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4章該死

「當然。」

雖然有不甘，但常墨也深知報告裏一些敏之，是犯了執夜人忌諱的。

袁方一時間不方便表態的同時，找當事人確認更多細節，實在再正常不過。

是以並未猶豫，直接響應告辭。

而流霜同學也是鬆了口氣的樣子，隨其後。

很快整個房間里除了付前，就只剩在袁方的示意下，專程上前把門關好確認后，方才坐回來的李惟玄。

氣氛陷了短暫的沉寂，唯有袁方翻越著那份報告的聲音。

「所以……」

而片刻之後，他終於是把手裏東西放下，凝視著付前。

「閣下為什麼要殺白金廷？」

「因為他該死。」

付前表沒有任何變化，十分自然地回應。

……

「付教授……群島上那個神刺客真的是你？」

那一刻，反而是袁方和李惟玄齊刷刷容。

很明顯對於剛才的問題，他們其實並沒有那麼自信。

「老實說，我認為刺客這個稱呼並不是很切，因為我並沒有做什麼背後襲，是當面把他踩爛的。」

隨口糾正用詞，付前甚至額外補充了下細節，姿態坦至極。

「好吧……付教授好像對我這麼問完全不吃驚？」

跟李惟玄對視一眼，都能到對方眼中的震撼，面對供認不諱的付前，袁方一時間似乎都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了。

那是當然，邪神做事從來都是一舉多得，此次蒞臨指導，又豈會只為了這麼簡單的課題。

前面早就說過，要把這個馬甲的功德值刷高。

對此付前只是心中冷哼一聲。

還有前來尋醫問葯的薇爾姐妹，指點們來此，固然主要目的是配合測試的回報，但本座會天真到認為們只要守口如瓶，就不會引人遐想？群島只是易主又不是毀了，只要稍稍用心，查到們曾經的部分經歷並不困難。

學宮新晉半神，終教授，重點實驗室負責人，天啟臨時院柱公……考慮到最近的所作所為，如此眾多環加，自己又豈會指執夜人不關注？

給出一個真相，遠好過胡思想。

更何況是還可以繼續強化人設的真相。

「只是覺得單獨那一點兒忌諱，不至於讓兩位這麼鄭重其事。」

下一刻付前看著袁方，緩緩回應了他的疑問。

「但這樣一來忌諱確實就大了……」

眉頭皺起，袁方毫不掩飾自的為難。

「雖然因為經營範圍的原因，作為白塔負責人的白金廷，確實不適用於對普通人的保護原則。」

「但這件事影響相當大，我想執夜人還是需要閣下的一個解釋的。」

「理解，但我前面好像解釋過了——他該死。」

付前卻是依舊氣勢滿滿，毫無闖下大禍的自覺。

「甚至我一直疑的一點，那就是你們居然會讓他一直活到那時候，現在我想我理解原因了，在執夜人資料里的白金廷……是個普通人？」

下一刻他甚至直接反客為主。

……「他不是？」

袁方這一驚看著非同小可，甚至旁邊的李惟玄也是表富。

「有個位階很高的東西在護著他，不確定跟接肢有關，但可能是被白塔之王這個概念吸引而來。」

完全沒有遮掩迴避的意思，付前張口就是絕對的辛。

除了半神伊布，還有其它東西……

而毫無疑問，確實足夠震撼人心。

深吸口氣，袁方明顯意識到況比想像中還複雜。

「這個消息，我們確實是沒有掌握……」

「至於接肢的事，群島上越來越過分我們確實是知道的，但部的意思是既然能以一定的掌控力收攏到一起，只要不是太過分就先不用管它。」

下一刻輕聲解釋間，袁方甚至沒有掩飾語氣中一慚愧。

「很符合我的理解，所以我來幫忙管了一下，清除那種污穢鄙，毫無的行徑。」

冷冷一笑，然而這次付前沒有照顧他的自尊心。

「所以閣下確實是針對接肢……」

好歹是一方負責人，袁方並沒有被緒干擾太多，認真確認著付前的機。

「那種東西的存在，是對超凡探索的侮辱。」

完全沒有否認，付前眼中是屬於學工作者的認真。

「擺弄積木般排列組合，從不思索背後原因，也從不想搞清楚為什麼。」

「有這樣一個東西在那裏，你們真的想不到會有多人被導歧途？」

目搜腸刮肚，付前的質問擲地有聲。

「天啟雖然胡鬧，甚至有卡勞朵拉神這種存在，但你們真的覺得兩者是一回事？」

……

所以鬧得沸沸揚揚，無數謀論流傳的刺殺事件，背後真正原因其實是因為某人的學潔癖？氣勢十足的反問，明顯引發了袁李二人的強烈思索，一時都沒有吭聲。

是不是有點兒太誇張了，而且這位才加學宮沒多久吧——等一下，說起來最近的幾起事件里，這位手段一樣的狠辣之餘，最終做的事，好像也真的可以歸類到懲戒學不端的質里……

他甚至還真的是學宮懲戒部的員……

看似莽不羈，實則真正的學派清流，只不過手段稍微嚴厲了一些？「別把我想得那麼恐怖。」

似乎看穿了他們心中所想，付前再度冷笑，打斷了二人的思路。

「所以你們也不知道，他們最初是用什麼東西，做那種鄙的試錯的？」

付前指的自然是陸老爺子親口承認過的，為了探索接肢一路，愚昧之眾所做的犧牲。

當然作為見多識廣的執夜人，不管袁方之前知不知道，提示下明顯並不難想到這一點。

「這也是為什麼雖然是威震海上的半神，但在我眼裏伊布從來只是個懦夫。」

不過沒等他開口表示震驚，付前轉頭似乎在看著無限遠，又繼續補充了一句。

「他知道，並厭惡，卻始終沒有做他該做的。」

然後你做了——甚至那時候還不是半神……

甚至還面對一位半神的阻攔……

甚至還要突破高位力量的保護……

兩名聽眾一時再次面面相覷，都能看到對方心中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