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為難,抬眸看向郁清珣。
郁清珣輕輕頷首,溫輕聲道:“我會跟棠棠解釋,帶他們去鎮上玩耍,你不必憂心這點。”
唐窈遲疑了稍許,到底沒有駁回余既的提議。
說過會試著去,若是連應邀獨都不樂意,當初又何必答應?
“那便麻煩國公了。”唐窈朝郁清珣福了一禮。
郁清珣眸微暗,輕點了下頭,仔細叮囑道:“你多帶些人過去,不要在山上停留太久,我……棠棠和桉兒會想你早些回來。”
“好。”唐窈點頭。
余既眸清灼,眼里喜悅明顯,打著傘先一步下船。
“阿姐,來。”他手邀唐窈下船。
唐窈稍猶豫,還是手搭了過去,對方手掌寬厚,被握在手里能清楚到那層繭。
跟郁清珣的手相似,又有很大不同。
大抵武將的手都這般糙寬厚,又沉穩有力吧。
唐窈隨著他從船梯上下來,過到岸邊,仆從婆子魚貫跟隨,管事娘子已先讓人去抬了轎過來。
站在岸邊,遮傘的影投下來。
“阿姐,路先上轎吧。”余既牽著,爽朗明快地將人邀至轎邊。
唐窈抬眸看了眼客船上站著的人,彎腰上了轎。
余既接過長隨牽來的馬韁,隨手將遮傘合上甩給隨從,翻上馬,利落瀟灑。
親衛扈從已沿先開路,仆從婆子跟隨在旁,那一騎一轎被簇擁著,浩浩往目的地行去。
郁清珣站在船上目送他們走遠。
旁邊有河水聲傳來,不遠還有孩嬉笑歡鬧聲,他獨獨站在原地沒,直到郁棠帶著弟弟歡快奔回來。
“爹,阿爹,你快下來玩!”郁棠歡快喊著,里又咦了聲,奇怪看向客船,“阿娘呢?”
郁清珣收斂緒,從船上下來,“你們阿娘去埠頭山的觀河亭了,路上泥濘不好走,怕你們跟去摔著,就沒你們。”
“啊?我走路很穩不會摔,為什麼不我!”小姑娘有些生氣。
郁清珣過到邊,手指背蹭了蹭小臉,微笑解釋道:“因為爹想要你和桉兒留下來陪我,你們不想陪爹爹逛這小鎮嗎?”
“想,可是……”郁棠皺著小眉,不滿道:“我也想阿娘一起陪著啊!”
郁清珣神微暗。
小姑娘眼睛往四周瞥了瞥,又轉回來看向親爹,“你是不是不喜歡余叔叔?”
“為什麼這樣問?”郁清珣垂眸看著。
“我看出來啦,你每次看到余叔叔跟阿娘一起都不開心,你要不喜歡他的話,我也不喜歡!”
郁清珣怔了下,“為什麼?”
“我更喜歡阿爹啊。”郁棠理所當然道。
郁清珣心頭一暖,蹲下將抱進懷里,輕聲細問道:“要是你阿娘喜歡呢?”
“那……那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喜歡他,但我還是更喜歡阿爹,你不要傷心!”小姑娘安著,“他織的草燈籠沒有你做的好看,他給的玩沒你給的多,他人也沒你好看,還沒你高,沒你厲害!”
末了,又想了想,“唔,阿娘是不是以后都不會跟你好了?”
郁清珣沒有回答。
郁棠近他懷里,小手輕拍了拍他后背,學著大人的樣子安道:“你別傷心,我跟桉弟都更喜歡你,阿娘不跟你好,你以后還是可以天天給阿娘寫信,我可以幫你送給阿……唔,我可以在旁邊悄悄念給阿娘聽,我認識很多很多字……”
寫信啊……
郁清珣想到那一封封永遠不會有回復的信件,忽地低了頭,將腦袋抵在小肩膀上。
郁棠任由他靠著,里還安著。
旁邊郁桉眨了眨眼睛,也過來要抱。
郁清珣將兩人都攬在懷里。
好一會兒后,他穩住緒,聲音略微沙啞道:“河岸小鎮位于運河邊,上通京都下通云州,兩地來往商客頗多,城里有不各地玩,我們過去看看怎麼樣?”
“玩?好玩嗎?”小姑娘眼睛一亮。
郁清珣笑了笑,“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一手抱著兒,一手抱著兒子,往小鎮走去。
河岸鎮原本只是個小村子,后來因著來往客船經常停靠,上岸補充食等,漸漸就形了一座小城。
夏日明,鎮上人流熙攘。
郁棠被街上熱鬧吸引,掙扎著從父親懷里下來,東瞧西看。
郁桉也想下來,奈何人矮短,走在路上只能看到別人的大,最后還是老實讓親爹抱著逛。
郁清珣抱著兒子跟在兒邊,等小姑娘逛累了要休息,正要帶著去茶館坐坐,余又掃見人群中有一人。
那人也看到郁清珣,快速過了來。
茶館,郁棠郁桉并排坐著,捧著水杯喝水吃糕點。
郁清珣瞥了眼進來的人,“人抓到了?”
“還未。”進來的那人一窄袖煙青袍,裝扮普通,卻是郁清珣邊四大親隨之一的照臨,此前正是由他負責追擊崔鈺。
“我們昨夜一路追蹤至此,親眼見他潛鎮,已經讓人封鎖各路,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能將他緝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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