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久遠,他仍記得那的小小的團子指手畫腳模樣。
低頭瞧去,懷裏的宋拽拽他領,小聲說:“我想吃草莓的。”
不知道自己如今模樣有多人,泛著醉意的清澈眼眸如同溪流淌過,發淩地粘在邊,晶瑩似漿果。
司機原本打算出發,聞言停下來,轉頭問:“爺,要不要我去買?”
“不用。”
謝卿淮頓了下,將人調轉了個方向,靠在坐墊上,“我去買,你別。”
哪知車窗被人輕敲兩下,池深不知什麽時候折返,手裏正拿著兩串糖葫蘆,笑瞇瞇道:“我猜可能想吃,草莓和山楂的,給。”
好不容易被安置好的宋眼睛瞬間一亮,越過準備下車的謝卿淮,手掌綿綿按在他膝蓋上,按下車窗手去接:“謝謝池深哥哥。”
眼見笑容甜得仿若喝了一瓶蜂水,謝卿淮眸稍沉,渾寫滿不爽兩字。
“不客氣,趕走吧,這邊不能停太久的車。”
池深笑著擺擺手,“下次再聚,哎?卿淮,你臉怎麽這麽難看?”
“沒什麽。”
謝卿淮麵無表地關窗,瞥他,“你自己沒有妹妹嗎?能不能讓你爸媽給你生一個?別擾我家。”
池深:“......”
怎麽就擾了。
他確實沒有妹妹啊!
莫名其妙地回家,難得見池家父母都在客廳坐著。
回房間之前,池深腦子一,問:“父親,母親,你們不打算再給我生一個妹妹嗎?”
年過半百的池父池母僵轉頭,極有涵養又溫地開口:“滾蛋。”
池深:“是謝卿淮提議的。”
“他也滾蛋。”
“......”
-
所幸這次宋喝醉還保留有一定的神誌,並不打算像上次一樣創死謝卿淮。
一到家,著衛生間進門:“我要洗澡了。”
看起來正常的,如果說話的方向不是朝著床頭的玩偶就更好。
謝卿淮下請兩個道士來作法的衝,準備好換洗服跟上去:“服......”
“砰!”
回應他的是衛生間門被重重摔上。
他眉心一跳,睫了。
都說喝酒壯膽,這話在宋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現。
謝卿淮搬了條椅子,將服擱上去,敲敲門:“我把服放外麵,你記得拿進去穿。”
“哦......”
裏頭有力無氣地應一聲,接著是陣陣水聲。
謝卿淮轉要走,半晌眉頭微皺,腳步又頓住:“今天已經洗過澡了,別洗太久,我去泡茶。”
沒人回答他。
他抿,走出房間進廚房,翻出個檸檬切片,扔進杯子裏衝泡蜂水。
來來回回在廚房和臥室走了幾遭,裏頭還是沒回應,他終於察覺出不對勁,再次敲門:“再不出來我進去了?”
審判的十秒,仍沒有聲響。
謝卿淮按下門把手,緩慢推開,霧氣氤氳,爭先恐後順著門湧出。
他沒往裏看,克製地問:“?”
“咕嚕——”
瓷磚發出刺耳聲響,旋即一連串冒泡聲。
謝卿淮靜滯半秒,突兀反應過來,猛地將門一開。
隻見浴缸裏高高舉起白的藕段似的胳膊。
——宋正慢慢下,半個腦袋淹沒在水中,裏咕嘟咕嘟吐著泡泡。
何其詭異的畫麵。
謝卿淮也顧不上沒/穿/服,手就將人撈起來,拽下浴巾把裹。
瘦得要命,抱在懷裏也沒多分量。
他第一反應就是,這三年又沒好好吃飯。
自己好不容易養出來的,竟又消減了下去。
宋哇得吐出一口水,不適地了,仰起腦袋看他,神清明,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麽清醒:“我在泡澡。”
“我知道。”
溫香玉在懷,很難自控。
謝卿淮抿,垂眸約可見春/明,不聲將浴巾扯得更點,將放在洗手池上坐好。
大概腦袋有點沉,不自主地往前摔,又被謝卿淮擺正,撅起:“我還沒泡完。”
“你泡完了。”
謝卿淮手輕抬起下,垂眸打量,細細觀察是否還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然而眼眸溫,漉漉的長發在白上,整個人像新的水桃。
看起來分外......
人?
謝卿淮頓了下,錯開視線,取下吹風機,“明天再泡,很晚了。”
“哦......”
這次乖巧異常,拽浴巾,重重地點了兩下頭,跟著重複,“明天再泡。”
突然,眼睛又一亮,仰起小臉:“明天跟哥哥/一起泡。”
謝卿淮:“......”
吹風機響聲掩蓋他間不適。
著金屬手柄的指腹過分用力,得微微發白。
綢緞似的長發在五指間穿梭,吹起又落下,帶著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差不多吹幹,他瞥了眼櫃子裏的護品,認真挑選兩樣,擱到宋跟前:“塗這個嗎?”
宋抓著浴巾,撅茶壺:“這是早上塗的。”
還有早晚區別?
謝卿淮抿,又挑挑揀揀:“這個?”
“這個可以。”
得到認可,謝卿淮按開蓋子,毫不吝嗇地挖上一塊,點在宋雙頰:“自己抹開。”
“不要。”
宋眼地瞧他,腦袋暈乎乎,“哥哥給抹。”
之前一聲哥哥都不肯,現在卻哥哥長哥哥短。
謝卿淮輕哂,用掌心輕輕地按上麵霜,抹開抹勻:“能走路嗎?回去睡覺了。”
沒等到回答,他已自然而然托住後腰,將人抱起來。
衛生間外就是宋的床,他順手拉開被子,把人放進去:“把睡穿上,別冒了。”
眼看著宋爬進被子裏,謝卿淮鬆口氣,起要回房間。
哪知角被人扯住,他下意識轉頭,呼吸一凝。
隻見宋上的浴巾被在下,早已沒了遮蓋的能力,抓著他角的手指瑩潤可,滿臉單純無害,嗓音綿綿:“新婚夜,要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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