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震耳聾的槍響劃過了樹林,夜十權衡利弊之下最終選擇了先下手為強。
對面似乎也是一樣。
就在那枚子彈破膛而出的同一時間,一道兩米高的黑影竄出了樹林。
那是一頭四足行走的猛。
它軀低矮,有著鋒利的前爪和壯的後足,以及匕首似的獠牙!
這玩意兒不像是哺,倒有點像是爬行。
那猛般的外形好似匍伏著的野狼,通卻沒有一片髮,取而代之的是泛著油的鱗甲!
讓夜十心驚跳的是,這傢伙知危險的能力竟然也不弱。
彷彿預到了他的攻擊似的,它在他扣下扳機的前一飛秒預判且避開了他的彈道。
這看起來就像是巧合。
不過對於知系選手而言,夜十卻無比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小心!」
通訊頻道傳來後知後覺的驚呼,雙方的距離已經從二十米快速拉近到了十米之。
並沒有因為穿著力裝甲而託大,夜十迅速挪槍口追上了那異種的行軌跡,切換全自模式短按掃了兩梭子過去。
廢土上的經驗告訴他,就算穿著力裝甲也並不意味著無懈可擊。
尤其像是死亡之爪之類的「危險種」,仍然能把穿著力裝甲的菜鳥吊起來打!
「看見你了!」
攢的子彈制了那隻異種的行軌跡,那異種左挪右閃了一陣最終還是中了槍。
7毫米的彈頭貫穿了它的角質鱗片,在它上留下一顆顆淌著的槍眼。
「吼——!」
那異種吃痛的哀嚎了一聲,兩顆綠豆似的眼睛裏閃爍了恐懼的芒。
不過——
它並沒有就此轉頭逃跑,反而發了拚死一搏的勇氣,用盡全的力氣發出最後的衝鋒,張開盆大口朝著夜十的面門咬了上去。
那迅猛的撕咬就像迎面撞來的卡車,夜十甚至已經聞見了那撲面而來的口臭。
然而他到底是經百戰的老玩家,就算不以力量和敏捷見長,也不至於被這種野怪給刷了。
側躲過了那咬合力恐怖的巨口,他架起步槍用槍托擋下了呼嘯而來的前爪,接著拔出掛在腰間的開荒用的斬草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砍向了那野的脖子。
在力裝甲與的共同驅下,鋒利的刀刃如同飛馳的電,直接將它腦袋剁了下來。
暗紅的從脖頸的豁口噴涌而出,淋在翠綠的草地上發出「呲呲」的聲音。
看著下意識躲過的那抔熱,夜十的臉上出詫異的表。
這時候,通訊頻道里傳來了焦急的關切聲。
「你沒事吧?」
「小場面,問題不大。」
夜十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手上斬草刀,在一旁的寬葉上去跡,隨後將其回了皮套。
這地方有點邪門。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片飄著霧氣的草,他嘀咕了一聲繼續道。
「好傢夥……這還特麼是酸的?」
更離譜的是那片呲了的草,在那裊裊的霧氣中居然像是被滋潤了似的,生長的反而更旺了。
真是見了鬼了。
蔣雪洲的聲音從通訊頻道中傳來。
「不一定是酸,也可能是某種我們不了解的有水的質……飛船上有取樣和試管,可以的話能麻煩你採集些樣品嗎?」
「不用這麼客氣我正打算這麼做。」
《廢土OL》一直有收集異種圖鑑的任務,給的貢獻點和銀幣獎勵還不。
這玩意兒可是異星上的異種,不比什麼北極熊牛多了?
