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怔看著走到近前的人,回不過神。
唐窈暗自輕嘆,面上謙淺笑著道:“我會努力試著不把你當弟弟……”
余既呼吸微滯,那雙眼眸張著看,語氣有幾分小心翼翼:“阿姐是說……”
唐窈卻看著他眼睛恍了下神,腦中莫名閃過昨日郁清珣狼狽避開的眼眸。
他其實并不想這般嘗試的。
唐窈忙克制住思緒,不讓自己想。
“國公說已經準備好客船,過兩日就能去云州,屆時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將那想法拋開,抬頭看著青年,微微笑道:“我們都不算年輕了,十一年不短,但又好像一眨眼就過去了,我不能讓你白白等我十一年,又再浪費個十一年。”
“不若我們做個約定,等船到云州,等你接令回軍中復職,若是我還沒有上你,沒有想要嫁給你,你往后便忘了我,多看看別的年輕貌小姑娘,挑個合適的婚吧。”唐窈道。
余既眼里有驚訝,又不太敢信,小心試探道:“阿姐的意思是……”
“我會努力試著你。”笑著。
余既微張,巨大的欣喜涌上心頭,還不及說什麼,又驀然發現笑著的雙眸里,依稀像有水閃過。
并不開心,也不想如此。
這樣做只是不忍他傷心,不忍他白白耗費時苦苦等待,想盡力試一試,從來只把他當弟弟,哪怕此時此刻。
那才涌上心頭的欣喜剎那被悲涼掩蓋。
“阿姐……”他深深又無助地喚了聲。
“嗯。”唐窈笑著,神似還有所縱容,“你可以不喚我阿姐。”
既已答應,那就盡努力做到最好,不能隨意敷衍。
余既張了張,想說什麼,又到底沒能拒絕。
他苦等了十一年才等來的機會,又是心上人主提及,怎麼能這般放棄?
且試一試,說不定……他真能撬的心,能跟白頭偕老永結同心呢?
“好!”余既笑著重重點頭,“那阿姐可不能反悔,我以后會糾纏著你,時時刻刻跟著你,你可不能因此厭惡我。”
“豈會?”唐窈笑著,“這是我先答應的。”
第87章 準備
郁國公府。
郁清珣不知唐窈那邊的事, 正帶著兒制作小燈籠。
郁棠郁桉都看上那盞荷花燈籠,都很想要,但燈籠只有一盞, 沒法同時給兩人, 郁清珣便哄著教他們自制小燈籠。
兩小人也沒爭吵, 興致跟著學做燈籠。
郁棠還想拿荷葉糊燈籠上,發現這樣燭不出來, 才失落作罷。
郁清珣笑著提筆給的燈籠上畫了朵荷葉,小姑娘立即又開心起來, 還拉著弟弟給燈籠作畫。
三人玩得開心,就聽管事過來道:“國公爺,夫人在府外等著,讓人將姑娘和小公子帶出去。”
“阿娘回來了!”小姑娘眼睛一亮, 沒注意到親爹低沉下去的神, 提著自制小燈籠, 就招呼弟弟道:“桉弟, 走!我們給阿娘看燈籠去!”
“看燈籠!”郁桉糯重復,也提著自制燈籠,屁顛屁顛跟著姐姐往外跑。
郁清珣看著兒歡快往外奔去,好一會兒才按下難,如常提著盞新制的小燈籠, 起跟上去。
府門外。
唐窈一淡綠衫站在馬車旁,余既則穿著青袍陪在旁邊,兩人一個高挑一個拔, 站在一看著男俊, 很是般配。
郁棠郁桉出到外面,喊著阿娘歡快撲去。
郁清珣提著燈籠跟在后頭, 看到那并肩站著的兩人,步伐不由頓住,本就沒什麼的臉上更白了分。
他目先看向唐窈,唐窈正笑著接住撲過去的兒,聽嘰嘰喳喳獻寶般給出燈籠,兒子也提著燈籠不甘落后,他視線轉開,落到旁邊那人上。
余既也朝他看來,神有些許得意,顯得意氣風發。
郁清珣頓時明了,唐窈已經跟他提過試一試了。
“阿爹,阿爹,你畫的燈籠也快拿出來給阿娘看!”下方小姑娘回頭朝親爹喊著。
郁清珣收回意識,有意忽略余既,提著燈籠踏出府門走過來,面上顯出溫和笑意,“我的給你阿娘看,你阿娘可就看不上你們畫的燈籠了。”
說著,走近過去,將手里燈籠提給唐窈看。
“喜歡嗎?”他眉眼清潤如初,眸風流俊逸。
唐窈對上這雙眼,再有剎那失神。
稍許,目落在那燈籠上,又再是一怔。
那是一盞圓形花燈,燈上畫著許多綠荷與一支垂下來的蓮蓬,蓮蓬被一妙齡子拿在手里,回頭看來,眉如遠山,青如墨,俏臉白凈,周圍萬皆綠,唯紅似火,明艷萬分。
唐窈怔怔看著。
郁清珣畫技尚可,景主在寫意,不算真實,卻清楚勾勒出當時場景。
原來他也一直記得啊。
也是,他說年年如此,雖然后來他們沒能年年都去,但到底還是去過幾次的。
“我現在畫的沒你好看,等我長大了,一定畫得比你好看!”耳邊傳來郁棠不服輸的話語,“阿娘阿娘,您會更喜歡我長大后畫的燈籠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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