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已懷有孕,求我救那孩子一命。”
“我將此事告知了先皇,先皇拉著我喝了一整日的悶酒,沒說該怎麼理那孩子,我知道他是想留下那孩子的,我沒法坐視不管,便留下了那孩子,將安置在別莊。”
郁清珣停下話語,眸中略有傷。
先皇年長他數歲,自小便縱他護他,在他犯錯時會為他頂罪求,在他被罰肚子時會悄悄捎送吃食,在他被齊王一派欺負時,會帶著他套人麻袋狠揍出氣……在他心里,先皇便是他親兄長。
兄長想要留下,而又不便留下的孩子,他自是愿意為其保下。
他不后悔護下姬長歡,只恨后來過于疏忽,讓人鉆了空子有機可乘。
客船隨著水流輕微晃,兩人站在船邊,清輝灑落在他們上,誰都沒有再說話。
“呀,今晚月真好!”船頭那邊傳來響。
郁清珣與唐窈扭頭看去,余既從船頭欄板跳下,瀟灑往這邊過來,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國公還沒談完?可需要讓人備上酒菜,一邊溫酒賞月,一邊細聊閑談?”
他走到近前,微笑轉向唐窈:“阿姐,時間不早了,可需要搬來桌椅坐下細談?”
“不必了。”唐窈回過神來,溫爾淺笑,“時間確實不早了,國公可還有別的事?”再轉向郁清珣。
郁清珣還有想說,想將唐窈更久的留在眼前,可又找不到別的言語。
該解釋的已經解釋,能說的也都說了,剩下的都是彼此已經知道的,且他也不想兩人的私談話,被別的人聽去。
郁清珣看了眼余既,又收回視線,向唐窈輕道:“沒有了,你早些休息。”
“好,陪了。”唐窈斂衽福,又朝余既道:“你也早些休息。”說著,撇下兩人,先朝郁棠房間走去。
船邊剩下的兩人目送進屋。
余既瞥了眼郁清珣,語帶譏諷:“國公可是懊惱被那崔鈺說中心事,這才眼想要解釋?”
郁清珣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言,抬步離開。
*
兩日后,客船抵達云州地界,平安靠岸。
唐窈領著兒還沒下船,就見到岸邊有個悉的影早早等著。
抑制著激,領著一雙兒從船上下來。
對面那人也加快步伐走近,目凝注在上,還未靠近便先喚了聲:“窈窈……”
“二哥。”唐窈含淚輕喚。
對面過來的高大男子年近而立,穿著深窄袖衫袍,戴著同雙臂護腕,腰直冠正,下留著短胡須,看著獷卻又不失英武,正是唐窈的二哥,靖安侯次子唐定唐靜平。
兩人走近。
唐窈鼻端酸,看著眼前數年未見的兄長,視野逐漸模糊。
唐定拉了手仔細端詳,也是心疼,“瘦了不,這一路辛苦了,莫哭,回家二哥給你做好吃的補回來。”
“嗯。”唐窈點頭,拭了拭眼角。
郁棠郁桉跟在母親邊,好奇看著眼前高大的二舅舅。
唐定安完妹妹,低頭看向兩個小家伙,一眼先看到那像極了自家妹妹兒時的小姑娘,滿眼歡喜,不自蹲下來,“你就是我那小外甥對吧?我是你二舅舅,來,聲舅舅。”
“舅舅!”郁棠眼睛一亮,口道:“我想要兔子鎖小羊鎖和貓貓鎖!”
唐定愣了愣,“什麼東西?”
“阿娘說到了云州,二舅舅你就會找來工匠,給我弄兔子鎖小羊鎖和貓貓鎖!”小姑娘興說著。
旁邊還傷的唐窈忙出聲,“棠棠,哪能一來就問你舅舅要禮?”
“哦……”小姑娘興稍歇,又低聲道:“舅舅沒有工匠做兔子鎖貓貓鎖嗎?我有哦,我給你,可好玩了!”
說著,回頭要娘將的生肖魯班鎖拿來。
唐定明白過來,這是在討要見面禮呢。
小家伙可真不客氣,跟他妹妹小時候一模一樣。
他高興將人抱過來了,稀罕得,“你要的那什麼鎖舅舅沒有,但舅舅準備了這個!”說著,從隨從手里接過早準備好的小盒子,打開來遞給懷中小姑娘。
郁棠好奇看過去。
盒子里頭放著彩的泥制小兔子,尾和都開著小口,像是一個哨子,看著又亮又好看。
“哇,這是什麼?”郁棠興看著,又看向舅舅,再看向阿娘。
“你拿起來,吹一下。”唐定道。
郁棠看了看母親,得到允許后,拿起那泥哨子放在里輕輕一吹。
一聲清亮好聽的哨子聲響起。
“會響!”小姑娘眼睛晶亮,看過舅舅又繼續吹響泥哨子,吹了兩下不忘謝,“謝謝二舅舅!”
旁邊郁桉眼看著。
小姑娘吹了兩下要給弟弟玩。
唐定笑著擋了,另拿了一個馬兒形狀的泥哨子給郁桉,了他的小臉,“你就是小桉兒吧?聲舅舅。”
“舅舅。”郁桉糯糯喊著,也得到一個彩的泥哨子。
唐定再了他小腦袋,眼睛掃向其他人。
余既笑著抱拳招呼:“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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