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淡淡笑了笑,令人送上涼茶,“子博,有句話我不得不提前問一問你。”
張道:“公子請說。”
元里問:“你到底是想投靠于我,還是想要投靠楚王府?”
張愣住了。
不止是張愣住了,詹寧也愣住了。
元里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等著張的回答。
他并不缺一個商戶的投靠,只是有些事必須搞清楚。如果張氏投靠他,那他以后拿出來的東西便可于張氏去做。如果張氏想要投靠楚王府,那麼元里也會正常地對待張氏和張氏做生意,只是也止步于此了。
張張張,想說投靠您和投靠楚王府不是一樣嗎?但說還沒說出來,頭頂已經泌出豆大的汗珠。
這當然不一樣。
元里姓元,楚王府姓楚。這一刻,張無比清楚地認識到了這兩者的差別。
那麼他該選擇哪一個呢?
張張得心臟快要跳到嗓子。
按理說,他應該選擇楚王府。
楚王府勢大力大,幽州就是楚王府的封地。有了楚王府做靠山,張氏還怕什麼?
但此刻坐鎮幽州的卻是元里啊,元里為楚家掌管后方,不管地是誰的,權力掌管在元里的手中,而且他還這麼的年輕,如果一坐鎮幽州,便是幾十年呢?
不過楚賀可是有十三萬大軍的大諸侯!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任楚王!有兵有馬在如今便是話語權。
那元里又差了嗎?
元里的名聲比兇名在外的楚賀要好上許多,脾氣也比楚賀好上許多。張氏同元里打道要比同楚賀打道好得多,而且背靠元里,就相當于還是能夠沾著楚王府的威勢,這樣不是也很好嗎?
更何況元里還沒有立冠,做事卻如此老道,他以后的就難道真的比不過楚賀嗎?
張臉上的汗已經滴落在了地上,他抬頭朝元里看了一眼,便見元里已經喝完了一杯茶了。
張一個激靈,才反應過來自己想得太久了。
好像有一盆涼水迎頭澆下,張反而瞬間清醒了下來。他深深彎腰行禮,擲地有聲地道:“張拜見主公。”
元里搖頭笑了,“你可以說實話,不必怕得罪我。”
張搖搖頭,“能為兩個并不喜歡的虞氏人思索后路、能為鐘稽路見不平的您,我知道您不會因我投靠誰而怪罪我,請您放心,這正是我心中所想。”
元里莞爾,“先前我與你說過,讓你盡可能去找買馬渠道,我會用比香皂更好的東西和烏丸人做生意,你還記得嗎?”
張連連點頭,“小人記得,我正想要和您說這件事。因為了秋,草原上的草即將枯萎,牲畜無糧草可用,烏丸人和我們做的易變得越來更多,自從您上次吩咐到現在,我從烏丸人的手里已經買來了將近五百匹的馬匹,不日便會人給您送來。等到天氣越冷,食越,烏丸人出售的馬匹將會更多。”
元里當即好,“馬匹錢財多你盡管和我說,我絕不會差你一文錢。”
張推辭道:“這些馬匹就當做是我獻給主公的就好。”
元里失笑,“你能獻給我一次,還能再獻給我第二次嗎?五百匹的馬匹,這是龐大的數量了。我能從中看到你花了多心思和錢財。這樣的辛苦不是一句獻給我可以抹殺的,該你得的,你還是要拿走。”
他這話說得極為打人心,張只覺得自己沒有選錯主公,之余,更加真心實意了。
等這些瑣事理完了,元里單獨帶著張來到書房,令人端上了細鹽。
張見到細鹽的反應和他人無二區別。甚至因為他是商人,所以更加激興,更加知道這等細鹽的價值。
元里又讓人送上了鹽。
張頓時出慘不忍睹的表,“平日里也沒覺得鹽多麼不好,但和細鹽一比,優劣真是天差地別。”
元里笑瞇瞇地拿起了一碗鹽在張震驚心疼的表中倒在了細鹽的碗里。隨后將兩者混在了一起,“子博,你要記得我說的話。細鹽和鹽用相同分量混合,用這個價格賣給烏丸人。”
他說了一個比賣給達旦時略低的價格。
當初賣給達旦的細鹽與鹽是用一比一點五的比例混合出來的,要價還那麼高。以達旦驕傲自滿的格來看,這件事怕是已經有不烏丸人知道了。
當張用更加潔白干凈,還更加便宜的細鹽去賣給烏丸人時,烏丸人只會覺得自己賺了便宜,哪里還會在意這鹽比鹽貴。
張點頭表示記住了。
送走他,元里才回到臥房,下上的外袍洗了把臉。林田給他端了盆水果過來,“主公,您可要用膳?”
“現在沒多胃口,再等一等吧,”元里趴在桌面上,用冰涼的桌面給臉消溫,“我走的這些日子里,肖策怎麼樣?”
“他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房里修養,”林田拿著扇子給元里扇風,“主公,我們的人一直都有暗中盯著他。除了每日給他送飯和看病的疾醫,沒有其他的人再和他接了。”
元里打了個哈欠,臉上出了印子,他換了一邊臉繼續癱著,問道:“詹寧可有去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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