夜十回了一趟飛船取下專業的採樣工收集了那頭異種的、唾以及各的組織細胞,上標籤放進低溫樣品箱裏。
而就在他忙活著的這一會兒功夫,那野發出的腥味兒已經招來了一大堆奇形怪狀的小傢伙們。
其中有長著吸管的飛蟲有滾圓的甲蟲,還有一堆類似螞蟻但又不那麼像的小型爬蟲,以及徘徊在樹叢邊上想上前又不敢靠近的四足小型野。
穿著力裝甲,夜十倒是不怕這些蟲子在上爬,不過還是覺得煩人。
「去去去,一邊玩去。」
看著越來越多的蟲子,無奈之下他只能拔出一枚白磷彈拉開拉環丟在旁邊。
隨著刺目的白亮起,刺鼻的濃煙向周圍飄散,總算是將那些昆蟲驅趕開。
趁著那些昆蟲逃離的空檔,夜十立刻抓時間完了採樣工作。
而就在他收工返回科研船之後又出來的這一會兒空檔,先前掉在不遠草叢的頭顱已經被啃食的出了白骨。
夜十忽然有一種覺,這兒簡直就像是個放大版的百越海峽。
不過和後者不同的是,他在周圍並沒有發現類似於納果原始菌株的東西。
這裏的種與種之間好像只是單純的食鏈關係,並沒有更深的DNA流。
「……難道蓋亞已經死了?」
他並不清楚蓋亞是否有死亡的概念,不過心中還是不自的生出了如此的困。
尤其是從他降落到現在為止,所到的威脅也不過只是一隻異種。
他本以為對手會是整個星球。
事實上,這不僅僅是夜十的困,同樣也是蔣雪洲的困。
這裏談不上有多安全,但似乎也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危險。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登陸沒多久的緣故,這顆龐大的星球還沒有意識到他們來了……
「……我們最好快一點,或許能夠趕在蓋亞意識到我們的存在之前離開這裏。」
「我盡量。」
回復了蔣雪洲一句之後,夜十將死去野的搬去遠些的地方埋了,接著返回到了飛船的附近,在周圍撒上了一些從野腸子裏掏出來的糞便。
這是蔣雪洲的建議。
聽說食的糞便能夠驅趕其他野。
雖然不知道這套地球上的荒野求生方法在異域行星上是否依舊管用,但夜十還是強忍著生理不適照辦了。
做完了這些事之後,他在一旁的樹榦上著裝甲的手套,把樹皮都快薅下來了才停下,接著又從科研船里拖出了大包小包的設備。
這些設備都是蔣雪洲利用獵戶號導彈巡洋艦的工程修理間里材料製作的。
其中包括有支持中等距離信號接收的臨時基站,地面氣象觀測站,無人機使用的充電樁以及太能板和金屬氫蓄電池等等。
有了這些設備,至能保證他在科研船附近50公里活「不斷網」。
看得出來蔣雪洲確實為他的安全碎了心,夜十自己都沒這麼心過自己的安全。
以前在曙城周圍做任務的時候,他和燃燒兵團的好兄弟們從來都是用臉探草叢的,死了全當是提前回城了。
總算做完了所有準備,夜十背上了那足有半人高的補給箱,在一架四旋翼無人機的跟隨下,朝著雙子號導彈巡洋艦殘骸黑匣子發出的信號索著前進。
記得網的背景資料里有寫到,人聯曾在蓋亞行星上修建了連接民地與民地之間的道路網以及軌道通運輸系統,而最大的一座人類社區甚至已經擁有百萬人口。
然而不知為何,蔣雪洲的無人機在天上飛了好幾圈,除了鬱鬱蔥蔥的熱帶雨林之外什麼也沒看到。
文明存在過的痕跡就像是被抹去了一樣,這裏只剩下了那野蠻生長且奇形怪狀的植株。
夜十隻能像古典時期的開荒者一樣,一邊揮舞著斬草刀,一邊努力穿過樹榦與蔓藤之間的隙,並祈禱這一路上不要遇見什麼奇怪的異種。
老實說他不止一次想過,乾脆扔枚燃燒彈把這燒了算球。
不過想到這顆星球是特麼活著的,他只能姑且忍下了這個衝。
蓋亞可能還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但要是放一把火就不好說了。
所幸的是,也許是周圍的野也覺得森林的深充滿了危險,因此這一路上他並沒有再遇到之前那種兇猛的食。
至於那些時不時向他發起攻擊的毒蟲,則都被力裝甲的外殼擋了下來。
唯一把他嚇了一跳的只有一次。
