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這事……老夫人今晨里還有些不悅,連佛事都未禮。”田氏嘆道,”也不知大哥兒是個什麼心思……”
“大哥兒自然是要挑個好的,才不落了臉面。”紫蘇忙道,“他心頭也盼著二小姐早些出嫁呢。”
“施家要嫁,那還不簡單麼……”田氏道,“我們只是不敢在大哥兒面前說,我家那口子在外頭結識不年輕子弟,家世人品相貌都不錯,也看中施家,屢屢纏著孩他爹要說合,只是這當表叔的,畢竟還隔著遠,不好開口。再者,他在外頭也認識不老爺,金陵那邊有人想娶個江都子,就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家,家世富貴,門第顯耀,嫁出去可算是飛黃騰達。”
“那緣何不去老夫人面前說合說合呢?興許能幫上二小姐……”
“沒人開這個腔,我們也不好主搭話……”田氏笑道,“紫蘇姑娘是大哥兒的邊人,在老夫人面前又有幾分面子,勸說勸說,興許能一樁好事呢。”
田氏又叨絮著藍表叔的事:“紫蘇姑娘也幫著在大哥兒面前言幾句……”
“這個是自然的,嬸娘放心。”
第40章
杜若娘家還有個母親和哥哥,母親依附著哥嫂過活,哥哥杜宏是巡檢司的九品吏,家里娶了個勤儉持家的嫂嫂郭氏,母兄對都還算好,杜若只是和這親嫂嫂有些不對付。
若是和張優撕破臉和離,也不是不可,兩人婚不過三四年,尚未有孩子,分的也能干凈利落,只是孤一人無以為生,若是依附娘家,吃住都靠著哥哥,郭氏未免心頭不愿。
杜宏和杜老夫人見自家妹妹回來,后的婢杜鵑抱著個錦包袱,不由得大吃一驚,等聽杜若說起張優之事,哥哥皺眉:“是有些過,直損了你的臉面,讓四鄰親友看了場笑話,但妹婿那個子我也是知道的,人本不懷,怕是那子使出了什麼勾勾纏纏的手段。只是你也不可太拿,他如今升了職,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有些錯,也是常理。”
又道:“這幾日就在家住著,張家是通達理的人家,早晚來接你回去,你氣消跟著回去,對妹婿好言相勸,意服侍,勸他改過,才是為妻之道。”
杜若聽見哥哥相勸,咬牙道:“哥哥是男人,自然替男人說話,又豈知我們做子的苦,我和哥哥換換份,讓我當個男人豪爽一回,哥哥嘗嘗人堆里的罪。”
說這話,嫂嫂郭氏在一旁有些不中聽,淡聲道:“妻賢夫禍,子孝父心寬,若是趁早懷個孩子,一家子和和睦睦,他哪有閑心做出這些事來。”
杜老夫人心疼兒,握著杜若的手嘆氣:“你哥哥說的話,且聽一聽,你自小慣,心氣高傲,這我是知道的,夫妻間的齟齬,錯不只是優哥兒,你也得自己反省反省。”
杜若聞言,不心如死灰,再三咬牙,慢聲道:“好。”
杜若在家住了一日,便往廟里去燒香小住,禪房幽靜,杜鵑坐在外頭門檻上守著,房卻有些纏綿靜。
“你倒是好大的膽子。”況苑嚙著的耳珠輕笑,“讓侍躲在我家門前給我送消息,冒這樣的險,就為了這檔子事?”
氣息凌,將上人纏得的:“冒這樣的險……就這檔子事,你不也來了麼?”
況苑呼吸急沉:“數月未沾嫂嫂的……我可想的,我這狗鼻子……冒死也要來聞聞味。”
兩人纏作一團,酣,也酸也醋,也也麻,淋漓大汗,分外暢,事畢之后,偎依在一說話。
況苑翻出來一個小匣:“大哥兒托我將這東西給你,說是謝禮。”
杜若打開一看,原來是幾枚金錠,明晃晃的耀眼,不由得冷哼,將金錠抓在手里:“他倒是大方,直來直去不掩飾。”
“還不是謝謝你出力。”況苑大掌去抹上香汗,“這一頓折騰,怕是花了他不銀錢。”
“何止是不。”杜若道,“就張優衙里升貶起起落落,花費說也有千兩銀子,還有我舅母使的力———要我說何必呢,若是只為了退婚何須這樣大費周折,他是起了心思想要慢慢折磨張家,但凡惹他的人,再也沒安生日子過,看著清爽,卻是個眥睚必報的子。”
隔了會,杜若又道:“圓哥兒最后折騰那樣,這人的心思,怕是有些駭人,到底……要把他那妹子怎麼樣。”
“左右不是親妹子,再怎麼樣又如何。”況苑著,越來越燙,“這世上哪有個好人,只圖自己快活便是,管其它做什麼。”
看著上熱氣騰騰的男人,亦是覺得可笑,自己遇人不淑,抱怨子命苦,可轉又去勾引有家有室的男人,不知是命苦還是那薛雪珠更命苦些,自己亦非好人,哪有心思去心其他人的好和壞。
也無須山盟海誓,但只顧蝶蜂恣,一晌貪歡。
杜若不過在家住了兩日,果然張夫人遣人來接,杜若也未在娘家多留,收拾東西,辭別兄嫂,仍回了張家。
那雪姐兒已不在張家鬧,張家如何肯讓這樣的人進家門讓旁人笑話,這個雪姐兒多也和施家帶些干系,張夫人更是嫌惡,著張優將人打發走,至于肚里的胎,家中人都避而不說,也許是有了別的打算。
趙安人聽聞這樁事,亦是心頭一梗,對張圓頗是滿意,但如今張家這名聲,三番兩次被攪的不樣子,張圓近來又是傷難抑,和窈兒生分異常,想了又想,又將那兒結親之意往后挪了挪,且看明年的秋闈,若是張圓能高中,將那施家子忘在腦后,自然是皆大歡喜。但在這節骨眼上,頗有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之,只能一時不冷不熱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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