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祖師爺的墓！落日宗弟子的必修課

「大師兄！」

周道走向枯塚前那清瘦的影。

自從敕靈宮一別，林戒胎換骨，如瀑般的黑髮中夾雜了幾率蒼，以往的逍遙不羈似乎收斂了不，沉靜的眸子中著歷經歲月的滄桑。

如果說，從前的林戒是一柄利劍，鋒芒畢，奪人心神。

那麼此刻，林戒便如同一部古書，厚重凝練，一眼難見盡頭。

「小周道，你很不錯，沒想到你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林戒看著周道，臉上儘是欣，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剛剛……」

周道言又止，剛剛那一戰真實可知，可對於他而言卻如夢似幻。

他不相信，不死不滅的淵祖就這樣寂滅無聲了。

「在漫長的歲月中，那是淵祖至為重要的轉世。」

「轉世！？」周道眉頭皺起，腦海中浮現出洪明的影。

「從最古老的歲月開始，那一戰為諸般緣法的起源。」林戒轉過來，著那被荒草湮滅的墳塚，神凝重，喃喃輕語。

「祖師爺！？」周道下意識地問道。

「不錯，或許你本不知道這一戰的影響有多巨大。」林戒沉聲道。

「祖師爺將淵祖的斬滅，從此以後，天地間再也沒有任何質能夠承載那不朽不滅的力量，否則的話……」

說到此，林戒微微一頓。

「我們本沒有半點機會。」

林戒的眼眸中湧起深深的忌憚和敬畏。

淵祖全盛之時的力量，縱然這方天地也難以將其驅離。

如果不是祖師爺在最開始便將淵祖斬滅，致使天地間再也沒有任何可以承載他力量的存在，淵祖又豈是他們現在見到的淵祖！？

正是如此，落日的餘暉才有了那零星的機會。

「他的被龍虎山祖師尋到，分割了十二份，散落天地，為了十二尊魔神！？」周道凝聲道。

「不錯，那是一種極為古老的忌之法，使得十二份分別產生了意識，從此之後，再難合一。」

林戒的聲音沉重無比。

道門九宗的祖師皆來歷神，有傳言說，他們來自同一個人，乃是九大外化，暗藏大，不為世人所知。

那古老的道法催生出十二尊可怕的生靈，縱觀歲月古今，也足以屹立於天地絕巔。

然而，從此之後，這十二尊可怕的生靈便為獨立的個，再也難以合而為一。

這是為了防止淵祖恢復的必要手段。

也唯有那傳說中的存在才能辦到。

「淵祖的力量極為可怕，縱然是道門九宗後的那尊偉大存在都忌憚無比，所以這才有了十二魔神。」

林戒輕語，一段不為世人所知的塵封辛娓娓道來。

對於諸大道統而來，這是記載於古籍之中的神話傳說。

可是對於落日的餘暉而言，這是先輩們曾經經歷過的歷史。

十二魔神，源於淵祖，對於落日的力量天生便有敵意。

在逝去的歲月之中，他們曾經出現在落日傳人面前，如大敵親臨，戰於星空之外。

多落日強者埋骨天外，又有多落日餘暉令得那高高在上的魔神隕落於塵埃。

「古來鏖戰驚歲月，星空立碑鎮魔神……」

林戒喃喃輕語，眼中綻放著前所未有的異彩。

從最古老的歲月開始，落日傳人面對的有淵種，大淵種，契合者，淵祖的狂熱信徒……甚至於十二魔神那種級別的強者。

浴戰，驚天地……在香火幾乎斷絕的況下，落日的餘暉終究還是照落於今時今日。

昔日的大敵也都倒在了歷史的塵埃之中。

「十二魔神……它們分別在不同的時代被我們落日宗的前輩鎮封殺……」林戒看向周道，凝起的眸中閃過一抹凌厲之。

「小周道，伱應該已經接過十二魔神的力量了吧。」

周道未曾瞞，點了點頭。

在林戒面前，他可以沒有任何。

在這樣的時代，他們既是兄弟，也是戰友。

「天妖，龍藏，黑天，空相……」周道輕語，報出了四個名字。

如今，他的平安觀正是吸收了這四大魔神的力量。

「如今，這世上的魔神之力只是他們的殘留投影而已，就連意識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真怕是永遠都不可能在踏臨這片天地。」

