我也太好了……”鼻尖一，眼角氤氳著紅，“我當初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哪里需要這麼麻煩。

江有朝抱著，替拍著背的作比起新婚夜已經無比練，輕聲道：“不麻煩。”

為做什麼事，都不會麻煩。

*

轉眼到了五月底，陳國公府和昌平伯府的婚事了京中熱議的話題。

作為家中的嫡長，陳羨春出嫁時的嫁妝異常厚，足足一百二十八抬，出盡了風頭。

陳惜春向來與這個姐姐不睦，看著不遠眾人恭維羨慕的臉，忍不住撇了撇：“有什麼好得意的，明明是皇后娘娘為侄媳添妝，怎麼傳出去都了的功勞。”

溫以嫻看了一眼，沒有理會這句酸話，溫聲同丫鬟吩咐事宜。

陳惜春看著這副模樣，翻了個大白眼：“算了，跟你說也是白說。”

是表姑娘，出嫁時的嫁妝，除了當年從溫家帶過來的陳年件之外，全看公中愿意給補多。若是高嫁，陳國公還可能多給些；如果低嫁給寒門書生，恐怕嫁妝薄得很。

陳惜春則不同。是嫡次，嫁妝的數額本與陳羨春相差不大，可如今有了皇后的賞賜，陳羨春可不就遠遠超過了嗎。

溫以嫻眼睫輕垂，正要開口勸兩句的時候，就被突然進門的蓮打斷了。

“你不是不愿意嫁人嗎？怎麼臨到羨春姐姐婚跟前，反倒和阿嫻計較起嫁妝多來了？”

蓮在對面坐下，輕輕拍了拍旁邊溫以嫻的手。

今日在額上了朱砂的花鈿，眼尾輕輕挑起，襯著合歡鏤金百蝶百花曳地長，無端生出種縱任來，又帶了一冷然的氣勢。

若是江有朝在這兒，定然能從上瞧出幾分悉來。

陳惜春結了一下，聲音不自覺變小：“我、我就是說說而已……不想嫁人，還不準我想想自己的嫁妝啊！”

蓮輕輕哼了一聲，沒再揪著這件事不放。溫以嫻朝笑了笑，從丫鬟手里接過茶盞，放在面前。

“知道你喝不慣白茶，我丫鬟換了霍山雪芽。初春最后一場雪后采摘的芽，算不上名貴，不過應該合你的口味。”

蓮這下理直氣壯朝陳惜春又哼了一聲：“你瞧瞧，每次我到你這兒來，還得向阿嫻討茶喝。”

陳惜春心虛一瞬，趕過來挽著的胳膊，向溫以嫻投去求救的目：“我這不是忘了嘛……下次！下次我肯定記著。”

溫以嫻忍俊不地彎了彎：“放心吧，我會提醒你的。”

陳惜春得了的準話，笑容燦爛，拉著蓮不松手。蓮低頭看著桌上的金簪，挑了挑眉：“這就是你給羨春姐姐準備的添妝？”

陳惜春聳聳肩：“反正嫁妝都那麼多了，也不差我這點兒。”

“酸死了。”蓮故意揮了揮手帕，等手要搶的時候，才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你真當添妝是給羨春姐姐的呀？”

陳惜春滿臉不解。

蓮：“你給送的添妝禮薄，旁人瞧見了，只會覺得你小氣，怎麼可能覺得不好。你不要送得好，還要過其他人，才能彰顯出你的懷來。”

說的句句在理，陳惜春癟了癟，不不愿地開口：“都有那麼多嫁妝了，還要從我這兒搶東西……”

蓮簡直要被逗笑了：“那你送不送？”

“送！”陳惜春立馬應和，對上兩人揶揄的目時，悶悶道，“你怎麼和阿嫻勸我的一模一樣。”

蓮和溫以嫻對視一眼，同時輕笑出聲。

陳惜春帶著丫鬟去自己的私庫里翻找東西。蓮坐在椅子上，安靜地品著手里的茶，直到溫以嫻的指尖悄悄探過來，輕輕拉了拉的袖。

溫以嫻猶豫開口：“，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說了半截，看著蓮板著的臉，實在沒勇氣把后半句說出口。拉著袖的手指僵一瞬，另一只手已經在手心中摳出了紅紅的指甲印。

蓮：“是。”

哼了一聲，站起把溫以嫻紅通通的另一只手拉到桌面上，不許再摳自己，賭氣道：“你有了喜歡的人居然不告訴我，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語氣蠻，說話的時候輕輕撅起，顯然在生氣，卻讓溫以嫻一下子轉憂為喜。

握住蓮的手，低聲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只是……從前我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又談何呢。”

“哼哼。”蓮回握住的手，勉強接了的解釋，“不管他是誰，只要你認定了，我都會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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