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親王和瑞親王妃找到親生兒這件事，雖然尚未正式認祖歸宗上玉牒，但是京中但凡有點兒消息渠道的人，已經早都知道了。

所以當負責學的裴亦珊聽說瑞親王妃帶著兒來學登門拜訪的時候，自然就以為是想送兒來學讀書，所以才會先過來看看環境和況的。

裴亦珊對這件事格外重視。

因為外面的人也許不知道，但是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學的況其實一直都不是很好，近幾年更是每年連學生都很難招到了。

接手學才五年，眼瞅著一年比一年落敗，也想了不法子，卻始終不見什麼起。

裴亦珊為此也很是困擾。

所以此時一聽說瑞親王妃要帶著兒過來，立刻就重視起來。

如果瑞親王的兒能在這里讀書，那麼今年肯定能招到不學生的。

就算不為了學什麼，也會為了拓展人脈而來的。

所以一邊吩咐大家趕打掃衛生，收拾各，一邊給自己換了服，重新梳妝打扮靜候貴客的臨。

但是當裴亦珊看到隨行的居然還有呂娘子的時候，不由得面微變。

呂娘子倒是看不出什麼波瀾，還笑著跟打招呼道：“亦珊，早就聽說你在這里，一直也沒機會過來。”

裴亦珊聞言只能勉強笑笑，轉對瑞親王妃道：“下帶您和晴天姑娘進去看看我們學的環境，咱們邊走邊聊，下再順便給您介紹一下學的相關況。

學是先太后牽頭建起來的，一來是為了有個能讓孩兒們聚在一起讀書習字的地方。

二來也是為了讓這些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子有個與人流和看看外面世界的機會，而不要總是被困在家里。

可以說先太后原本的構想是很好的，在世的那段時間里，學也的確如說說，教導了許多孩子讀書習字，學習知識道理。

只是后來漸漸變了味道，離了原本的理念。

呂娘子和裴亦珊當年便是同窗，一起在學讀書。

后來呂娘子隨船出海去了西洋，而裴亦珊則按部就班的嫁人生子。

在呂娘子從西洋回來之后，倆還曾見過幾次面，后來因為已經聊不到一起去了，于是漸漸斷了聯系。

這次幾個西洋小國來訪大齊，呂娘子還因為葉二嫂做的服出了一點小風頭。

這一切裴亦珊都是看看在眼里的。

此時見又跟在瑞親王妃后來了學，裴亦珊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如今能為學的山長，其實也是借住了夫家的權勢。

所以在面對呂娘子的時候，難免會覺得有點兒心虛，卻又說不出這心虛是從何而來。

畢竟自己是朝廷任命的，而且夫君上進，兒雙全。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要比孤一人的呂娘子強多了。

瑞親王妃不知道二人之間以前的過往，笑著對裴亦珊道：“那就勞煩裴大人了。”

裴亦珊領著們往里走，呂娘子則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希找到能跟自己記憶中重合的地方。

學的整布局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看得出來應該是重新刷修葺過的，已經找不到記憶中的影子了。

更不要說院子里的草木也早都不知換了幾批。

呂娘子忍不住慨道：“這里跟當年可真是大不相同了，也漂亮了許多，若是突然讓我自己過來，我怕是都要找不到地方了。”

晴天聞言十分驚訝地抬頭看向呂娘子：“呂師父，你也在這里上過學麼？”

“是啊，我當年跟裴大人還是同窗呢！

“若不是當年機緣巧合有機會進學讀書，我后來也不可能有機會和膽量坐船出海。

“若真是那樣就要錯過太多風景和太多的人了，可就太憾了。”

聽了這話，裴亦珊心里那不舒服的勁兒再次涌了上來。

見晴天似乎還想再問，裴亦珊趕開口打斷道：“這邊是學的正廳，能同時容納三百多人以上。

“雖然平時不常開啟，但是學中一旦有什麼重大事，就會把大家都聚集在這里。”

裴亦珊說著將眾人代一個很大的房間，進門正對的墻上掛著先太后的畫像，下面的條案上擺著香爐、佛手瓜等貢品。

兩側的墻面上還掛著好幾副畫作或是書法作品，都是近些年在學中讀過書的人贈與的。

裴亦珊選擇了一些水平不錯的掛在了這里，好歹也算是這些年來學的一些果。

但說實在的，水平著實也算不得太好。

呂娘子見狀笑呵呵地說：“如今學生的水平還不錯啊，比咱們那個時候強多了。

“咱們當年讀書那會兒，水平可遠不如們啊！”

裴亦珊一時間分不清呂娘子這是正話還是反話。

但是臉上已經控制不住地開始發燙了。

本不好意思說這些都是已經從學結業離開的學生的作品。

因為如今學學生的水平，跟們當年比起來的確是差遠了。

都不如，就更不要說當年績一直名列前茅的呂娘子了。

幾個人在正廳待了一會兒，晴天就忍不住小聲對瑞親王妃道：“母親，咱們能去別的地方看看麼？現在有人在這里讀書麼？”

瑞親王妃也不知道這些況，于是便抬頭看向裴亦珊。

裴亦珊趕帶著們繼續往后走，邊走邊介紹道：“學堂在后面，咱們穿過這個花園就到了。

“花園兩邊的院子都是給學生們安排的住，每個人都有自己單獨的房間，方便大家在此更或是休息。”

“這些都是后來蓋起來的吧，咱們當年可沒有這麼好的條件。”呂娘子慨道，“這才多年過去，這里居然都已經變這個樣子了。”

“變什麼樣子？”裴亦珊終于忍不住了，也顧不得瑞親王妃和晴天還在邊，停下腳步質問道，“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沒必要一直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