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神來,先將紗君了下去。目之所及的紅痕不敢再看,迅速將穿好,從床上起。
雙腳才落地,上酸的險些站不穩,只覺子劈兩半般,扶著床柱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直起腰。
洗漱過后,又簡單用過一頓清淡的早膳,云黛坐在梳妝鏡前,由著紗君梳頭。
紗君幾度往眼下的烏青和脖間的紅痕瞥去,到底沒忍住,心疼道,“世子爺也太過分了,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些。”
云黛臉頰唰的紅了,“小姑娘家說什麼呢。”
紗君癟,“本來就是嘛,奴婢聽那燒水婆子說了,天快要亮了才的水。姑娘您可不是一晚上沒睡?肯定累壞了吧。”
云黛語塞,這怎麼答。
不過的確是很累,知道子頭一遭是要吃些苦頭的,卻沒想到這麼疲累,尤其他個高壯,要關頭時,幾次生出退之意,最后是被他捉著腳踝拖了回來,聲哄著生生了。現下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一日云黛就窩在屋歇息,哪兒也沒去。
傍晚時分,殘似。
謝伯縉從軍營回來,一踏進門便看到窗牖旁的長榻邊上,云鬢輕挽的小姑娘倚著靠枕,膝上蓋著潔白的毯,雙眸闔著,手里還虛虛握著一冊翻開的書卷。
冬日余暉過雕花窗格籠在上,仿佛鍍上一層金線織就的輕紗,流熠熠,若畫卷。
他抬手止住丫鬟的通報,駐足凝視片刻,放緩步子走了過去。
彎下腰,他輕輕出手中的書卷。
這作卻將人驚醒,云黛抬手著眼睛,里呢喃著“我怎麼睡著了”,抬起眼看到來人時,陡然愣怔住。
下一刻,雙頰遍染緋紅,比窗外萬千紅霞還要艷麗。
局促無措地低頭避開與他對視,昨日的膽子這會兒完全沒了。
謝伯縉扯了下,面從容在旁坐下,牽過的手,“才幾個時辰沒見,妹妹就不認識我了?連個招呼也不打。”
云黛只覺他掌心過分灼熱,支支吾吾喚了聲“大哥哥”。
幽暗的眸在紅的面龐逡巡幾許,心如擂鼓,咚咚咚響個不停,腦中也完全不聽使喚地涌現著昨夜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
就在快要不住這目的力,他抬手捧起的臉。
四目相對,他眉眼舒展,“喚哥哥喚不利索的話,不如改口夫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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