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聲音近在耳邊,又好像遠在千里。元里胡地想著,一時清醒一時墜泥潭,他和楚賀究竟在干什麼啊。
部下就在附近,他們一對名義上的叔嫂,卻背著所有人在這干見不得人的事。
但即使這麼想著,元里還是低低地應了楚賀一聲,“嗯。”
他想,他已經不需用楚賀的答案了。
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樹木被風雨打得晃悠更大,著力更重,風和雨一下下地晃著樹干,缺水的樹干筆堅韌,撐著沒那麼快繳械投降。
很快,元里就聽到男人一聲悶響,結束了。
這是楚賀最快的一次,只要想到眼前的人是元里,他就青筋繃起,潰敗千里。
里布滿著男人都知道的味道,元里連耳朵都開始發燙了,他甩甩手,窘迫地想要往后躲一躲。
但男人的雙手,卻在此刻上了元里的臉。
楚賀什麼話都沒有說,呼吸在不斷靠近。
黑暗之中,誰也看不清誰,元里的眼眸瞬間瞪大,但古怪地就像是先前一樣,他也不,竟然沒有躲開。
男人上了他的,和他齒相。
楚賀的是熱的,燙得元里一個哆嗦。糙的手指在元里的臉側挲著,有點疼,有點,還有些躁。
元里抖了一抖,男人開始咬他了。
潤的唾沫在兩人的中換,外頭的雨是漉漉的,地是漉漉的,他們相的也是又黏又漉漉的。
男人像是上癮了一般,呼吸越來越重急切,他從試探到強勢掠取,咬得元里疼,舌也疼。
元里聲音細碎,委屈,“疼……”
“我輕點,”楚賀低聲道,“最后一次,我會輕點。”
元里微微點了點頭。
男人又湊了過來,高的鼻梁和元里的鼻梁蹭過,呼吸灑在上。
開始是小心的,最后卻越來越驟雨疾風,越來越痛苦沉淪。
元里張著,口水都被男人貪婪吮去,他從楚賀越來越沉悶的呼吸和按著他背上攥服的手得知,楚賀很痛苦。
因為就像是他所說的一樣,這是一場終究會結束的放縱。
叔嫂之間哪能在一起呢?喜歡都是錯誤的。楚賀這一個吻就像是死刑犯臨死前的放縱,越到最后,越是不舍,越是苦楚。
這樣的痛苦太過沉重和真實了,讓元里品味出了苦,甚至雙眼酸。
外面有人道:“風小了!”
吻停住了。
上一秒氤氳著躁、暗涌、與旖旎的緩緩沉寂平靜,楚賀退開,只有兩個人的呼吸錯響起。
短暫的沉默后,楚賀了。
他著黑,一點點整理好元里的衫和自己的衫,彎腰走過去將兩人的蓑拿了過來。
元里沉默地穿好,兩個人往假山外走去。
一步一步,像是從桃花源走向現實、走向被三綱五常、倫理道德束縛的世界。
但小小的一個山,幾步就能走出來,甚至沒法給人遲疑的時間。
外頭,兩人的部下已經重新披上了蓑。
冷風蕭瑟,黑夜遮住了眾人,也讓他們無法看清二人的不對和元里紅腫的。
兩個人一前一后,中間隔著半個人地站著。
楚賀余瞥過元里低垂著的頭,眼中波濤洶涌的緒緩緩沉淀了下來,他低下頭,按下斗笠,“走吧。”
他們二人走在最前方,在后方眾人的跟隨下,像是最正常不過的叔嫂一般,匆匆冒雨離開了假山群。
第72章
到房間門前,林田快速下上的蓑,就要給元里下蓑,元里卻道:“你先下去吧。”
林田道:“主公?”
元里的臉遮掩在斗笠之下,看不清是什麼樣的表,他道:“去吧。”
林田彎道:“屬下去給您準備熱水。”
元里下蓑,將蓑上的雨水抖落,將其掛在門邊木頭上,進屋關上房門。
這是一個回廊,楚賀和楊忠發幾人就住在對面,元里從門中看到披著蓑的男人轉了轉,好像在朝他看來,又好像是在看院落中被暴雨打得零碎的茶梅。
元里呼吸一窒,關上了門。
風雨被擋在門外,元里原地站了一會,先去把蠟燭點燃,再把服換下。不久,雷聲便停了。雷陣雨轉為雨,還在漉漉地下著。
元里換好服坐在桌邊,有些出神。
他還在想著剛剛那件事。
或許是假山中的黑暗太過迷人,又或許是楚賀當時的太過濃烈沉重,以至于染到了元里,把元里一同拉到了沉淪之中,元里現在才緩過了神,想起了自己和楚賀做了什麼。
他上了,心復雜。
上好像還殘存著楚賀的氣息。男人那子想要吞食他的瘋狂,但克制住的背德痛苦又那麼真實而劇烈,這些矛盾復雜的緒傳遞給了元里。乃至到現在,還讓元里的心里好像憋著一口氣,心被揪著,怎麼都不舒服。
楚賀的態度很清楚,就那麼用盡全力地放縱一次,出來山后,彼此便塵歸塵,土歸土,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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