那是在他穿過一片較為開闊的寬葉林的時候。
一深棕的枝條纏繞在二三十米高的大樹之間,就像被曬乾了的蔓藤。
起初夜十也以為那就是蔓藤,也沒多想,手中的斬草刀抬手就掄了上去。
結果就在他劈中那張十數米高的藤網的一瞬間,墨綠的一瞬間飆了他一。
接著整張「枯死的大網」就像活過來了似的,分裂一如手腕的棕蟒蛇,如同下雨似的從空中「嘩啦」了下來。
那些蛇就像發狂了一樣,在地上扭著撲向了他,似乎是要將他殺死在這裏。
看著那麻麻的蛇群,夜十隻覺得san值狂掉,急之下拔出燃燒棒一頓舞,藉著那刺鼻的濃煙和閃爍的火才殺出重圍。
在樹林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好一陣,確認那扭著的蛇群沒有追上來,夜十這才鬆了口氣,扔掉了手中已經熄滅的燃燒棒。
四旋翼無人機搖搖晃晃地跟在了他後,小蔣的聲音從通訊頻道中傳來。
「我分析了剛才拍攝的照片……那應該是某種脊索門爬行綱下的蛇類生,它們通過首尾相連的方式在樹榦和樹榦之間連了一張網。種種跡象表明它們沒有牙齒,應該不會對比自己口腔大的獵興趣……你當時繞過去就好了。」
「媽的,神經病啊……」氣吁吁的夜十雙手撐著膝蓋,裏罵罵咧咧了一句,「沒事在半空中吊著裝死,老子還以為是蔓藤……」
「呃,其實,它們可能……」蔣雪洲說了一半突然沒了聲音,過氣的夜十卻好奇了起來。
「可能什麼?」
蔣雪洲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用難以啟齒的聲音說道。
「它們……可能在配。」
「噗!」
聽到通訊頻道里傳來的聲音,夜十差點沒被自己唾沫給嗆到。
好吧。
倒是自己冒犯了。
「……好了好了,別管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了,我在天上拍攝到的那片山谷就在前面。那裏植被度很大,而且很高,信號不一定好,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不太好意思聊這個話題,蔣雪洲語速飛快的將話題掰回到了正軌上。
「知道了。」
正好夜十也不想在這兒多待了,歇了一會兒之後便扛著箱子繼續向前。
在進山谷周邊區域的時候,附近的地勢明顯變得崎嶇了許多,活躍在周圍的野生也明顯變得更多了起來。
尤其是在穿過一片灌木叢之後,他在地上發現了一排約有半米多寬、十數厘米深的凹痕,就像是某種大型生的腳印。
「……這附近怕是有什麼大傢伙。」
看來附近八是有水源。
對著地上的痕跡拍了幾張照片,夜十心中提起了幾分警覺。
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就在他穿過一片草叢之後,潺潺的流水聲果然出現在了前方。
跟在他後的四旋翼無人機率先飛了過去,夜十也加快了腳步隨其後。
很快,一條蜿蜒的溪流映了他的眼簾,而隨其後映他眼中的還有那未曾見過的景。
如寶塔的樹榦佇立在蜿蜒的溪流周圍,深褐的樹榦上覆著五十的苔蘚,和約有一兩人那麼高的寬葉。
細碎微小的粒縈繞在樹木與樹葉之間,就像空中翩翩起舞的靈,在空中匯了一條流溢彩的星河。
而在那綠樹蔭的溪流邊上,十幾頭原有四五米高的巨型哺,正埋著那三角形的腦袋,匍匐在河邊安靜的飲水。
那綺麗的景令夜十一時間不看得出了神,以至於差點兒忘了那暗藏殺機的兇險。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匍匐著腦袋飲水的三角形腦袋抬起了頭。
但也許是沒有從他上覺到危險的緣故,它們沒多久又將腦袋埋了下去,就當他不存在一樣繼續著甘甜的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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