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遙迷糊著在榻上等。
“嚯!你竟然沒在臥房里?”寶慶進來就笑。
“等著給郡主娘娘賀喜呀!”紀明遙下榻見禮,“恭喜娘娘得封郡主!”
“行了行了!”寶慶一把給撈起來,放在榻上,“咱們還是照以前,你不許對我見禮!”
笑:“我這郡主可還有你的一份功勞呢,我沒忘!以后郡主府也分你一半,圖紙送過來,你先選院子!”
“真的!”紀明遙不太困了,忙說,“那姐姐再給我四個護衛吧,要忠心、知輕重、本分老實——但不能太老實的,手要好!越高越好!最好還有一兩個人能教騎武藝。”
寶慶一聽就知道為什麼要人,先忙答應:“這你放心!我給你八個好手,連契都給你,讓你回安國府也能橫著走,誰都不怕!”才忙問:“你真轉了,竟然要學騎武藝了?”
“其實,婚假里,二爺教了我幾回,我覺得還好玩的……”紀明遙小聲說。
“好啊你!”寶慶的臉,“我教你就不學,他教你就學?你重輕友!”
“姐姐輕點、輕點——”紀明遙求饒又甩鍋,“是他、他用勾引我!”
“哼!”寶慶松開了的臉,“下不為例!”
紀明遙嘿嘿一笑。
和姨娘相關的話,既不想,也認為沒必要與寶慶姐姐詳說。
不想讓人多可憐,即便是寶慶姐姐。
而且,都過去了。
寶慶在崔宅消磨了半個時辰,看妹夫給明遙妹妹買的話本。
“妹夫還真不錯。原本我還擔心,你到了崔家,他不愿意見你看話本呢。果然是考中探花的人,連話本都選得好看。”
先認可,又嘆道:“中午陛下和娘娘留我和娘用了午膳,席間還有二公主、四殿下和四公主。陛下與娘娘又提到我與二公主的婚事。我就說,我要嫁就嫁和我爹一樣的人。”
“陛下贊許我說,‘這才是皇家兒的志氣’。我娘就問二公主駙馬擇選得怎麼樣了。娘娘說,二公主弱些,也要尋一個的駙馬才好。”寶慶一一告知紀明遙。
問:“下次有機會,我就請娘把你的功勞說了吧?”
淑妃娘娘立后已是穩如泰山,越早站過去,將來能得的好才越大。
“若真有事——”寶慶在耳邊說,“淑妃娘娘總會顧及你今日之功的。”
雖然生在皇家,可畢竟只是公主之,雖常出宮中,卻不曾參與過任何朝堂宮中要事。是今日才親會到,什麼是天子一念,便能使人扶搖登天,亦能令人直墜地府。
“請公主說吧。”紀明遙輕松一笑。
不能否認,在選擇與皇帝和淑妃站在同一立場時,的確有考慮到:
這樣做,或許可以避免為“駙馬被迫下堂或被賜死的前妻”。
若只是崔玨之妻,只是安國公出嫁的兒,皇帝和淑妃要賜死,應該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甚至還會很高興吧!
會覺得終于把大周未來棟梁從安國府的魔爪中解救出來了吧!
哈哈!
畢竟,安國公的所作所為,簡直和明說,“我要扶持六皇子登基做權臣”沒什麼兩樣了。
這不是直接把皇帝的威嚴往地上踩嗎??
神經病!
才不要只被當做“安國公之”被牽連!
“還有一件事,想請姐姐替我問公主——”紀明遙猶猶豫豫,又改口,“公主近日何時方便?我也該去拜了。”
“什麼話,什麼話?還不能讓我聽?”寶慶好奇。
“嗯……”
紀明遙又覺得不太好對寶慶姐姐明說,又覺得說了也無妨——不就床上那點事嘛!
就小聲地說:“煩請姐姐替我向公主問一句:可有不影響夫妻恩的……避子之法?”
寶慶的臉瞬間紅得了一般。
兩人面面相覷。
“姐姐那回不是還問、問我和他那件事怎麼樣嗎——”紀明遙先開口,“我以為能直接說——”
“是能、是能!”寶慶捂住臉,“我回去就幫你問!!”
兩人又互相看了一會。
紀明遙把臉埋在枕頭里。
啊啊啊啊說出來了!
寶慶“撲哧”笑了。
“可你怎麼才婚就要避子?”推著紀明遙問,“是有什麼不妥嗎?”
“沒什麼不妥。”紀明遙悶悶地說,“就是……先了解了解。總會用上。”
哎,說謊了。
但不能把崔玨的傷心事隨意說給旁人。
也不想多解釋為什麼害怕。
紀明遙側過臉,看向寶慶。
嗚嗚!
“行,我替你問!”寶慶的臉,“你和妹夫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只要他也愿意,管別人說什麼呢!”
笑道:“人活一輩子,不就是圖一個痛快嗎!”
“姐姐!”紀明遙撲到懷里。
“行了,別撒了,一句話而已!”寶慶就笑,“不是你說,我還沒想到呢!至多再有兩三年,我也該婚了。我娘只我一個,活得瀟灑自在,我也不想生一大堆孩子。我也先知道些才好!”
又賞了一回松先生的字,自己出去回府。
崔玨便從東院學堂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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