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以水師勝陳王,所以早在一開始,元里的作戰計劃就是將戰場往陸地上轉移。
論水師,他不敵陳王。但論騎兵和步兵,陳王的軍隊遠遠被他拋在后,塵而不及。
元里在長江里和賀繼文打,還不如放賀繼文逃走。賀繼文逆流而上,本就要多耗費時間才能抵達揚州支援,而且上流也有鐵鏈攔住他們的航道。等他們終于回到揚州時,元里早就上岸了。
在岸上打,他的士兵就能避免許多不必要的損傷,這不比在長江里打好?
等元里到達揚州岸邊一看,聞軍和揚州軍兩方大軍正在廝殺之中,岸邊江水已被染得猩紅一片。
聞軍已經占據了上風。
護送陳王回來的揚州水師也在作戰,他們沒有想到陸上況如此嚴峻,當機立斷舍棄此上岸,邊殺邊護地護送陳王回到了船只上,準備前往廬陵軍事點調兵調船。
元里直接道:“跟上。”
廬陵在揚州南側,陳王一路逃元里一路追,終于在黃昏時分抵達了廬陵。
此還沒有聞軍趕到,陳王命令眾人上岸,準備前往軍營,在元里趕來之前調兵整備大軍。
半個時辰后,元里所率領的船只也停在了遠的岸邊。他留下一萬人駐守船只,其他士卒終于下船踩在了地上。
這支打遍整個北方的銳之師腳踏實地以后,立刻神抖擻了起來,拿著武雙眼放地盯著元里,迫不及待想要大干一場。
元里也沒辜負他們的期待,“顧越,你率兵一萬前去摧毀陳王留在岸邊的戰船。其余人聽我命令,隨我潛廬陵之中,毀掉揚州水師的軍營和造船坊,在此拿下陳王!”
“賈青,你來帶路。”
賈青抱拳領命,將大軍分為四路追擊陳王軍隊而去,堵死陳王有可能逃走的所有方向。
此是南方,叢林布,又是春日萬復蘇之際,叢林之中的瘴氣、沼澤和蚊蟲隨可見。
眾人拿出布匹蒙住口鼻,他們隨佩戴著驅趕蟲蟻的草藥,眼神警惕,防備周圍環境中有可能出現的危險。
不人在心里直呼神了。
主公真的是太神了。以往他們還不知道為何要訓練野外生存,學習怎麼對付瘴氣和沼澤,但此刻南方叢林之中,他們才知道這些東西有多麼重要。
怕是主公讓他們學習野外生存的時候,就想到會有今天了。
元里的親兵們彼此對視一眼,在心底更加欽佩主公,顧越更是對著元里的背影已經出了頂禮拜的神,雙眼閃著亮。
每當他們覺得已經足夠佩服主公的時候,都會發現明日會更加佩服主公。
眼見勝利在即,元里和賈青等人卻沒有毫放松,反而神經繃,提防一切可能出現的陷阱。
這里是陳王的大本營揚州,廬陵是陳王的軍事基地之一,元里的勢力無法滲此,他們都不知道這里究竟藏有多陳王的兵力和武備,對地形也不悉,一旦稍有松懈,可能就會被陳王徹底翻盤。
他們慎之又慎,速度卻不慢。翻過最后一個山嶺,元里抬起頭往廬陵城看去,卻愣在了原地。
廬陵城中氣焰熏天,火映得天邊晚霞鮮紅,正燃起熊熊烈火。
有人已經攻下了廬陵。
誰干的?
元里和賈青、郭茂對視一眼,加速速度靠近了廬陵城。
離得越近,越能覺到沖天火焰的炙熱,汗意都被烤了出來。城門前皆是逃竄的士卒,慘和哀嚎聲在城墻清晰可聞,間或帶有幾道“救命”、“投降”的聲音。
元里用袖過額頭的汗,不知為什麼,心跳忽然有些跳快。
他了下干裂的,側頭看了賈青一眼。
賈青眼疾手快地讓親兵抓住一個往外逃竄的揚州士卒,押過來問道:“陳王何在?廬陵城中發生了何事!”
揚州士卒崩潰地跪地大哭:“后方有人襲!燒毀了造船坊和五百艘戰船,他們又攻了大營,整個廬陵城的武備都被燒了七七八八!”
五百艘戰船?!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元里一邊心驚于廬陵竟然藏著如此多的戰船武備,一邊慶幸于這些東西都已被破壞。
他越發覺得周圍熱得他有些呼吸急促,他掃了周圍一眼,開口問道:“襲你們的是誰?”
揚州士卒明顯是被那伙襲的人給嚇怕了,戰戰兢兢拼命搖著頭,余瞥到城門時,忽然全一趴在地上,雙腳并用往后逃,驚恐地道:“來了、來了,就是他們!”
元里的眼皮跳了跳,他似有所覺,抬頭看去。
火沖天的廬陵城中走出了一隊人。
帶頭之人形高大,面容英俊。他拎著染的大刀,在漫天飛舞的火星子下,隔著逃竄哀嚎的士卒與元里猝不及防地相。
漫天霞傾灑,黑濃煙滾滾,燒焦的味道縈繞鼻端。
夕好似也被烈火染紅,懸在西山之上。
他們同時愣住了。
第182章
青山綿延,吹來的風裹著火焰的氣息。
元里和楚賀對視著,大腦一片空白。
他沒想到會在這里,在敵人城門前,就這麼措手不及地見到了楚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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