林戒雙拳握，眼中有淚閃爍。

唯有他，方才知曉，先輩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給後世留下了如此局面，讓他們可以沒有後顧之憂。

「換句話說，淵祖……他永遠失去了本來的！？」周道不容。

「不錯，所以他再也不可能展現出全盛之時的力量……這也是天地間的生靈膽敢覬覦那種力量的源……」

林戒冷笑，眼中噙滿了一譏誚之。

「失去的淵祖，在很長一段時間，蟄伏於滾滾紅塵之中……」林戒沉聲道。

「可是他的力量太過強大，天地間本沒有任何生靈，甚至是質可以承載他的力量……」

「所以他每隔一段時間都要陷漫長的休眠之中，繼而選擇轉世……」

「那副軀或許並非最強，可是那人的命運卻是最為特別的……每一位轉世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就如同洪明？」周道心頭微。

他怎麼能夠想到，當年進京遇見的一位窮酸書生，有一天會為掌握天下命運的至高存在。

古往今來，蕓蕓眾生，在他眼中也不過如同雲煙而已。

「他確實是淵祖這個時代的轉世。」林戒點了點頭。

「如今，你將其斬殺，便等於給淵祖造了極大的麻煩。」

說到這裏，林戒的眼中泛起別樣的彩。

「沒有了承載力量的容，他的意識會越發不控制，提前陷沉睡。」

「可以說，此時的淵祖，比起任何時候都要虛弱。」

林戒咧，出一抹冷冽的笑意：「如果我猜得沒錯，最多一年，他便再也沒有了維持下去的力量，到了那時候，他就是砧板上的魚。」

落日宗無盡歲月的謀劃，多先輩的前赴後繼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局面。

「如此，我們只要尋到這老不死，便能將其斬殺？」周道的眼中閃爍起別樣的異彩。

淵祖的強大讓人窒息，他不死不滅，長存世間，就連落日宗都到絕。

可是如今，他們終於見到了一希。

「如果真的如此，那便好了。」林戒嘆息道。

「這世間事總是逆拂人心，橫生變故。」

「大師兄的意思是……」

周道眉頭微皺，彷彿猜到了什麼。

「我剛剛說了，淵祖失去了，再也不負全盛之時……」林戒沉聲輕嘆。

「衰退的淵祖給了他們染指這種忌的勇氣。」

無盡歲月以來，不知有多強者拜倒在長生不死的之下，哪怕元王法會都為了淵祖每個時代氣運者的盛宴。

一位位契合者應運而生。

「他們可真是找死！」周道冷然。

淵祖，那可是古往今來最可怕的生靈，天地間唯一不死不滅的存在。

縱然失去了，尤其是凡俗可以染指！？

「他們若是知道這個道理又豈會前赴後繼？」林戒搖了搖頭。

這些沉迷於淵祖的蓋世強者，無一不是每個時代的華，大氣運者……其中不乏為落日的大敵，於各自時代狙擊落日的餘暉。

可是……若只是如此，那倒也罷了。

偏偏，歲月的洪流總是會出現意外的波瀾。

終於，兩千年前，這世上最大的變數出現了，他竟然生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妄圖見識淵祖巔峰的力量。

