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達早漲紅了臉,恨不能人把這丫頭的給堵上!!
二妹妹不來就不來,為什麼還要個丫頭過來嚼舌,把這些事又翻出來一遍,故意讓沒臉?!
溫從既擔心祖母,又怕遙妹妹這丫頭吃虧,更不知祖母與父親為什麼突然變了行事,竟要遙妹妹來赴宴。
可看見紀明達難堪,他又高興得想笑。
何夫人雖也覺得丟臉,卻更愿意看見兒媳婦和老太太兩個人都生氣,且還比更沒臉。
是不賢惠、沒見識,日攪家,可到底沒一個小輩的丫頭明著說到臉上!
而張老夫人已是氣得上發抖。
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一手指向青霜,便要叱罵。
青霜卻已又繼續說道:“可我們還說了:四月十二回門那天,大姑就把大姑爺一起帶了回去。太太問為什麼,大姑說的是:大姑爺總不能一輩子不到岳家拜。不知這話,是否也是老太太和舅老爺的意思?若是,便是說,我們過來,真是無妨的了?”
何夫人想起來了!
上半年兒媳婦大病一場,正是在去了陪嫁莊子回家之后。那幾天正好是紀恭人新婚回門!
為什麼去陪嫁莊子?
是不是因見著了紀恭人,有了什麼事,又怪不得從,所以也告訴不得老太太和老爺,就把自己氣出京城散心了?
那的病因,只是因為心從勞累的嗎?
若還有別的緣故,從是不是替了一個過!
張老夫人已氣到渾戰。
一個丫頭,竟敢搶話、頂,主子——一個沒了親娘的庶——竟真敢不敬嫡母的娘家!!
說不出話,幾乎要站不穩。
“還不快閉!”
紀明達終于忍不得了。
拍案起,怒斥一聲,便忙與丫頭們扶老太太坐下,順氣背,怕老太太真被氣出個好歹。
青霜卻又抬起頭,笑道:“大姑,我也只是來替我們主子傳話。大姑對便我有什麼不滿,也請容我先聽了老太太的吩咐再走:后日老太太的壽宴,我們到底能不能來?”
“二妹妹真的來嗎?”溫從忙著問何夫人。
“自然是——”何夫人跺腳說,“自然是不來的了!”
雖然愿意看見兒媳婦再丟個大臉,可真鬧起來傳出去,理國公府又有什麼好名聲在?
從竟還對紀恭人念念不忘——為他老爺的責打辱罵,還是不讓他兩個再見的好!
老太太和老爺不會真是糊涂了??
命青霜:“還不快回去告訴你們!”
青霜一禮告退。
門邊等著的天冬石燕快速擁至左右。
屋幾人這才發現,紀明遙竟還派了帶刀的護衛過來。
這理國公府對來說,竟已是龍潭虎了嗎。
溫從不再看青霜的背影,去與母親一同侍奉祖母。
約有一刻,張老夫人終于緩過了一口氣。
“老太太!”見睜眼,何夫人便是當頭一跪。
哭道:“是我不想請紀恭人來的。老太太和老爺若要怪,我領罰就是!”
又說:“何必家里好好的日子再起!”
吃了這一頂,張老夫人險些又氣過去。
“你、你——”氣接不上來,“你怎麼敢——”
“我是不敢輕易違老太太和老爺的意,”何夫人哭訴道,“可我進門三十多年,已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只有從和從淑兩個孩子。也請老太太和老爺疼我一疼:這一兩年,外面本就有些風言風語,從是娶了親,媳婦也好,可從淑還小,還沒人家!若再有些不好的傳言,可從淑將來還怎麼嫁人呢!”
“老太太,從淑也是您的親孫啊!您平日不是也最疼的嗎!”拽住張老夫人的襟。
“若不是從淑今日不在家,方才,竟又聽見哥嫂間的事了。”又哭說,“才十二歲,哪里聽得了這些話?更怕外人說三道四,更污了的耳朵!”
紀明達面紅耳赤。
婆母的話是什麼意思?
是說,與溫從的事臟污,會污了妹妹的耳?
是說,與溫從敗壞了理國公府的名聲,耽誤了妹妹的婚事前程嗎?
想退,卻不能舍了長輩們在這里,自己出去。
想進,更不愿意再看見婆母哭泣的臉。
進不得、退不得。
紀明達只能將自己釘在原地,只能看著外祖母神不斷變幻的臉。
外祖母在想什麼?
也會認為是敗壞了家里的名聲,拖累了妹妹的親事嗎?
可這一切,又豈是的過錯!!
……
青霜回到崔宅時,紀明遙才吃好晚飯。
日常食住行,崔家從不鋪排場。崔玨不在家,晚飯又一向用得,便只令上三菜一湯,全是喜歡的菜式。
吃得也很滿足。
忙了一整天,力腦力都消耗不,這頓晚飯稍稍放縱,吃到七分飽才停筷。
總歸也習慣九點左右才睡了。現在是下午六點。三個小時,足夠消化之后舒服地睡。
若現在改回八點睡下,等崔玨回家,他們肯定免不了要到九點、十點甚至更晚才能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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