「道王！」

林戒未曾多言，只是眸中閃過一抹凝重之。

「這個男人的瘋狂簡直不可想像，他竟然想要為淵祖打造出一副新的軀，取而代之，摘取那不死不滅的道果。」

「道王大祭！？」周道角輕啟，吐出了四個字。

對於這段，他在龍虎山的時候早已獲悉。

「不錯。」林戒深深看了他一眼。

「天下妖，幾乎全都是妖神的後嗣，尤其是古妖，脈濃郁……妖神又是沾染淵祖力量蛻變而生的偉大生靈……「

林戒的眼中閃過一深深的寒意。

「於是，那個瘋狂的男人，在兩千年前，舉行道王大祭，祭了天下九九的古妖脈，妄圖造就出一副可以親和容納淵祖的軀。」

「而他便將為這幅軀的意識，抹除淵祖，徹底接他全部的力量。」

「這個瘋子！」周道咬牙。

毫不誇張的說，這是古往今來最瘋狂，最大膽的計劃，同時也是最可怕的道。

道王大祭，不知葬滅了多生靈。

「他的確足夠瘋狂……」林戒沉聲道。

「如果當初不是武帝橫空出世，那個瘋子幾乎就快功了。」

「大秦武帝！？」周道微微容。

那是大秦皇族的歷史上，繼太祖之後，最大的異數，也是就最為輝煌的帝王。

天縱之姿，以武為尊，縱然與道王同一個時代，依舊芒萬丈，不遜分毫。

「不愧是太祖的後裔脈。」

「大秦太祖早就察覺出了道門九宗的詭異，大秦皇族每千年必有蓋世君王出，以平定世。」

「如此說來，道王的計劃不是失敗了嗎？」

「不……」林戒搖了搖頭。

「小周道，你應該知道，我當年也潛伏龍虎山，得知了可怕的真相……」

「那個瘋子並沒有失敗，他的計劃只是無限延期了……六世轉，便能造就出那『軀』，實現古往今來最可怕的道。」

「六世轉！？」

周道不容。

據他所知，自兩千年前初代道王降世以來，共出過五世道王。

如今這個時代再出道王，那便是第六世。

「王通！？」周道下意識報出了一個名字。

「我料定，他便是這一世的道王，若大位，必定會引起天地劇變，到時候如果淵祖真的恢復全盛之力……」

林戒無力地搖了搖頭，面對那樣的淵祖，就連祖師爺都未曾將其徹底斬殺，更何況是他們！？

到時候，末法降世，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力挽狂瀾。

「他們可真是下了一局大棋。」周道咬牙道。

「所以，九月初九，這一戰至關重要，我要乘著此人還未踏道王之境，將其扼殺。」林戒沉聲道。

「師兄，你跟他都在力求大戰前的最後突破。」

周道在悟道山，作為能夠媲林戒與王通的蓋世天驕，他能夠到兩人不斷變化的氣神。

他們便如同兩柄絕世兵刃，在磨礪最後的鋒芒。

「他有龍虎山的底蘊，以及歷代道王積累，而我也有祖師爺的庇佑。」林戒看著眼前的荒塚。

「祖師爺的庇佑！？」周道一愣，出不解之。

眼前這座墳塚與被他在平安鎮盜……遷走的那座幾乎一模一樣。

「師兄，你不會是想將這座墓給……掘了吧！？」周道咽了口吐沫，多覺得有些違背孝道。

「祖師爺的大墓豈會被人尋到？」林戒笑著道。

「我聽師傅說過，祖師爺留下了許許多多的疑塚，裏面藏著各種各樣的機緣，留給後來者……其中有一份最特別的機緣，聽說是留給最特別的人……一直以來都未曾有人見過……」

說到這裏，林戒咧一笑。

「所以，合格的落日宗弟子都要去掘一掘祖師爺的墳墓……」

「這可是必修課。」

「墓塚盲盒！？」

周道雙目圓瞪，出古怪的神。

轟隆隆……

就在此時，林戒前的大墓豁然開啟，空的棺槨只有一個大字。

「劫！」

「嗯！？」周道一愣：「這算什麼？」

「這個劫字包含了從古至今，落日宗所經歷的各種劫數。」

林戒若有所思，邁步走向了那棺槨中的「劫」字。

「師兄，你要幹什麼？」

「每一重劫數我都要親去經歷……」林劫喃喃輕語。

「你瘋了嗎？」

「我修鍊得乃是劫日印，唯有如此，方能劫道大。」

話音剛落，林戒一步踏出，跳墳塚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